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页)

木先生安静耐心的听着孩子的抱怨,眼睛里悄悄隐藏着足够的慈爱,等到他们抱怨完之后,木先生才一副教师脸,讲课一般的的说到:“我们都知道,艺术家想作品打动世界,素材的选择上……往往就是他们生活环境里,熟知的那些逸闻轶事,神话传说,还有环境熟所见所闻的材料。

环境为他们提供的养分……所以艺术也是一种再加工!都说是岛了,还指望他们可以变幻出多少艺术?光水土就不行,岛系艺术发育不出新的东西,这很正常!你们都知道,卓越的观察力,发现美好事物的眼睛,还有无与伦比的技艺是艺术家成名的三大要素,岛屿艺术家,恩……他们缺乏的是走出原生环境,去探查世界更多真容的勇气,我也期盼他们能有好作品出来的,如果这次大赛没有新作品,新人出来,那就……真是太遗憾了!”

木先生一家看到的第一个展馆,就是岛屿艺术品展馆。所以他们对岛屿艺术,向来关注,认为那是与他们命运相连的展馆。

并且,每年木先生一家,只要参加艺术大赛,每次都会认真参观,回去细细讨论,然后郑重的填写选票……最后,这家唯一一点私情,就是给岛屿艺术家留一票。

然而,岛屿艺术作品总是禁锢不前,这令他们极其失望。

木先生从第二个孩子出生起,就开始带他们全国,全九州,全世界的去看联展,大展,大赛,拍卖会,博物馆展会等等艺术盛会。

多年的资历煎熬,他现在是民间评委里的老委员了,也叫做一等民委。怎么说呢,他是给那些新来的民间评委,写年审考题的上等人了!

好吧,他自己是这么想的,最理解上等艺术之人,他还是都市小报上的艺术批评专栏供稿人。

这就意味着,他有两份工作,一份年薪两百贯,一份起伏从三十贯到上不封顶的稿酬。

这也是一位有艺术话语权的先生。

能靠着艺术,赚到宽裕的带家庭经常出行的费用,供养四个孩子走艺术之路的费用,这是木先生一生最大的骄傲。

所以他感激艺术,热爱艺术,迷恋艺术。

在民艺评委协会留下来的人,大多就是木先生这样,对艺术永远热情不灭的艺术爱好者。

后来果然如他所愿,由于环境影响,他们的孩子慢慢长大,最后他们都选择了艺术行当。

在这里所谓行当,并非是专业的独立艺术创作人,是给艺术家打下手的助手类行当。

就像这家的大儿子木原,他就是学雕塑艺术当中的抛光技术的。

这家的老二木晨,他如今在音乐高校学戏剧灯光。

老三辛甜,她是学珠宝镶嵌的。

至于最小的辛凌,他说想去军队做个站在第一排的小号手,背大号太重了,他想要个最轻的。

可惜的是他气儿足,注定就是个吹大号的。

虽然这个理想具有孩童般的不切实际,不过他是真热爱动态艺术,并且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艺术引导师,以后升入专业的高等动态艺术高校确定无疑。

独立的动态艺术家,小号演奏大师辛凌!

啧啧,这个称呼多么上等人啊!

这家的孩子,已经是端上艺术的金饭碗了,虽然大部分是辅助行当,可是那又有什么呢?能进去就已经不错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比他们的父母,压力要小得多的多,收入更应该是十倍以上,甚至百倍以上……

在盖尔,一切艺术人已经算半步迈入上流社会。

孩子们无奈的听着父亲对艺术的大段,大段专业的演讲……他们都知道,其实……这是按照他们老师教材走的话吧?

可惜他没有演讲台,就只能跟自己的孩子们过过干瘾了。

“……说到这里,我们就要回去思考一下,像是宗教的建筑体系,在南大陆的钭蜜源,宗教是可以影响支配政权的,所以他们的宗教艺术,具有轻浮的权利交易气息,所以不美……”

“阿琢,我想我们该为出行做准备了,你来帮我看看长裙好么?”

这家的母亲适时站了起来,挽救了孩子们的耳朵……然而在半小时之后,木先生一家看着梨花馆一层的人山人海,顿时对整个世界绝望了。

最小的孩子说:“啊?怎么这么多人啊?我进去之前会给你写遗书的,父亲!我想会被挤扁的!”

他用力的合了一下巴掌。

他的姐姐揉揉他的脑袋瓜子安慰他:“忍耐一下吧,咱们早上可以进来,那是因为,我们父亲的请柬可以早上进入。当然,你也可以不进去的,没人反对你回房间……”

“我不要一个人呆着!”

“那就挤进去吧,人生总要做一次大饼,常辉这是第一次举办艺术大赛,所以你应该理解,这周围郡的艺术爱好者,怕是都在这里了……”

他们的长子带着一丝埋怨的嘟囔:“父亲!这都怪您不起床……”

话音未落,他的母亲一伸手,化掌为刀,斜着从下而上,毫不客气,利落的给了他后脑勺剃了一下说:“作为一个圈内人,拿了资历好几年了,还拿着父亲的请柬混吃混喝,你也好意思怪他?”

她的儿子捂着脑袋叫着:“母亲!这么多人看着呢!能给成年的儿子一丝脸面么?他的心理很脆弱的,您同情一下好么?找不到合适的结契人也是很可怜的……”

“那是因为你所有的钱,都用来胡混了!”

“我们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母亲!怎么办,您要去么?别说老四,反正我是没勇气的……呼……要不?明天早上来?您……能起来么?”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木先生没有回答儿子的这个问题,他有着足够的参观经验,所以他四处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捷径,指指工作人员通道说:“我们可以反着参观,走那边,那边没有游客,你们跟我来!”

说完,他一脸自信的带着自己的家人,向着梨花馆的花蕊部分走了过去。

梨花馆一层运货电梯前,江鸽子手捧着一本艺术家的自传正在看,不!应该说,那只是随意快速的划拉!

遇到有图片的,他就停一秒,然后继续快速的划拉。

“您在干什么?”

“他们说,有些艺术家会把现金放在纪念册里,贿赂评委……”

“……”

周松淳面露愁苦,推着一辆堆满纪念品袋子的小货车当杂役。

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再也捡不回来了!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混成这个样子,从皇子第一大秘,坠到杆子爷身边的杂役助手,那只是简单的几秒。

殿下要是来推车,他也不必活着了,所以,所以江鸽子叫他推车,他就推了,甚至他都没敢反抗就跟着江鸽子,在楼里到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