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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继续关注着查尔斯,并且觉得这一次没有理由为他即将介入的冲突再作预先安排了。这样我就有两种选择。我可以让冲突继续进行下去,自己只担当记录的角色,也可以采取同时支持双方的立场。我望着那一张显得有点衰老但还不是完全没有作为的脸。快到伦敦的时候,我自认为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我看出这个两难局面是虚假的。我若不参与到冲突之中,唯一的办法是把两种结局都写出来。这样我的问题只剩一个: 我不可能同时把两种结局都写出来,然而,尽管前一章写得那么肯定武断,这第二种结局似乎才是最后的,“真实的”。

我从礼服大衣口袋里取出钱包,掏出一枚银币,放在拇指指甲上,把它弹起两英尺高,让它在空中旋转,然后用左手接住。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突然发现查尔斯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望着我。此时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仅仅是讨厌,他认为我若不是赌棍就是精神错乱。我回敬了他厌恶的目光,把银币放回我的钱包里。他拿起帽子,掸去绒毛上看不见的尘土微粒(我的替代物),把帽子戴在头上。

火车驶进帕丁顿车站,停在车站屋顶的一根大铸铁梁下面。我们到了。他下了车,站在月台上,把一个搬运工招呼过来。过了一会儿,他吩咐完搬运工之后,回过头来。大胡子已经在人群中消失了。

①戈耳戈是希腊神话中三个蛇发女妖之一,面貌极为丑恶可怖,其目光能使人变为顽石。

②司布真(1834-1892),英国著名布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