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背叛(第2/2页)
比尔从拉杜的英式都铎风格房子中搬出来后没过多久,便在1970年11月结束了这场婚姻。同时,贝蒂·马斯特斯的朋友们都陪伴在她身边。他们对比尔的行为进行谴责的同时,也不忘贬低吉尼。不久后,就有人听闻吉尼已经在夏天呆进了马斯特斯的屋子里,而贝蒂则带着孩子去了密歇根。“他直接将弗吉尼亚带进了屋子,公开跟她在一起——我认为这非常无情无义!”多迪·布罗德黑德说道。“贝蒂是个很不错的人,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一直那么爱比尔,也坚信比尔同样爱自己。但是弗吉尼亚却完全不一样,她是祸水(cherchez la femme),潜心计划着逼贝蒂离开。她完全击溃了贝蒂,也害了这些孩子。”
多迪的丈夫也意识到自己的友谊被滥用了。作为一个考虑风险程度的生意人,约翰·布罗德黑德是比尔性研究基金最早的董事会受托人,而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于和贝蒂的交情。约翰在青年时期就与贝蒂相识,那时候他们两家都在密歇根度假,贝蒂是“一个特别与众不同的姑娘,善于社交,又很有感染力”。他对贝蒂能挺过母亲的离世和被父亲遗弃的逆境,并且最终成长为“一个有卓越智慧和活力的人”尤为钦佩。尽管对比尔生育治疗上取得的成功颇为感激,但布罗德黑德见到比尔对待贝蒂如此冷酷仍感到不快,这简直是逼迫自己在他们婚姻问题上选择站队。在做了6年的委托人之后,约翰从生殖生物研究中心辞去了职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原因,但没人在董事会上询问。“比尔与贝蒂分开,我也必须离开董事会,”他如此说道,“我很难在态度上保持中立。如果要说谁对谁错的话,那我们显然站在贝蒂这一边。”
马斯特斯一家,他们在拉杜看似平静的生活再也没有恢复原样。父母离异之后,萨利·马斯特斯,比豪伊稍长一岁的姐姐,去了寄宿学校。她被送到学校去生活是因为父母觉得社区里对诊所的恶言恶语会影响小姑娘的成长。“我们的孩子在社会上受到了排斥,”比尔后来回忆道。他称萨利经常听到其他家长对自己的孩子说:“我不希望你与马斯特斯在一起玩,她父亲是一个色情狂!”多年之后的萨利仍不愿谈起这段经历,而豪伊却记得非常清晰。“把她送出去吧,我的父亲总是这么说,因为他对自己的工作到底会带来什么并不确定,而姐姐如果还住在家里则肯定会陷入很困难的境地,所以去寄宿学校是明智的选择。”萨利回到家发现父亲几乎再也没有出现过。比尔总用忸怩又带有迷惑性的说法来弥补自己离开带来的伤害,比如否定是吉尼的介入导致了分手。“在我离婚之后,没有逃到墨西哥去,或是做些类似的事情,”他这样对《大西洋》杂志说,他的离婚判决书这时也刚生效:“但我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追女人,从18岁到有点微胖甚至还有些脱发的54岁女人。”
莉比有自己的防御方式,她从来没有怪罪吉尼破坏自己的婚姻。“如果她认为是吉尼的错,完全可以称她为‘第三者’,但她从未这样做。她也完全没有流露嫉妒,”豪伊回忆道,“即使我父亲不愿意走下去,她也可以再坚持下去的。她就是非常忠贞,但这个优点也是她最大的缺陷。”
豪伊在乡村日间学校的最后几年里,马斯特斯位于杜拉郊区的屋子更加安静了。莉比本想继续操持这个家庭,但生活的核心最终还是分裂了。为了不失去联系,豪伊有时会去城里看看父亲。他们经常深谈,但绝不会讨论弗吉尼亚·约翰逊或是比尔内心真正所设想的未来。“我有时会进城与他共进晚餐,在他的新寓所里谈论和抱怨所发生的一切,”豪伊说道,“在离婚后不久,我也离开了,去大学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一切与圣路易斯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