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助理(第4/32页)

张予川灌铅一般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他缓缓站起身,俯视着张谨言,低声道:“地面防滑做得不好,是我的过失。”

张谨言匆忙地摆摆手,虚伪道:“小事而已,张总别往心里去。”

呵,你还好意思说,如果在我妹天天看的那些小说里出现这种情况你是要对我负责的我告诉你!

“安全无小事。”张予川凝视着张谨言泛着水气的桃花眼,目光诚恳道,“我要对你负责。”

脑内的无责任吐槽与张予川的话居然碰巧重合了,张谨言终于绷不住,巴掌大的脸蛋瞬间烧得通红,小冰山一点儿也不冰山了。

张予川眼睛微微一眯,眼底一丝笑意稍纵即逝,随后板起脸,仍然很冰山道:“先去吃饭,晚上我让服务员把药送到你房间。”

张谨言回过神来,僵硬地点点头:“那就麻烦张总了。”

不对!我怎么感觉这男二好像哪里不太对!

非常别扭地和张予川一起吃了一顿豪华海鲜自助餐后,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张谨言回了自己的大床房,穿着浴衣往床上一倒。

和觊觎小白花的心机男二共度了一整个晚上,心累。

张谨言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抽出从妹妹那里没收的《偷心小助理》,美美地看了起来。

第二部结尾时因为在报纸上看到霸道总裁与人气模特的绯闻照片,所以一怒之下辞职去给男二号总裁当助理的小助理,在第三部开头时同时受到了霸道总裁与男二号总裁的强势追求,此时霸道总裁已经澄清绯闻照片是伪造,并且亲自去男二号总裁的公司登门拜访,要求他把小助理还给自己,可男二号总裁却丧心病狂地不肯放手……

霸道总裁:“我问你要个人。”

男二号总裁:“喔?”

霸道总裁一指小助理:“就是你的助理,无论你开多少工资,我出十倍。”

男二号总裁把嘤嘤嘤的小助理往怀里一揽,道:“你休想。”

张谨言立刻就愤怒地捶了一下枕头:“……”

天下男二一般黑,啧。

然而霸道总裁真是好霸道,该死的,对这种烂俗的剧情我竟毫无抵抗力!

张谨言正看得着迷,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哪位?”张谨言问着,忽然想起张予川吃饭前说过要让服务员送跌打损伤药过来,于是便随手把书塞到了被子下面,整了整浴衣的领子,走去开门。

一开门,张予川拎着东西站在门口,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袋子道:“我来送药。”

张谨言伸手去接袋子,语气平板道:“还麻烦张总亲自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啧,说好的服务员呢?

“不客气。”张予川冷着脸,把手往后一撤,躲过了张谨言去接东西的手,然后身子一侧,无比自然地横着走进了房间。

张谨言:“……”

卧槽,这个男二想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把东西给我就走?

怎么还擅自给自己加戏呢?

张予川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一个精美的纸盒放在桌子上,道:“晚饭时我吩咐后厨做的,当做赔罪。”

“张总您太客气了。”张谨言走过去看,好像是蛋糕一类的东西。

张予川瞥了他一眼道:“提拉米苏,味道很正宗。”

张谨言吞了口口水,强行别开自己贼亮贼亮的目光,装成并不想吃的样子。

卧槽!提拉米苏!

张予川冷冷道:“不喜欢?”

张谨言一脸不感兴趣,淡淡道:“还好,谢谢张总了。”

不喜欢?开玩笑,这么大的提拉米苏我一口气能吃十个!

但是我并不会告诉你,愚蠢的男二。

张予川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呵呵。”

张谨言:“……”

“去坐。”张予川冷笑完,冲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帮你擦药。”

“我自己来吧,张总。”张谨言试图去接那袋药。

啧,压在床头被角下面那本《偷心小助理》可不能给他看见。

“我帮你。”张予川不容抗拒地重复道,并且再次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张谨言试图接过袋子的手,然后径直走到床头,精准地往盖着书的被角上一坐!

张谨言嘴角抽搐:“……”

男二的屁股怎么这么准啊啊啊啊啊!

你屁股上长眼睛了吗!

“坐到东西了。”张予川面无表情地说着,一欠身,快准狠地从身下摸出了那本书!

张谨言沉稳解释道:“是我妹妹的书,我们拿混了。”

快放下!你快给我放下!你不许看!

可是张予川不仅没放下,反而还一字一顿地念起了书名:“偷心小助理。”

张谨言顿时羞耻得恨不能原地爆炸:“……”

把这么尴尬的书名念得这么慢是怎样?你还能念得再慢点儿吗!?

张予川顿了顿,又继续念副标题,而且不知为何,居然果真念得更慢了:“总,裁,与,我,的,九,十,九,个,霸,爱,约,定……”

张谨言羞耻得昏死了一秒钟又瞬间恢复神志。

然而张予川念完书名就把书放到了一边,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拍了拍身边的床道:“坐,裤腿卷起来。”

张谨言梦游似的坐过去卷起裤腿,根本不敢说话:“……”

我特么……是不是不小心引起张总的注意了!?

为了不再引起更多的注意,张谨言一句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让张予川给自己擦药,。

那刻意抿紧的、有点儿肉嘟嘟的小嘴,低垂着不敢看人的眼睛,明明很紧张却故做沉稳的脸……简直像只被老虎盯上的小白兔。

瞬间就加倍地引起了张总的注意……

张予川凉凉的目光扫过张谨言的脸,手下涂药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还疼吗?”涂好之后,张予川问道。

和平时冰冷的腔调不一样,他说这三个字时的语气几乎称得上温柔。

其实只是两块小小的淤青而已,如果在平时张谨言肯定就放着不管让它们自己好了,并不会有这么高级的待遇。于是他快快地挽下裤腿,客气道:“不疼了,麻烦张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