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2页)
他们的生活中什么都不缺:一份不错的工作,彼此陪伴,还有爱情,因为他们真的开始爱上对方了。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中最精彩、最美妙的部分,还在于两人共同筹划如何改变他们所在世界的格局。他们都认为肯尼迪将会在十一月份获得连任。伊丽莎白很肯定,国会和苏格拉底俱乐部发动的针对总统的竞选运动注定会失败。特洛伊卡倒不是很确定,那些人手中还有很多牌没有亮出来呢。
伊丽莎白讨厌肯尼迪,这并非出于个人情感的厌恶,而是因为她反对任何她认为施行专制统治的人。“关键是,”她说,“下一次选举的时候,不能允许肯尼迪拥有他自己的国会,那才是真正的战场。从肯尼迪的讲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他想要改变美国的民主体制,这会造成史上少有的危险状况。”
“如果你这么反对他,那么他连任之后,你怎么能接受担任副总统幕僚这样的职位呢?”萨尔问她。
“我们又不是政策制定者,”伊丽莎白说,“我们都是政府管理人员,我们可以为任何人工作。”
因此,在一个月的亲密关系之后,伊丽莎白接到萨尔的电话时十分惊奇,因为他竟然约她在饭店见面,而不是在他们同居的那座舒适的连排别墅中。但是他坚持要在饭店碰头。
到了饭店,喝过第一杯酒之后,伊丽莎白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家里谈呢?”
萨尔若有所思道:“你知道的,我最近研究了不少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文件。我发现,我们的总检察长,克里斯蒂安·克里,是个很危险的人。”
“所以呢?”伊丽莎白说。
“他可能在我们的房子里安了窃听器。”萨尔说。
伊丽莎白大笑:“你这个妄想偏执狂。”
“就算是吧,”萨尔说,“那么你听听下面的消息。克里斯蒂安·克里拘押了那两个年轻人格莱斯和提波特,并没有马上审讯他们。这中间有段时间空白。这两个孩子被暗示要保持缄默,直到他们家给他们找了律师。而亚布里尔呢?克里把这个人藏起来了,没人见过他,也没人和他交谈过。克里拒绝回答委员会的问题,而肯尼迪在背后支持他这么做,我觉得克里什么都干得出来。”
伊丽莎白·斯通若有所思地道:“你可以动员金兹传唤克里接受国会委员会的质询,我也可以请兰博蒂诺参议员做同样的事情,我们可以联手把克里给逼出来。”
“肯尼迪会动用行政特权,禁止克里作证。”萨尔说,“那些传票我们只能用来擦屁股。”
伊丽莎白平常总是被他这些粗话逗乐,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觉得好笑。“总统动用行政特权的话就会害了他,”她说,“报纸和电视台都能整死他。”
“好的,我们就这么做。”萨尔说,“那么只有你和我去见奥德布拉德·格雷,尽量逼迫他采取行动,如何?我们没法逼他开口,但是或许他自己会说呢。他内心深处是个理想主义者,克里把原子弹爆炸的事情搞得一团糟,格雷可能从心理上感到恐惧呢。说不定他还掌握了什么具体信息。”
他们挑了奥德布拉德·格雷来质询,这可不是件容易的差事。格雷不愿意见他们,但是伊丽莎白和副总统海伦·杜·普雷的私人友谊起了决定作用,帮了他们的大忙。格雷非常尊敬杜·普雷。
萨尔·特洛伊卡首先问道:“总检察长克里斯蒂安·克里在爆炸之前拘押了那两个年轻人,但是没有从他们那里获得任何信息,这件事难道不奇怪吗?”
“他们只是行使了宪法赋予的权力而已。”格雷小心翼翼地回答。
特洛伊卡冷冰冰地道:“所有人都知道,克里一直是个手段强硬、诡计多端的人,难道像格莱斯和提波特这样两个小子就能难得住他吗?”
格雷耸耸肩。“你根本就摸不清克里要做什么。”他说。
还是伊丽莎白·斯通单刀直入。“格雷先生,”她说,“你是否有任何消息,或者任何理由相信总检察长秘密审讯了那两个年轻人?”
听了这个问题,格雷突然怒火中烧。不过,先别着急,为什么我要保护克里呢?他想。不管怎么说,纽约爆炸中的死者大部分都是黑人。“这个不宜公开,”他说,“而且我会在法庭上否认这一点。克里的确进行了秘密审讯,而且将所有的监听设备都关掉了。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你们可以从最坏的方面考虑,但是如果这样,你们一定要相信总统本人与此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