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第2/3页)
绥汐轻柔地将容予颊边的头发拂开。
“刚好能够赶上日出。”
怀里的青年将头埋在绥汐的颈窝,他长长的睫毛一直颤着。
绥汐觉得有些痒,却也忍耐着没有推开对方。
“怎么了?因为能看到日出所以这么开心?”
像个小孩子一样。
容予手紧紧攥着绥汐的衣袖。
他没有说话,只是身子莫名颤抖得厉害。
少女一愣,以为他冷,连忙帮他拢了拢衣衫。
“夜里是有点儿冷,我抱着给你暖暖。”
绥汐说着将容予抱的更紧些,她的手握住他的手。
然后放到唇边帮他哈气。
“这样有好点儿了吗?”
“……嗯。”
青年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好像哭过了一般,喑哑又低沉。
绥汐也不知道在剑上坐了多久,等到长夜将尽的时候。
她们这才在月色朦胧之下瞧见了那一片海域。
还有海域之上那棵巨大的扶桑神树。
那棵树很高,参天一般。
叶子和根茎也很.粗很大。
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一片由它千万根茎延伸成的岛屿。
月色碎银一般撒在海面上,也将扶桑树给笼罩着,成了一片浅淡光晕。
它的根茎蔓延到各处,好似一张巨大的网。
将附近的海域给一并笼住。
“好高。”
这是绥汐见到神树扶桑的第一印象。
大约是夜晚时分,其他的都看不真切,只是瞧着巨大的黑乎乎的一团。
又高又大,让人心生震撼。
绥汐将容予轻轻放在了那棵巨大的扶桑树的树下。
她也坐在一旁,调整了个姿势让他靠着舒服点。
“容予,我们到了。”
她摸了摸容予的面颊。
青年眼眸闪了闪,顺着月色看向了东方。
“日出还要等半个时辰,不过很快的。”
“你如果困就再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等太阳出来了我叫你起来。”
容予没有回应,只死死盯着海平面看。
殷红的眸子在夜晚月光之下更加瑰丽,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格外的执着,即使身体很累,却也没有合上眼。
绥汐见他这般坚持,也不好说什么。
只好在一旁陪着他一起等太阳升起来。
半个时辰很短,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绥汐看着海面慢慢有光亮升起,等到她瞧清楚的时候,被这巨大的红日给惊到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太阳。
准确来说是距离这么近见过。
如果将平日在山上看见的太阳比作一个球,那么眼前的太阳就像是一面可以十个人横躺在上面的鼓。
太大了,大到绥汐觉得天地之间。
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渺小得一如尘埃。
明亮的橘色光亮照亮了整片天地。
绥汐眯了眯眼睛,显然不大适应这样的强光。
怀里的青年突然紧紧攥着绥汐的衣袖,唇齿之间溢出的呻.吟细碎。
他很痛苦,比斩魔剑刺入他的心脏时候还要痛苦百倍。
这是绥汐第一次听到容予痛呼出声。
哪怕再细微,再细碎,却也让她慌乱无措。
她看着容予手背青筋凸起,太阳穴位置也是。
他竭力忍耐着疼痛,不让自己在绥汐面前显得那般狼狈。
“容予,你别咬着舌头了,疼就叫出来!你别忍着!”
绥汐瞧见容予唇被咬出了一排血珠,连忙用手掰开他的嘴。
“是不是这日光?我给你挡着,我给你挡着!”
她从未这般害怕过。
眼前的人明明的天地间唯一一个羽化之境的修者,如今却这般虚弱如白纸。
“别,别哭……”
要不是容予这么说了,绥汐都没觉察到自己流眼泪了。
他想要伸手帮她擦拭下眼角的泪,但是他疼的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在褪去他周身的魔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息风这个时候沉声这般对绥汐说道。
“这就是之前你说的能够褪去魔气的办法?你,你怎么没告诉我会这么痛?”
少女见容予痛的又要咬自己,连忙将她的手给伸了过去。
他疼的没有了意识,绥汐的手一伸过去,他便狠狠咬了下去。
绥汐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但是比起此时青年所承受的,根本不及其万分之一。
她也不知道被容予咬了多久。
直到太阳完全从海平面下升起来之后,容予身上的魔气才全然褪去了干净。
他的眸子从殷红流转成了墨玉的色泽。
衣衫被汗濡湿,薄薄的衣料贴在容予的身上,勾勒出了他优美流畅的身体轮廓。
“容予……”
绥汐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触少女,垂眸看见了那处被自己咬得流血的手背。
容予沉默了一会儿,指尖微动,还是将她那处伤给治愈如初了。
“……我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不想抹去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将少女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唇边。
呼吸灼热,身体也不再是那般冰凉。
绥汐没有觉察到青年话语之中的沉郁。
她感知到他身上已然没了魔气,连忙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凑过去主动亲了下容予的唇角。
“你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少女的语气很是轻快,是真的高兴。
她的眸子很亮,里头只清晰映照着容予一人。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绥汐殷红的唇瓣,而后低头轻啄。
“我没事了,别担心。”
容予说这话的时候眸色很沉,他的视线少有的带着这般灼热且重的侵略性。
呼吸也莫名加重了点儿。
“阿汐,我可以吗……”
绥汐一愣,抬头生生撞进了青年那双充斥着欲望的眼眸。
她指尖微动,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时候他应该能够克制吧。
毕竟魔气褪去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少女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
而后微微颔首。
容予几乎是在她同意的那一瞬便覆上了少女的两片柔软。
辗转,吸.吮,交缠的气息灼热,像是滚烫的岩浆。
绥汐被容予压在身下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
她感觉到绵密急切的吻,细碎落在自己身上。
好似一片片花瓣,带着潋滟的润泽铺天盖地地袭来。
绥汐抬眸隐约能够从青年鸦青色的发间瞧见扶桑树下的日光斑驳。
一层一层的浪朝着她推开,她像是浮萍在水面漂浮着。
只得紧紧拽住眼前的人,才能有依所。
绥汐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花开在头上。
灼灼桃花从含苞欲放,到被春风缓缓吹开。
风有时候夹着骤雨,急切地想要探进花儿的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