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8/8页)

是啊,你永远也说不上你在走向何方,这一点是肯定的。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事。你也说不上你怎么到那儿的——不过你一旦到了,这就行了。我当初一开始就是以一次演说迈出了第一步,而那次演说给了我进学院的奖学金;在学院里我曾指望作演说能为我在布莱索手里邀宠,能帮我步步高升,直至成为一个全国性的领袖人物。是啊,我作了一次演说,也因此成了个领袖人物,只是与我原来想当的领袖有差异罢了。世道就是如此。何必埋怨呢?我望着地图思忖着:你起初想找红种人,也找到了他们,尽管种族不同,而且是在光辉灿烂的新世界里找到的。如果你有空停下来想想,世界确实很奇妙;不过科学还是能控制世界,而兄弟会不仅控制了科学,而且还控制了历史。

这样,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的情绪颇为紧张,就像那些上了瘾的彩票赌客,他们为了发财,在最微不足道的现象里找暗示:例如云彩、面前驰过的卡车或地铁火车等,有人从梦、滑稽连环画、人行道上狗粪的形状里找。我呢,则被兄弟会的无所不包的理论迷住了。这个组织给了世界一个新解释,给了我一个有生命力的新角色。我们不承认有例外,件件事物都可以由我们的科学控制住。生活完全是由模式和纪律构成的;纪律的妙处可以在它起作用的时候看出来,而且是很起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