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门
字小得跟蚂蚁似的，明罗放弃阅读。他问小昭：“他演的是男几号？一号吗？”
小昭许久不回答他，明罗也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坐在边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顾晏打电话过来了。
明罗看了两眼，接起来问他：“有什么事？我记得你今天还在做节目吧。”
“是的，还在做节目。不过已经收尾了，我们现在在吃饭。”顾晏回答他。
明罗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还未黑，十月仍在夏日守备范围内，黑天要到五点以后。此时四点半，窗外飘着一股邻人家的饭菜香气。顾晏觉得有些饿了，可家里人还未叫他吃饭，他也懒得下去。
“吃了什么？”明罗打开窗户，趴在上面问顾晏。他也不知要和顾晏说些什么，便随便扯了一句问他。顾晏有个优点，那就是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不会不耐烦。
顾晏在电话那头含糊不清地回答他：“是盒饭，没什么好吃的。盒饭啦。”
“你说说里头有什么菜。”明罗还问他。
“真的没什么好吃的……我看看，有醋溜黄瓜，海带豆腐和小青菜。本来里面还有鸡排，被X姐拿走了，她说我不能吃这个，换了同车助理的水煮鸡胸肉给我。真的好难吃。”
顾晏在电话里抱怨。
“X姐是让你不要发胖。你想想过去一个月里，你喝了多少奶茶？”明罗故意戳他痛处。
“我有什么办法，奶茶那么好喝。”顾晏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又像是觉得不好吃，发出了反胃的声音，“我要是一周不喝奶茶，整个人就会变成被抽干的状态。离不开啦，戒不掉啦。”
“有什么戒不掉的，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奶茶不过是粉末冲泡的东西，加了点不知成分的椰果和珍珠，还没有传统的甜品好吃。”
顾晏听他诋毁自己最心爱的奶茶，语气上明显有些不乐意了，可明罗是谁，是他心尖上的人物，他也不好反驳，只能讨饶道：“每次忙完我就找奶茶喝，大概是喝习惯了。你也知道我妈妈最不喜欢这种东西，小时候不给我吃肯德基，也不带我喝奶茶，所以每次我有了零花钱就会去吃这些东西。”
明罗也想起来了，初高中的时候，顾晏总是在放学后故意绕远去便利店或是奶茶铺买东西吃。顾晏还想请明罗一起吃，可明罗每次都会拒绝他。
“你这是给自己建立了什么神奇的奖罚制度。”明罗的语气稍微放松了一点，“还是多注意一点身体吧，这些东西对你不好，也对后代不好。”
顾晏吃完了饭，听他这话就笑了：“对后代不好哈哈，你怎么和我妈一个调调？她昨天还发微信链接给我，说什么我们是‘被奶茶毁掉的一代’。说实话，不过就是一点冲泡茶，糖浆和香精罢了。”
话虽这么说……
明罗觉得再和他争辩也没意义了，正想问他到底接了什么戏，就听耳边有汽车停下的声音。
“对了明罗，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好吗？”顾晏的语气开始上扬，他兴致勃勃地问。
“怎么了这是？”明罗觉察到他语气里的兴奋，“发工资了？”
顾晏在那头快步走路，他很干脆地答应道：“拿到了之前的报酬，你想吃什么？”
“很抱歉顾先生，我已经回家了。过一会儿就会下楼吃饭。你那点工资，还是留着自己喝奶茶去吧。”明罗的唇线往上扬起，他自己也没发觉。
“唉……这样啊，那我一会儿想吃东西，你有什么推荐吗？”他忽然转变了话题对象。
明罗被他跳跃的思维一下击懵了，皱起眉头。
“这个……那你想吃什么？”
“其实我想和你点一样的东西吃。烧烤好不好？”
烧烤啊……明罗记得他俩上一次吃烧烤还是半年前。
当时顾晏刚拍完戏，正好明罗当天没事，就去接他。顾晏不想回家吃减肥餐，死皮赖脸地磨了好久，他俩就去吃了烧烤。
“行吧，你想吃什么？”明罗听他没有要挂断的意思，便陪着他继续说，他听出来对面那人在强装活跃，嗓子都是哑的。
“我想吃鱿鱼。一大串鱿鱼须，用烧烤汁淋过去，最好再撒上芝麻。要三串，不，要五串。你要吃什么？”
“我喜欢蔬菜，给我烤花菜和旋风土豆吧。”明罗说。
“就吃这些啊……不来点肉？”顾晏问他。
“那就来五串羊肉。我一会儿就去吃饭了，晚上吃不了太多东西。”明罗和顾晏说着，差点忘记他俩只是在磨嘴皮子，并不会真的一起吃烧烤。
“太少了。我来加点。再加五串烤腰花，五花肉也要五串。羊肉还是拿十串好了。还有鸡心，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两串。”大概是知道两人不能一起吃，顾晏开始肆无忌惮地点起菜来。
明罗听他在那边报，不去戳穿他，等他报完了再和他继续说话。
顾晏还沉浸在一起点菜吃烧烤的想法中，他还有模有样地算了算价钱，告诉明罗他俩吃了多少。
“我俩还挺能吃的。阿罗，你要不要加杯奶茶？偶尔喝一点也没问题吧。”顾晏再次出声诱惑他。
有时候明罗真心觉得他很可爱。刨去莽撞，顾晏就是个大大的中国包子——白白胖胖的，里头都是金银财宝。
“行吧。我知道你是自己馋劲儿犯了，又不想一个人喝，就拉我下水。”
顾晏不好意思地笑了。
“是，我看有家店新出了冰激凌茶，想试一试味道。你还是老样子？要不要和我一起试试新品？”
嘴上说说而已，哪里要那么认真。明罗就拒绝了他。“点”完奶茶之后，明罗刚想揶揄他两个人到底吃了多少钱，就听楼下院子大门响起，好似有人进了门来。
他往楼下看去，正好对上了手拿菜盒的顾妈妈。
“罗罗！罗罗！”顾妈也看到了趴在窗户边的明罗，满脸是笑，举起手冲他用劲儿挥舞。
顾爸跟在她身后关门，抬头看到了上面的明罗，举起两根手指放在额头上抬了抬，冲他示意。
明罗：“……”这一家人真是在说不出的地方十分相像。
他眯起眼假装在笑，对顾妈挥了挥手。顾妈妈看到他“积极”回应了自己，十分满足，将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冲他喊道：“我做了片皮鸭和烧鹅，你下来吃呀，还有其他小菜，要不要和顾叔叔一起喝酒？”
顾爸非常能喝，他手上拿着一瓶白酒，一看度数就不低。顾晏在这点上完全没遗传到顾爸，非常不能喝，一喝就倒，喝多了还耍酒疯。
当然顾爸喝多了也会刷酒疯，据说顾晏就是他当年刷酒疯耍出来的。
……这家人的确在一些说不清的地方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