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4页)

想紧紧抓住她的想法,像入魔一样沁入他的意识。

——

待瓷器又产出了几十件,雯萝派出使者分别去周围几个诸侯国推销。

周天子收罗了一批精美食器的消息,早就传遍四海了。诸侯们都有野心,自然想与天子肩并肩。因此瓷器还没有拿出来,诸侯们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天青色的杯盏如雨过天晴般,沁着一汪水的温柔。朱红色的大小豆,盖顶的朱雀展翅欲飞。鹅黄色的碗,从大到小摞在一起,一共二十四个。通通都薄如蝉翼,透过光就可以看见模糊的流影。

诸侯们激动了,第一次被美人以外的美给征服了,蠢蠢欲动的心让他们忍不住大喊,“买买买。”

消息灵通的大商贾听到了瓷器的声音,立刻拥挤在毛国商肆门口。但是兴冲冲地来,垂头丧气地走。瓷器现在产量有限,根本来不及供给民间。

与此同时,扶风也涌进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大街小巷乱窜,立刻被城中巡逻的守卫发现了异样。

“戎狄?”雯萝红唇念着这两个字,眼中流淌着一股疑惑,“派出两个人跟着他们,只要不去糖、瓷器、铸铁以及磨坊,随他们逛去。”

侍官走后,她接着拿出铅笔在纸上画火材人打小怪兽。这是她很久以前就答应墨染流的,感谢他作出地雷的报答。

一本画完后,她拨动书页,太阳金光照,火材人旋转、跳跃、闭着眼跃进画面。还没等他陶醉完,一个小怪兽跑了过来。火材人左勾拳右勾拳再一个回旋踢,小怪兽嗷地一声被踢出画面。

很简单,几秒钟的事。但是却花了雯萝整整一上午。

她把火材人书收进袖子里,施施然去大殿寻墨染流

到了地方就看见几个墨家弟子正在给轮椅安装轮子。墨染流坐在一边单手支着下巴在看。

“咦,这么快就做好了。”她有些惊喜,忙弯下腰看。

轮子有点像后世汽车的龙骨是一体的,不是自行车那种一根一根丝的。但是没有汽车轱辘那么粗。钢制的龙骨上包着黑色的橡皮外胎,紧紧地嵌入龙骨凹进去的地方。花蔓草的纹路遍布。

“很像样嘛。”她笑着赞叹,“下次就可以把出行的犊车和马车也换上这样的轮胎。”就是有点奢侈,在城里面用正好。如果走山路,那就太费了。但是不为走远道,造出来也没意义。

“我再多弄一些橡胶出来,除了做轮胎,还可以做士兵的胶皮鞋底。”最近因为新加了三个城池,登记完人口后,第一个月的粮食就发下去了。虽然没有发放黄牛和菜刀,三个城池的百姓也高兴地够呛。从来只有官府收粮,这还是第一回往外吐的。

接着她又把铁犁和各种铁器以极低的价格,允许每家购买一套。堪称石器的价格,傻子才不买。这一次,陈阿叔就没有再嘟囔都是翁主的财富了。因为他也知道,只有铁器才能使生产力提高上去。

因此,水镜里又多了一大堆能量。

换完车轮后,弟子们立刻很有眼力劲地退了下去。

雯萝从袖中掏出那本小册子递了过去,“钜子,给。”

“天书?”墨染流有些疑惑的接过。打开看却是一个有着大大笑脸的火材人。“这是什么?翁主画的?”跟上次的长腿太阳一个画风。

“是可以动的小人。”雯萝拿回来,手指拨动翻给他看,“瞧,动了吧?看,小怪兽冲进来了,火材人在打它,好了,结束了。”

墨染流眸光中闪过一丝惊奇,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每页纸都只是一幅副差不多的画,轻轻拨动画面就活了?

他学着雯萝的样子轻轻翻动页脚,火材人再次动起来把小怪兽一脚踢飞。

“这是给钜子作出地雷的谢礼。”雯萝见他会玩了笑眯眯道,“好玩吗?我自己画的。”

谢礼?

墨染流眼眸中露出一丝好笑,他当时要的是送进他心里的东西。翁主觉得他还是个孩童吗,送一个玩耍用的小书。

心里面嫌弃着,手指却违背意志地不停翻动页面,小怪兽一次又一次哀怨地被踢飞。

雯萝在一旁很高兴地看他不断翻弄,心里一阵得意,看吧,很喜欢吧,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超喜欢。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盏捻子一点点的省油灯燃着昏黄的光,推车人迷迷糊糊睡在地上的席子上,耳边是“哗啦啦”的翻书声。

墨染流毫无睡意,靠在墙上刷书。突然间,耳边听到了外间门轻轻被撬动的声音。他立刻侧头吹灭油灯躺下,狭长的眼眸微眯,嘴角划过一道冰冷弧线。

两个黑影,弯着腰,撅着屁股非常猥琐地在外间摸来摸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其中一个似乎失了耐心,捅捅同伴,指了一下内间。

黑暗中,看见金属刀具反射的一点亮光,墨染流目光立刻变得锐利。

黑影摸了进来拿出刀具,打着把屋里的人都屠光再安生找东西的主意,拿起刀具就朝墨染流捅去。却不料腿部被人抓住,一下子就被撂倒了。

推车人一个鱼打挺跃起,只动了两下手就把黑影的手臂卸脱臼了。黑影痛苦地尖叫,屋外那个黑影立刻扑了上来。

“还挺义气。”推车人哼哼,伸手跟拎小鸡一样拎过来,两下卸下手臂。

“点灯。”墨染流吩咐了一声。

灯刚亮起来,推车人就看见墨染流右手捂着左手臂。他大惊,“钜子,你怎么受伤了?”这个发现比摸进来两只小贼还让他诧异。

他是怎么被困在这里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果墨染流真这么容易受伤,他早跑了。但是等天亮了,他就明白对方为何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

“钜子,你受伤了?”得到消息的雯萝第一时间奔过来。

推车人看看眼眸中都是慌张和担忧的翁主,再瞅一眼面色惨白虚弱的墨染流,呵,男人。

又是一天木桩子的日常啊。

他抬头望天。

“只是一点皮肉伤。”墨染流轻声道,略动了动手臂,上面缠的白布就渗出一点血迹。

“这还不严重?”雯萝睁大眼睛跪坐在他旁边,想碰又不敢碰。“是不是伤口特别深?”

就浅浅一道。推车人翻个白眼。

“如果很深这样包扎是没用的,得用针线封上口子。”雯萝很认真地说。

用针线缝?推车人偷笑,很好,他建议钜子缝一下伤口,那滋味肯定很酸爽。不过,他不敢肯定白被揭开后,翁主看到浅浅的伤口,会不会失望,感觉无从下手。

“缝?”墨染流仔细看看雯萝,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人身上都是血肉,如何能像衣服一样被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