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唐盛世22
萧明晟一脸淡定地对贺兰敏之伸出手,道:“我带你过去。”
贺兰敏之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口中道:“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腰上便是一紧,下一刻,他就被萧明晟揽着腰,整个人腾空飞起。
贺兰敏之:“!!!”
万花谷的轻功可不是时下踩着两米高的墙头跳上跳下的那种轻身功夫,内劲外放,是足以让人腾空而起。这内劲儿打在水上,虽不说如履平地,这差不多十来丈的距离,也不过三息间跨过。
轻巧落在湖边,萧明晟松开手臂,刚想说什么,怀里的人已然伸出手,猛地抓住了萧明晟的衣袖。
萧明晟看向贺兰敏之,却见贺兰敏之一脸隐忍。
“敏之……”
“在下知道冒昧,可是……”贺兰敏之难掩目光里的渴望,“明晟,授你武学的师父,能……介绍一下吗?名讳地址便可。”
跟萧明晟的武功一比,他苦练的那些简直成了花架子。
想学想学想学。
萧明晟:“……”
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兰敏之目光灼灼,眼露渴望的模样,这模样,真是太新鲜了。
萧明晟试探地道:“你想拜师?”
贺兰敏之神情郑重,并没有隐瞒:“某想要上门求教,若能够拜师就再好不过。”他已经做好三顾茅庐,被大师看不上的心理准备了。但不管怎么说,总要一试。
萧明晟嘴角微抽,他师父远在东海侠客岛,哦不,这个时间,他师父还没有出生呢。
萧明晟默了片刻,道:“也不是不行,但我得先问过师父。这样吧,春闱后,你得空到长安西街归来居酒肆,跟那儿的掌柜的提我的名字,我再给你答复。”
“好。”贺兰敏之一口答应下来,苦学多年,他也没想放弃春闱科举。哪怕心头再痒,这会儿也要忍耐下来。
两人向外走去,趁着这个时间,贺兰敏之将自己被权贵掳劫的事情了解一番。得知掳劫自己的是千金大长公主,他们此刻正身在千金公主府的时候,贺兰敏之眼眸微暗,站住了脚步。
萧明晟跟着停下了脚步,偏头看向一旁的贺兰敏之,道:“怎么了?”
贺兰敏之沉声开口道:“此番归家,我准备将外祖母、母亲和小妹送到杨族长那里小住几日。”
贺兰敏之口中的杨族长,指的便是弘农杨氏的族长。
世家交往,凭的不是情谊,而是利益。不然,当初他二姨母也不会入先皇后宫。
他的娘亲武顺是外祖母仅剩的女儿,于情于理,贺兰家和外祖母这些年的交往都不算出格。但如今,贺兰敏之准备将外祖母、母亲和小妹送到杨族长那里,便是要交易一份庇护。
贺兰家式微,但总能掏出点东西。再不济,还有一个瞧着前途不错的贺兰敏之。利益交换,不愁杨家不动心。
贺兰敏之毕竟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千金公主再猖狂也不敢明目张胆动他,只敢悄悄将他掳劫。只要他错失这一次科举机会,暂时无法入仕,千金公主之后便没有什么顾忌。
现在贺兰敏之有了防备之心,只要躲过这三天,千金公主的手再长也伸不进贡院里。但贺兰敏之得防备着千金公主动不了他,转而动他的亲人。
萧明晟一听贺兰敏之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他轻笑一声,安抚道:“放心,千金公主今后没心思抢人享乐了。”顿了一下,并不想贺兰敏之轻易欠杨家人情的萧明晟暗示道:“千金公主牵连进大理寺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里,已自顾不暇,相信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在得知贺兰敏之被千金公主的人抓走之时,萧明晟虽然愤怒,也厌恶千金公主行径,但不至于因此决心弄死千金公主,最多坑到她焦头烂额。但是,要是李敬猷在公主府中查出了什么,比如她逼死了哪个无辜郎君,那萧明晟就不会留手了。
仗势欺人的皇族,绝对比仗势欺人的权贵子弟更让萧明晟厌恶。
贺兰敏之定定地看向萧明晟,似乎在判断萧明晟所言真假。片刻后,他慢慢点头,道:“多谢告知,看来不必麻烦杨族长了。”
萧明晟勾了勾唇角。
离开了撷芳阁的范围,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身上穿的是正规的兵士轻甲。贺兰敏之打眼一看便知萧明晟之前所言非虚,千金公主是真的要自顾不暇了。这其中必然与身旁的萧明晟有关,因为那些人虽然行色匆匆,但路过萧明晟的身边都会行礼。
萧明晟和贺兰敏之从后门离开公主府,坐上马车,萧明晟一直将贺兰敏之送到了外祖母杨氏所在的别苑。
贺兰敏之满打满算失踪了一个时辰,千金公主李婉仪连手都没能摸上就被萧明晟带人围了公主府,这会儿除了约贺兰敏之小聚却背地里下药出卖的同窗以外,其他人压根没有发现贺兰敏之被出事了。
贺兰敏之目前无意找那个同窗理论对质,等春闱当日,他好端端出现在那同窗面前,自己吓自己就够那个无耻小人喝一壶。春闱后,再来两句似是而非的话,他就不信那人日后能够安稳度日。
贺兰敏之倒不是一定要用这软刀子,只是,不想将此事闹出来的贺兰敏之还真拿那人没有办法。
马车上,贺兰敏之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衣物,确认站在袴上的鲜血能够用外袍遮挡住后,贺兰敏之堪堪放下心。
临下车前,贺兰敏之确认了萧明晟目前没有上门拜访的意思,也希望贺兰敏之暂时不要将他的存在告知外祖母和母亲后,贺兰敏之郑重点头,表示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
离开杨府范围,马车载着萧明晟一路来到了长安西街的酒肆归来居。
不多时,李敬猷换下官服,也来到了归来居酒肆,将一叠画押的供词奉到萧明晟面前。
萧明晟简单翻了翻,目光转冷,他将这一叠供词往桌上一扔,冷声道:“毒妇。”
李敬猷深以为然地点头。主上的命令很明确,如果千金公主只是欺男霸女,呃,是欺女霸男,没有闹出人命,狠狠教训一通也就罢了。那千金公主瞧着也不是硬气的,趁这个机会让她惶惶不可终日,软刀子才折磨人,谅她日后也不敢再干出这种连赴考举子都敢掳劫的混账事情来。
但要是她手上犯了人命官司,那就没的说了,那就偿命呗。
李敬猷现在看千金公主,完全是在看一个女版的纨绔子弟。以着李家家风,相当看不惯这种人。若是在那种花街柳巷你情我愿,或是卖身契在手的奴仆,没的说,他即使是大理寺少卿也管不到那里去。但将手伸向良籍男子,连今年赴考举子都敢下手,李敬猷都想上书面圣了。
千金公主府的下人在意识到不对后立马卖了千金公主。她干的事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地位权势摆在那里,即使被苦主告到衙门也不见得能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