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2/2页）

……

在罪名宣布的前一个晚上，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的卡莱尔老王爵找来了老院长。

当天晚上，老王爵取出两个银质的杯子，郑重地为老院长斟酒。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老院长急得拍桌子，杯子里的酒因为动静太大洒出来几滴。

老王爵的神情却意料之外地平静，平静到不可思议：“老伙计，如果你曾当我是朋友，就喝下这杯酒吧。”

老院长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会儿，恨不得一掌把他劈醒，但是听到老王爵的话，他耐着性子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说你打算干什么了吧？”

老王爵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喝了这杯酒，你就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院长不耐烦道。

“替我照顾孩子们。”老王爵干脆道。

“你休想！”老院长立即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嚯”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一掌劈翻了桌子，两只精致的银色酒杯掉落在地上，剩余的酒液流出污染了地面，但现在没人在意那两只杯子。

“我活得够久了，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老王爵也跟着站起来，他拍拍老院长的肩膀，“帝国皇族需要有一个台阶下。就让我去吧，用我的性命换孩子们的性命，值了。”

他们所做的，便是他的夙愿。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同样实现了他的愿望，他没什么好争辩的。

这不是牺牲，而是传承，他可以去死，只要孩子们活下去，他们就还有机会。

老院长有一千句想骂他的话，有一万个可以劝他的理由，但此时老院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有的话语到了嘴边，都变成无力的蠕动，他的嘴唇颤抖着，最终老泪纵横。

老院长知道他挽回不了老伙计的性命了，老卡莱尔一向是如此决绝，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更改，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如今还站在老院长的面前，老院长却已经得到了他的死讯。

他们当晚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也许说了很多话，又也许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清晨，老王爵便出发了，他身穿最正式的礼服，捧着一把匕首，就这样来到帝国皇族的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