第九章

维克托进行了最后一次确认。

向目前而言他唯一一个可以找到的主线人物确定异常情况。

除了维克托和维克托确认了非玩家的几位朋友之外，史蒂夫最近几天没再见过特点鲜明，令他印象深刻的人了。

他也没见过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几乎是和这个战争的时代格格不入的气质。

更没见过有什么好像神经病、经常念念有词，时不时突然傻笑，的等级低、经验不足的新手玩家。

总而言之，除了遇到维克托和参与这次的超级士兵计划人员选拔，史蒂夫的生活一切正常，甚至连人生经历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值得怀疑的，系统安排时不可避免的bug。

身为职业玩家或测试师，维克托买过相关的人生保险。

他喝了一杯水，再次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如果自己还可以回去，将获得的补偿金，开始变得心平气和。

就算回不去了，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就是，从此以后只能玩一款游戏了。

而且无论现在在玩的是什么游戏，游戏名称都已经变更成了【人生】。

维克托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从表面上看，他只是握着水杯、看向训练场的方向发呆。

史蒂夫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有些不好，而且不是真的在看训练场，是在想其他事，但是无法猜测出究竟是什么事。

他也不太擅长安慰人，事实上，史蒂夫的朋友不是很多，又合的来的更不多了。

巴基算是一个……维克托也算是一个。

如果现在，在两个人的心里，他们都算是朋友的话。

说起来，如果最近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事的话，那就只有维克托了。

在遇到维克托之后，一切的事情都似乎发生了转变，开始像好的方向转变。

还真的有几分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套路。

维克托把一杯水喝完，在之前整理的信息里挑出来他觉得史蒂夫可以用的，算是用来回报最后一次的确认。

“超级士兵计划不完善，厄斯金博士应该对你说过，如果失败了，你会变成红骷髅那样的……但如果成功了，你将成为人类战士的先驱。”

史蒂夫有些迟疑地记下，然后摇了摇头，“我和博士的唯一一次接触，就是他推荐我来这里训练。”

那就是还没来的及说明，也是，一公布名单，他们就分别撤了，维克托就把史蒂夫拉过来了，厄斯金博士还没有机会对史蒂夫进行说明。

维克托为史蒂夫续上温水，“有些事情厄斯金博士会对你说，还有另外一些事。”

“超级士兵计划的初衷是制造大量的非凡士兵，用以扭转战局，因为他们的武力注定非凡，所以需要他们的每个人都有坚定的意志和爱国心——这就是为什么会选中你。”

“初衷是这个，但是也会有很多人盯上这个计划，比如之前提到的红骷髅，他所属的九头蛇组织。”

史蒂夫皱了皱眉，“九头蛇？”

维克托点点头，他收集的那些相关奇异力量的资料中，几乎到处都有九头蛇的痕迹，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来它是一个奇奇怪怪的疯狂组织。

红骷髅的事迹也有很多版本，但比较统一的一点，都是他因为疯狂，为自己注射了未完成的药剂，结果没脸没皮了。

在维克托的总结中，红骷髅对这类超级士兵计划等的事项十分关注。

系统已经算是间接提示了超级士兵只会有史蒂夫一个人，也就是说，在史蒂夫实验过程中或完成后或完成后的一段时间，会发生意外，所有的资料和血清都会意外损失。

——包括资料撰写人厄斯金博士。

在现今世界所有已知的势力中，九头蛇最有可能是此次变故的罪魁祸首。

某方面相关此事的变种人还在世界各地躲躲藏藏，根本没有任何被记录在案的组织。

维克托又把其他几点他认为史蒂夫可能用的到的事项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就下意识抬头，发现对面矮一点的楼层里反射了一道光。

算是一直跟着他的那个狙击手的提醒。

佩姬来找他们了。

＊

进行超级士兵计划的场所不是在军事基地，而是在大街某家毫不起眼的店里的机关暗室里。

不，不能说是暗室了，因为这地方太大了，像是半个实验室那么大。

维克托没有看过房间设计图，不知道它是怎么藏于大街而让人毫无所觉的。

超级士兵计划算是秘密进行，但不是绝对的秘密，有一些知情人还被邀请来观看实验现场。

维克托又看到了在斯塔克展览会里触发了他的系统提示的斯塔克先生。

那个自己最伟大的创造同样会使世界骄傲的人。

而且看起来，他对这项计划也很了解。

佩姬站在维克托前，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怎么样？心情如何？担心吗？”

她看起来不怎么紧张，只是睫毛颤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一点。

但相较于爱情，维克托还是倾向于目前，她和史蒂夫还只是友情。

命运早已注定，维克托在史蒂夫抬头环视一圈、并且在他们这个方向顿了几秒便钻进实验舱后，凝视了那个狭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实验舱许久，“命运注定，而你我只能等待。”

话是这样说，但佩姬觉得维克托的意思可不是等待既定的命运到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相信命运。

维克托是在笃定史蒂夫一定会成功。

为什么？

佩姬失笑，“男人的直觉？”

维克托:“……”

他叹了一口气，“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所有的药剂都开始注入实验舱，两个人都凝视着那个实验舱，过了好一会儿，佩姬才回答:“那我是否应该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维克托上将，卡特特工听命？”

实验舱内的情况开始稳定下来。

周围的世界似乎开始产生了轻微的变化，没被调出来的系统页面，那个【退出游戏】的按钮亮了一瞬间，又暗淡下去。

一切又恢复正常，刚刚被连接的世界边缘又恢复原样，世界防御又重新加强。。

实验舱发出一声轻响，微微打开一条缝，有浓郁的白色气体从里面冒出来。

过了好几秒，史蒂夫在里面睁开眼，光看着便显得很深情的蓝色眼睛还带着失神，他有些恍惚的伸出手掌看了看，才迟疑地走了出来。

维克托松了一口气，接上之前佩姬开的玩笑，“那我可要祈祷你不会记住我了，被你记住，那一定会很惨的，我相信我‘男人的直觉’。”

他大步走上前去，先是在激动的厄斯金博士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观看房，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史蒂夫现在还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