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骑士，

哥谭的深夜里不知名某点，小丑开始日常直播。

屏幕里，他身后的风景十分眼熟，是某栋大楼的天台，杰森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不过也不需要想了。

杰森冷漠脸的挪了一下位置，躲得更隐秘一点，他蹲在了路灯上。

他的头发是十分惹眼的红色，但在这种慌乱的时刻和夜里，人们就算无意间瞄到也只会以为是不亮的红色路灯。

在他的冷眼下，小丑哈哈大笑着点亮了蝙蝠灯。

杰森开始转移视线，搜寻周围的街道上有没有地图，或者标明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位置的东西。

虽然点不点蝙蝠灯，蝙蝠侠都会到，但小丑又是实时直播又是点灯亲自召唤蝙蝠侠，蝙蝠侠肯定超速赶到。

如果小丑绑架了人质或在哥谭各地安装了炸/弹，蝙蝠侠花的时间会长一点，杰森或许需要找一个免费吃饭的地方。

……要么去打劫要么去卖脸。

正在直播中的小丑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没有显摆人质，显然没有绑架人质，他身上的衣服领子处还露出了蓝白纹的病号服衣领，很可能是刚刚从养老院出来，应该也没有时间安装炸/弹。

或许，等下会出现蝙蝠侠暴力执法的一幕………

在小丑神经质的自言自语挑逗瑟瑟发抖的人群和人群惊恐万分和杰森冷漠脸中。

一辆漆黑豪华大方上档次一看就黑科技满满甚至想让人偷轮胎的车快速从远方驶来，停在了小丑所在的楼下。

当然，蝙蝠车在镜头外，看直播的人看不到。

所以小丑很好心的把镜头对准楼下，对准站在车边抬头看过来的蝙蝠侠。

………糟、糟了，是超级暴力执法的感觉。

所有看到蝙蝠侠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最近几个月……不，最近一年多，哥谭都莫名的风平浪静，很少有蝙蝠侠公开出现暴力执法的时候。

就连三天前小丑被暴打进养老院，都是哥谭事后才知道的，在小丑这次被打前，他已经一年多没出现了。

和小丑一起失踪的，还有二代罗宾，那只红鸟。

再次捋顺了所有关系的人们安静如鸡，等着看准时间赶紧遛，只当今晚压根不存在。

小丑露出一个完美符合小丑的微笑，在楼上和蝙蝠侠对视，然后，他从某个地方掏出来一个话筒，“咳。”

这次的小丑好像也和普通民众一样害怕这种状态的蝙蝠侠，他难得格外有礼貌的问候了一下蝙蝠侠最近过的怎么样，然后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所以说，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小宝贝儿？”

小宝贝儿？

原本低头只竖耳朵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抬头，小丑的套路很清奇，脑回路更清奇，但有一点他们还是知道的————

小丑只执着于蝙蝠侠。

但是！现在！小丑！居然！有了小宝贝儿！

还质问蝙蝠侠有没有见他的小宝贝儿！！！

蝙蝠侠和小丑的小宝贝儿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冒出一个问题，然后紧紧盯着大屏幕，等待小丑继续说下去。

就连杰森，都在路灯柱上站了起来，看向了大屏幕。

小丑好像能感知到群众的惊讶，他把镜头对准自己的脸，愉悦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小宝贝儿:“我亲爱的小宝贝儿，他有着一头如火的红发，发质很棒，他的眼睛很漂亮，只看着我一个人的时候……”

说到这里时他顿住，像是在回味，“棒极了！”

然后，他露出一个笑，看向楼下的蝙蝠车，蝙蝠侠不知从何起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你们好像都叫他罗宾，但是他现在已经属于……哦！”

镜头被猛的抛了出去，它在空中快速翻转，大屏幕上都是翻转的图像，但隐约可以看见，蝙蝠侠已经到了天台，和小丑激烈肉搏中。

杰森开始认真寻找地图，真的打算白天翻墙进去趁热揍一顿新鲜受伤的小丑。

小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超级神经质的疯子，他也的确是疯子，他的某些观念和正常人好像完全不一样。

比如，在看到摄像头在空中迅速翻滚并且向下落去时，他猛的扑过去够住了摄像头。

代价是，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勾着天台的砖沿。

镜头里，他的脸上还画着小丑的恐怖妆容，着重画的是唇角的红痕，直接画到了耳边，让他看起来异常惊悚，甚至一说话就让人不得不担心他的下唇和下巴会不会直接掉下来。

人们屏住呼吸，看着他脸上新添的痕迹，暗自感叹，看看，看看，这就是惹了我们黑暗骑士的下场！

整个屏幕里都是小丑那张离得过近的脸，和左上方露出一点点的砖沿。

有脚步声不紧不慢的靠近，然后一双黑色的鞋子停在了屏幕里的砖沿处，离小丑勾着砖沿的手很近。

小丑对着镜头无辜的耸了耸肩，刻意的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看吧，我就料到会这样。”

下一秒，他就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的很刺耳，然后他晃了一下，松开了勾着砖沿的手，撞进了下方的楼层玻璃窗内。

玻璃发出“哗啦——”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无数透明的玻璃碎片在月光和灯光的反射下撒开，有的被撞进了屋内，有的被扬向了屋外。

小丑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他的手还紧握着摄像头，以至于观看的人都有种头昏眼花之感。

他停住翻滚后的第一件事，是从身上不知道哪个地方摸出了东西把摄像头固定在身上，还用衣服上的装饰品随意的掩饰了一下，以免第一下就被蝙蝠侠发现然后打成碎渣渣。

蝙蝠侠从被撞破的那片玻璃窗外荡进来，很轻松地站稳了脚步，看向房间内的小丑。

……被他顺带盯着的摄像头另一端的其他人后背一凉，又都低下头去。

杰森移开视线，仗着其他人要么低头要么和同伴使眼色都不往上方看，干脆直接换位置。

原本为压低存在感而收拢在背后的蝠翼展开，不同于之前的胡乱扑棱翅膀，这次他扇翅膀的姿势很规范。

……所以可以认为他从一开始就在很规范的扇翅膀，并没有胡乱扑棱。

早在他之前在不知道是哪个难民窟的高楼阳台上跟着系统的不靠谱指示，跳楼学飞的时候，那个不知道在无人的房间里面放了多久的廉价面具就被风吹跑了。

他上身那件同样不知道在房间里面放了多久的脆弱的黑色衬衫经过哥谭高空劲风的特殊照顾，也有几颗扣子不知所踪。

事实上，他衬衫的扣子还只留有两颗。

衣领下方的三颗扣子从某一阵风里消失，完全不知所踪，杰森的锁骨在被风吹的扇动的衣领间若隐若现。

最下方的一颗扣子也已经无影无踪，幸好裤子还算坚强，哪怕衣角被吹的往上贴，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该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