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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自己处于清醒状态。他不断地对自己说,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采取行动。他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气愤,决心拿出一点姿态,表明自己并不是因为干旱而无能为力束手待毙的头足动物菊石,他能冲破包围着他的黑暗云层。他必须找什么人谈谈,他必须把自己的灵魂袒露出来。

他迈开大步走回会客室,把从煤气吊灯上垂下来的小链条拉了一下,淡绿色的火苗一下变成白炽光。接着他又猛地拉了一下门边的铃绳。一位上了年纪的服务员闻声而至,查尔斯神气十足,叫他去把白狮旅馆最好的酒味冷饮拿半品脱来,那是用雪利酒和白兰地调制而成的,口味醇和,使许多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发福起来。

大约五分多钟以后,萨姆端着晚餐盘上楼,行至中途,看见主人披着长披风,两颊发红,大步流星下楼来,于是充满惊奇地停住了脚步。查尔斯停在比他高一级的梯级上,把餐盘上的盖布一掀,有棕色的汤、羊肉、蒸马铃薯,他一声不吭径自下楼去了。

“查尔斯先生?”

“你自己吃吧。”

主人走了,萨姆则相反,他待在原处,舌头顶起左颊内侧,双眼死死盯着身边的楼梯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