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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范德胡夫种植园,甚至杜波斯种植园建立之前,这些囚笼就已经存在了。”巴伦特说,“我手下的一位考古学家兼历史学家推测,这些囚笼是西班牙殖民者囚禁反叛的印第安人的,尽管西班牙人很少在如此靠北的地方修建基地。这些囚笼至少是在公元1600年之前开凿的。一个有趣的事实是,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同时也是西半球的第一位奴隶主。他抓了几千名印第安人运回欧洲,在西印度群岛上奴役并杀害了更多印第安人。事实上,如果不是教皇以逐出教会相威胁,他也许会把岛上的土著都杀光。”
“教皇之所以会阻止哥伦布,很可能是因为他本人没有从殖民行动中获取足够多的好处。”吉米·韦恩·萨特牧师说,“牢里的任何人我们都能选?”
“除了哈罗德先生昨晚带来的那两位。”巴伦特说,“我想他们是你自己要用的吧,托尼?”“是的。”哈罗德说。
开普勒凑上来,碰了碰哈罗德的手肘:“吉米告诉我,你带来的人里有一个男人。托尼,你的口味变了吗?还是说,他是你的一位特别的朋友?”
哈罗德盯着约瑟夫·开普勒完美的发型、完美的牙齿和完美的古铜色皮肤,很想让这些完美瞬间变成不完美。但他一句话也没说。
威利扬起眉毛:“男性傀儡,托尼?我才离开几周啊,你就让我刮目相看了。你要操控的男人在哪儿?”
哈罗德盯着这位老制片人,但威利的表情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就在那边的什么地方。”他说,朝通道深处指了指。
这群人散开了,像狗展上的裁判一样检查每个傀儡的质量。也许是因为有人提前警告囚徒必须保持安静,或者是因为他们五人的现身立刻压制住了所有噪声,通道里只听得到脚步声的回响,以及从古老隧道未被开发的黑暗深处传来的细微滴水声。
哈罗德非常紧张,他检查了一条又一条裂缝,寻找他从萨凡纳带来的那两个人。莫非威利又在拿他寻开心了?哈罗德想,还是说,是他自己对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不,他妈的,其他人没有理由让他把特别调教过的傀儡偷偷运到岛上。除非开普勒或者萨特在秘密谋划什么,或者是巴伦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但他也可能只是设了个圈套,好让哈罗德颜面扫地。
哈罗德感觉很恶心。他沿着通道匆匆检查,窥探栅栏背后一张张因为惊恐而发白的脸。他怀疑自己也是同样的神情。
“托尼。”威利在他身后二十步的地方说,语气严厉,仿佛是在发出命令,“这是你的男性傀儡吗?”
哈罗德快步走过去,注视着高度仅容人平躺的裂缝中的男人。暗影之中,灰白的胡茬勾勒出消瘦的面颊,但哈罗德肯定,这就是他从萨凡纳带来的男人。威利到底打算干什么?
威利凑到牢笼边上。那个囚徒回瞪着威利,因为被惊醒而双眼充血。两人之间忽然形成了一种难以解释的默契。“欢迎来到地狱,我的小兵。”威利对那人说。
“下地狱去吧,上校。”囚徒咬牙切齿地说。威利大笑,笑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哈罗德知道自己这下捅了大娄子了。
除非威利在耍他。
巴伦特走上前来,被吹干成型的白发在60瓦灯泡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先生们?”
威利抓住托尼的肩,对巴伦特微微一笑:“我的门徒给我们讲了个小笑话,C. 阿诺德。仅此而已。”
巴伦特看着他们二人,点点头,沿着狭窄的通道走开了。
威利的手依然放在哈罗德的肩头,他用力一挤,哈罗德疼得五官扭曲。“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托尼。”威利恶狠狠地说,脸都涨红了,“我们等会儿再谈。”威利转身跟上巴伦特和其他人,朝秘密基地走去。
哈罗德惊慌失措地看向囚笼。那个他本来坚信是威利小兵的人浑身赤裸,蜷缩在铁栅栏后的石头缝隙里,苍白的面孔几乎被阴影吞没;他看起来老弱不堪,已经被年纪和苦难折磨得不成人形;一条醒目的伤疤纵贯整个左前臂;一条条肋骨清晰可见。在哈罗德看来,这个老头子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他身上唯一谈得上有点儿可怕的,只有那双哀伤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公然蔑视。
“托尼,”吉米·韦恩·萨特牧师喊道,“快挑选你的傀儡。我们要回大宅开始游戏啦。”
哈罗德点点头,最后一次瞟了眼栅栏后的老头儿,然后迈开脚步,认真审视囚徒们的脸。为了今晚的游戏,他要给自己找一个足够年轻健壮而且容易控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