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桶金(第5/7页)

宋阿南吃掉一块绿豆糕,又给自己添了点茶。

忽然,他的脚被狠狠撵了一下,他放下茶杯,一脸疑惑地看宋菽。

陆闻说要方便一下,暂时离席了,宋菽瞪着宋阿南,气得都快鼓成了河豚:“你吃得很开心啊。好吃吗?”

宋阿南点头,虽然他更喜欢宋菽做的,但这家的也不错。

宋菽:“既然好吃,那你便留下吧。这家人正好还缺个孙姑爷,我看你正合适。”他脸上挂着笑,最后几个字却是从齿缝里逼出来的。

宋阿南吃不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宋菽生气了!

“不好吃。”宋阿南立刻放下点心,茶也不喝了,面不改色地说起瞎话。

宋菽:“不好吃吃这么多?刚才我们说话听见没?”

阿南点头。

宋菽:“听见了?听见了你没反应?我们说什么了?”。

宋阿南费力思考了一番,刚才坐下的时候,他们似乎讲到瓷器,便答道:“瓷器。”

宋菽:“我真怀疑你这耳朵是瓷器做的。你不是听力很好吗?我在房间里跟人说话,你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怎么这回人家就在你跟前,你什么都听不到了?”

因为在别人家里,宋菽声音压得很低,但语速飞快,宋阿南被他说得懵了。

片刻后,宋阿南才道:“你说话……好听。”刚才都是那老头在叨叨叨,说的也都是他不懂的海运贸易,税赋什么的,有什么好听的。

在家时常能听宋菽跟人谈论生意,那才好听。

“你……”宋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高兴,宋阿南这是在成心撩他?

不管了,他听见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宋菽揽过宋阿南的脖颈,飞快亲了一口,又转身坐好。

那脚步声明显一顿,待宋菽又喝了两口稀粥,陆闻才从树木后走出来,脸色有些古怪。

他瞄了眼宋阿南,只见这年轻俊俏的男孩唇上红红的,脸上也通红一片。

原来不是手下。

陆闻心想,难怪他们只牵了一匹马。

不过男儿三妻四妾不算什么,宋四郎不过爱好特殊些,养上个把男宠寻个乐子罢了。他倒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说宋菽什么,只是自家孙女那事,还是算了吧。

陆闻假装自己没提过孙女的事,跟宋菽又聊起茶叶。

宋阿南听了两句,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男宠,只觉得不过说说茶叶而已,宋菽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他的嘴唇真是软,刚才才碰了一下,一点也不满足。

惦记着这些,宋阿南有些食不知味了,一会儿用膝盖敲敲宋菽的,一会儿又给他夹块绿豆糕,恨不能在脸上写道:快点吃完,我们走!

陆闻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事,只道这木讷的男宠终于懂得服侍主人吃饭了。

宋菽心里却是门儿清,这小崽子是食髓知味,催他走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陆闻亲自将两人送出门去。

陆府的下人牵来马,宋菽客气地与陆闻道别,阿南先扶他上了马,又跟陆闻一拱手,自己也跨了上去。两人一马渐行渐远。

等到出了潞州城,宋菽突然抢过缰绳:“吁——”

马应声停下。

“你先下去。”宋菽道。

宋阿南一头雾水,但是照做了。

他翻身下马,又转身要接宋菽,然而手刚抬起,马的皮毛擦过他的指甲,飞奔而去。

宋阿南楞住了。

宋菽骑马出城,跑了好一会儿,回头去看,宋阿南竟然没有跟上来。

怎么?

他玩过火,把人气跑了?

哼,他还没生气呢,宋阿南气什么?

人家都明示暗示到他跟前了,话里话外都是要把孙女嫁给他,可这宋阿南竟然还在吃东西?

不知道紧张的吗?

宋菽一想起来,又把自己气个半死,嘴都鼓了起来。

“混蛋!”宋菽骂道,控马转身。

只见一匹小毛驴从他来的路跑来,上面坐的人身高腿长,窝在一头毛驴上,怎么看都觉得委屈。

宋阿南见到宋菽,高兴地跳下毛驴,跑了过去。

“你没走啊?”宋菽道,笑吟吟的。

走?去哪儿?

宋阿南摇摇头。

“哪儿来的驴子?”宋菽又问。

“买的。”宋阿南道。刚才宋菽走了,他知道光靠脚力追不上那马,刚好有人赶着毛驴过来,他随手掏出一串钱,硬是高价买了过来。

但这毛驴也实在不快,他差点就要弃了,却见宋菽骑马,停在了前面的直道上。

宋阿南走过去,翻身要上马,却被宋菽一挡。

“上来干嘛?我在生气你没发现吗?”宋菽道。

宋阿南一怔,果然在生气,可他在气什么?刚刚在陆府还好好的啊,宋阿南百思不得其解。

“呆子!”宋菽气不过,骂道。

这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宋阿南抬头看他,可能是因为生气,宋菽的脸上红红的,好看极了。

好想亲,宋阿南盯着那双嘴唇看。

宋菽:“你说你傻不傻?”

宋阿南点头,他真好看。

宋菽:“呆不呆?”

宋阿南又点了头,好想亲他。

宋菽:“哼,这时候倒知道卖乖,刚才人家想把孙女塞给我的时候,你怎么就知道吃?”见宋阿南这么乖,他气已经消了些,但还是要再敲打敲打,让这小子知道,以后得有些紧迫感。

宋阿南想点头,顿又觉得不对。

把孙女塞给他?

宋阿南的眼睛都睁大了几分,不可能不可以他休想!宋菽是他的!

宋阿南:“不行!”他利落地翻身上马。

宋菽:“喂,我还没消气呢,你下去!”不过这回宋阿南没让他,把他牢牢裹在怀里,一甩缰绳,马儿便撒开四蹄,往临州城飞奔而去。

天一亮,潞临直道便已全面开通。

路两边围着的护栏全都撤了下来,许多人为了体验这平滑的水泥路,都早早来到直道边,护栏一拆下,骑马的、走路的人便都一起涌上了直道。

林州牧也上去尝试了一番。

这路面果然是平滑如镜,走在上面甚至不用特别注意脚下,就是三岁小儿也能健步如飞。

他还叫自家的马车上来遛了一圈,坐在其中一点也不颠簸,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他以后去周边县城巡视也将方便得很。有了直道后,临道的这些县城和潞临两州之间路程时间缩短,贸易必然将会更加繁荣。

林州牧望着这直道,心里豪气冲天,深感自己亲历了一个划时代的变迁。

望了片刻,他转身往宋家而去。

“州牧大人,对不住,”林州牧来到宋宅门前,被管家客气地拦下,“咱们东家在歇息,暂不见客。”

“这会儿还在歇息?”林州牧诧异,在他印象里,宋菽从不是懒散的人,这都下午了,怎么还在歇息?“是不是生病了?我府上有良医,若是需要可叫来给宋掌柜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