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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就在这座房子里?”哈罗德问,冲那座小白房的黑白图像点点头。

科尔本摇了摇头,领着他们走到显示着一座石头老房子的屏幕前。摄像机明显正在一条繁忙的街道对面的一楼进行拍摄,路过的车辆不时会挡住镜头。“她目前在格朗布索普。”科尔本说。

“在哪儿?”

“格朗布索普。”科尔本指着屏幕上方挂在墙上的两幅被放大了的建筑图,“是一处历史古迹,但平常都对公众关闭。她有许多时间都待在那里。”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哈罗德道,“我们说的这个老太太躲进了一处国家级遗址里,对吧?”

“不是国家级遗址。”科尔本厉声道,“只是本地的一处历史古迹。但她有许多时间都待在那里。每天早上——至少是我们开始监视后的两天早上——她和另一个老太太还有那个男孩就会回到女王巷的房子,很可能是回去洗澡和吃热饭。”

“上帝啊。”哈罗德说,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人员和设备,“你为这件小破事安排了多少人,查克?”

“六十四人。”科尔本说,“本地警察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们收到了命令,不会来打扰我们。到最后阶段,我们还需要他们提供交通管制方面的配合。”

哈罗德咧嘴一笑,看着玛利亚·陈。“六十四个联邦调查局探员,一架直升机,一套价值百万的星球大战级设备——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到一个八十岁的婊子。”拉里和另外两名探员困惑地抬起头。“好好干,伙计们。”哈罗德用最符合“大人物”身份的语调说,“你们是国家的骄傲。”

“去我办公室吧。”科尔本冷冷地说。

科尔本的办公室比小隔间大,比正常房间小,占据了南边东西走向的整座活动房屋。

“北边的活动房屋是干什么用的?”哈罗德问。他、玛利亚·陈和联邦调查局局长特别助理坐在一张小桌边。

科尔本犹豫了一会儿。“扣押和审讯。”他最后说。

“你打算审讯那个姓福勒的女人?”

“不,”科尔本说,“她太危险了。我们打算杀了她。”

“你们这会儿就在审讯什么人吗?”

“有可能。”科尔本说,“但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哈罗德叹息道:“好吧,查克,我需要知道什么?”

科尔本瞟了眼玛利亚·陈。“这是机密。你能让康妮·宗【19】暂时回避一下吗,托尼?”

“不行。”哈罗德说,“另外,如果你再对她动手动脚,巴伦特就得再找一个人参加岛俱乐部了。”

科尔本淡淡一笑:“这个问题我们迟早会解决。不过,现在你得去完成一项工作。”他将一张照片从桌上推过来。

哈罗德端详起来:偏光镜头快照,彩色,户外光线,年轻的黑人女性,二十二或二十三岁,在街角等待信号灯变色。她满头卷发,但没有一般非洲人那么长,眼神深邃,精致的椭圆形脸庞,嘴唇丰满。哈罗德的目光落在她的双乳上,但她穿的骆驼绒大衣太厚,根本看不出身材。“这妞儿长得还可以。”他说,“没有达到女星的水平,但我可以给她试镜的机会,或者一个小角色。她叫他妈的什么名字?”

“娜塔莉·普雷斯顿。”科尔本说。

哈罗德茫然地瞪着他。

“几个星期前,她父亲卷入了尼娜·德雷顿和梅勒妮·福勒在查尔斯顿的争斗。”

“然后呢?”

“然后他就死了,而年轻的普雷斯顿小姐就到费城来了。”

“现在?”

“是的。”

“你们觉得她是来跟踪那个姓福勒的婊子的?”

“不,托尼。我们觉得这个丧父的女人离开父亲的遗体,放弃她在圣路易斯的研究生学业,飞到费城的德国城来,是因为突然开始对美国的早期历史感兴趣。她当然是来跟踪那个老太太的,你这个蠢货。”

“她是怎么找到福勒的?”哈罗德紧盯着照片说。

“通过黑帮。”科尔本说。哈罗德白了他一眼,他继续说:“上帝啊,好莱坞难道就没有报纸和电视吗?”

“我正忙着筹备一部预算一千二百万美元的电影。”哈罗德说,“黑帮发生什么事了?”

科尔本向哈罗德讲述了圣诞前夜的凶杀案:“后来又死了两个。”他说,“死得相当恐怖。”

“为什么这块性感巧克力会把费城黑帮火并同梅勒妮·福勒联系起来?”哈罗德说,“你又是怎么掌握她和那个老太太的行踪的?”

“我们有自己的情报源。”科尔本说,“我们窃听了这个黑人婊子的电话和与她同居的一个白人治安官的电话。他们在他的电话答录机里留了些有趣的消息。我们派人去他家,删掉了我们不想保留的信息。”

哈罗德摇头道:“我不明白。我他妈的要做什么?”

科尔本拿起一把拆信刀,在手里把玩起来。“巴伦特先生说,你自己看着办,托尼。”

“办什么?”哈罗德将照片还给玛利亚·陈。

“解决普雷斯顿小姐。”

“呵呵,”哈罗德说,“我们说好了,要对付的是姓福勒的女人。只有她。”

科尔本抬起眉毛。“怎么了,托尼?这妞儿像坐飞机一样可怕吗?你还怕什么,电影大亨?”

哈罗德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把这个任务干好。”科尔本说,“也许你根本不需要操梅勒妮·福勒的心。”

“谁说的?”

“巴伦特先生说的。上帝啊,哈罗德,你简直是拿到了进入史上最精英的俱乐部的免费门票。你居然不想要。我知道你是个蠢货,但没想到你会这么蠢。”

哈罗德又打了个哈欠。“你们这帮智力植物人难道就没发现,你们根本不需要我来干这份脏活儿?”他说,“你说过,老太太已经在你们的严密监视之下。把望远瞄准器装在狙击枪上,问题就解决了。这个叫娜塔莉什么的小妞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有念控力?”

“没有。”科尔本说,“娜塔莉·普雷斯顿在奥伯林学院获得了学士学位,硕士已经读了两年,再读一年就能拿教师执照。一个特别没有暴力倾向的姑娘。”

“那为什么找我?”

“会费。”科尔本说,“我们都要付会费。”

哈罗德从玛利亚·陈手里拿回照片。“你想让我干什么?拘押审讯?”

“没有必要。”科尔本说,“我们掌握了所有她可能给我们的信息——从另一个信息源掌握的。我们只是想让她出局。”

“永远出局?”

科尔本忍俊不禁:“那你认为呢,哈罗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