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吃里扒外的鬼东西,滚

边龄愣愣看着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张张合合,硬是一个字蹦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才清楚自己当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而两人头顶的结界又连续被雷劈开了许多,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呼啸而来。

季秉烛说完那句话之后丝毫没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戳人的话,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光芒,喃喃道:“糟了。”

他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对那漫天的雷劫没多少忌惮之色,而下一刻一道险些能将天劈开口子的天雷咆哮着劈了下来――大概是找不到禾雀太过不甘,狂风平地而起,如同怒吼声般声势浩大。

季秉烛抬起手朝着天想要布开一道屏障,但是他方才千把剑的那击将全身灵力消耗殆尽,面前布开了一层结界后,还没等雷劈就缓慢消失了。

边龄来不及伤春悲秋,道:“季秉烛!”

季秉烛愣了一下,回头朝他看去,

他朝着季秉烛伸出手,道:“来我这里,我护着你。”

那死劫的最后一击季秉烛若是挡不住,那比他低了一个修为的边龄恐怕更是挡不住了,季秉烛不进反退,低声道:“不……”

他话音刚落,头顶边龄的所有结界被那一击雷悉数劈碎,雷电不断,朝着季秉烛的头上猛然劈下。

季秉烛不躲不闪,依然冷静地站在原地。

边龄的眼睛被那强光几乎逼得落下泪来,朝着季秉烛伸出手妄图想要推开他。

下一刻,一人跃在半空,红衣翻飞,竟然徒手将那几乎劈到季秉烛头顶的雷给猛地撕开,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剧烈响声,雷声像是被人截住了源头一般,在空中剧烈颤抖了几下,而后瞬间消失。

边龄惊魂未定,怔然看着天空中的乌云悉数散去,阳光缓慢倾洒了下来。

季秉烛微微仰头看着半空中的红衣人缓慢落下来,没有劫后余生的信息,反倒是有些不耐地“切”了一声。

姗姗来迟的季夜行大发神威将死劫给硬生生撕碎后,衣衫翻飞落到了季秉烛身边,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顿骂:“废物东西,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招来死劫?找死是你这样找的吗?你怎么还没被劈死?”

季秉烛被人救了丝毫没有觉得感激,直接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季夜行也没有被人嫌弃的自觉,挑了挑眉走过来搂着季秉烛的肩膀,打算和他讲道理:“我原本在画中城外面玩的正开心,就被这难得一见的死劫吸引过来了,原本还想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站在下面的人是你啊,唉,大老远跑来救你,你这么对我可太令我伤心了,你和我说说,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季秉烛一把挥开他,臭着脸道:“咱们俩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呢,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季秉烛想起来上次他被带到一叶蔽连天时,他毫不留情揍了自己半天,顿时觉得来气,恶狠狠地瞪着他。

季夜行哀嚎道:“我的亲哥,你又要和我算账啊,每次见面你都要算账,烦不烦啊?你就不想和我叙叙旧吗?”

季秉烛想了想,将手抬起头递到他面前,道:“叙旧啊,好,你和我说说这个铃铛是做什么的吧。”

季夜行忙不迭地说:“好好好,咱们还是算算账吧。”

季夜行一出现之后就将季秉烛的所有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两人废话连篇叙了会旧,被晾在一旁的边龄顿时觉得有些不爽了,他走上前,将季夜行的手臂从季秉烛肩膀上甩下去,冷冷道:“别碰他。”

季夜行就像是这时才看到他一样,十分不见外地朝着边龄打了声招呼,接着从善如流地离开了季秉烛,将那不消停的爪子转而搭到了边龄肩膀上,搂着他走到一边,窃窃私语道:“边流景啊,哎哎哎,和我说说看,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有没有得手啊?我哥哥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的销魂入骨啊,来来来,和我说说看――哎哟,你怎么还打人呢?”

边龄没等他说完就一掌挥了过去,被季夜行利落地躲了过。

边龄冷冷看着他:“不要胡言乱语。”

季夜行立刻夸张的“啊”了一声,暧昧地朝他眨眨眼睛:“哇,不是吧,这么正人君子,不会还没得手吧?我天呐,边流景你还真的是……”

他正说着,一旁的季秉烛就皱着眉道:“什么得手不得手的,你们在说什么?”

边龄道:“不要听他胡说,我们离开这里。”

季夜行一本正经道:“我们在说双修之事,哎,哥,双修你知道是什么吗?不过看你这副德行一定没尝过那等销魂的滋味,等有时间我带你去一夜去……”

季秉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你别想转移话题,咱们还没算账呢。”

季夜行每次和他见面都要被他拉着算账,头发都要被烦秃了,他不耐烦地抓着季秉烛的头发揉了两下,道:“滚边儿去,我现在心情好,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也别蹬鼻子上眼啊。”

季秉烛依依不舍:“父亲母亲他们对你……”

他还没说一句话,奈何季夜行对季敛和季类樱已经痛恨入骨,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话都没让他说完,一掌朝着季秉烛胸口打了过去。

季秉烛猝不及防,正想要用灵力抵挡,但是却忘记了自己的灵力早已经消耗殆尽了,险些被季夜行一掌拍个正着,还是一旁的边龄猛地闪过来,眼睛眨都不眨地硬挨了季夜行一掌,接着魔气在空中凝成一条巨大的黑蛇,朝着季夜行咆哮一声呼啸了过去。

季夜行双手在空中用力一撕,方才那双将天雷直接撕开的手对上边龄的魔气,直接将那浩瀚的魔气给拍了灰飞烟灭。

季夜行有些冷淡地看着季秉烛,淡淡道:“我要纠正你一个说法,季类樱是我所杀,而季敛却是你亲自动手的。”

季秉烛一愣,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你胡说,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在季家,怎么可能会杀父亲?”

季夜行听着季秉烛还在叫季敛父亲,顿时哈哈大笑了出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半天才直起腰来。

季秉烛道:“你笑什么?”

季夜行道:“我笑你,太可怜了,哥哥,你怎么这么可怜啊,现在还对当年事一无所知,你问问当年在场的人,禾雀,施怨,燕无归,他们谁不知道,季敛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季秉烛浑身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季夜行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杀了季敛,当年我又怎么可能会挣脱傀儡咒呢,挣脱不了傀儡咒,我又怎么会将季家悉数杀光,直接入了魔呢,哥哥,我有现在的下场,全部都是拜你所赐啊。”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季秉烛什么肺管子,他不悲反怒,骂道:“屁话!你有现在的下场全部都是你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因为你入了魔后嗜杀成性,竟然还将原因赖到我头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