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页)
不然我可以将其安装在我们火箭的顶端,威胁说,如果不解放耶路撒冷,就把伦敦从地图上炸掉。
不然就根除本·胡尔和奇塔。他们会知道的。
如此这般,直至一点钟,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扬起了它恶毒的头。它如同鼹鼠,钻入我的体内,盲目地啃噬我。(我在字典中查到,希伯来语中专门有形容这一吮吸的词语,哺乳的诱惑,摆脱限制,屈从于罪孽的召唤,这就是“诱惑”。就像“煽动言论”与“吸入”之间横亘着的十字架。)
这一诱惑残酷地抓住我不放,牵动着我的心,并通过肋骨牵动着我的膈膜,渗透到我最隐秘的部位,可怕地坚持、恳求,讨好地示意,小声说出滚烫的承诺,令人惬意的邪恶的甜蜜,我从未品尝或只在梦中品尝过的秘密快乐。
干脆把纸包留在世界文学精品当中。一根手指头都不碰。
出去。锁上家门。径直去东宫。
如果他不在那里,那么就算了。那是一个征兆。但如果他在那里,也是一个征兆,我得继续下去。会是这样的征兆,令人反胃的甜蜜将会泛滥并成型。
告诉他我们家里藏了什么。
问他该怎么办。
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诱惑。
快到四点钟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我险些要出发了。
但是我想方设法抗拒。我没有去东宫,而是吃了冰箱里的一个肉丸、一些豆子,还吃了两个土豆,都是冰凉的——我没耐心把它们加热。接着,我在外面关上父母的房门,又在里面关上自己卧室的房门,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床和衣橱之间那牢房般大小的冰凉地面上。借着透过百叶窗渗漏进来的梯形阴影般的长条光线,我看了一个半小时的书。这本书我已经了解了,它写的是麦哲伦和达·伽马,群岛,峡湾,火山,茂密的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