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第2/3页)

晋王一倒台,他就是最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纵使没有子嗣,他也能暗中抱养孩子。加之有柳家做后盾,他坐上龙椅便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啊。

父子两人头一次露出默契的笑意。

如今,炎帝看着令他厌恶的太子,也觉得眉清目秀了。

太子道:“父皇,皇叔祖虽是德高望重,身份尊贵。然,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京中数名百姓惨遭皇叔祖的毒手,若是此番不按着大梁律例秉公办事,只怕会令得天下人不满啊!”

炎帝头一次觉得太子并不太蠢。

他道:“嗯,太子这话在理,朕定会让大理寺和刑部联手彻查此事!”

是以,太子露出满意的笑意,炎帝终是忍不住,也笑了笑。

……

广寒宫内。

淑妃亲自削了雪梨,那葱白玉手十分灵活,因着沾上了梨水,显得雪腻透白。

她将削好的梨递给了郭静。

“静静,你吃吧。”

郭静迟疑了一下,她半敛眸,只能看见淑妃纤细的腰肢,她接过了梨,“多谢娘娘。”

淑妃应了声,又说,“静静啊,本宫在意晋王,你可不能让晋王出事。”

郭静明白她的意思,啃了口梨,站姿笔直,“娘娘放心,我会暗中安排。”

淑妃伸手,那涂着丹寇的手摸了摸郭静的后背,“静静,还是你对我最好。”

郭静一怔,她不能在广寒宫逗留太久,离开之前多看了淑妃一眼,“黑风寨的人都已死绝,娘娘的仇报了。”

淑妃捂唇一笑,似乎并不当回事。

她比郭静矮了稍许,站在郭静面前,像一个可人的小姑娘,还如当初一样娇小粉润,“静静,你不用自责,当初那件事不怨你没护好我。我从不怪你,不过棠儿可得指望你多盯着点了。”

说着,淑妃抱住了郭静的一只胳膊,“你若是能时常陪陪本宫,那该多好。”

郭静抿了抿唇,待了片刻才离开,走时低低道了声,“娘娘保重。”

……

郁棠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晨。

她浑身酸痛,但因着休息了一天一夜,身子骨还算利索。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中衣,身子清爽,下面有淡淡的凉意传来。

这感觉很熟悉,她立刻就知道是什么。

又见自己躺在了王府的婚房内,郁棠晃了晃神,猛然之间想起一切。

“月儿!”

郁棠唤了一声,嗓音哑的不行,仿佛是长期行走在沙漠的徒行者。

侍月听到动静,忙撩了珠帘迈入内室,“王妃,您可算是醒了,婢子这给您备饭菜。”

郁棠叫住了侍月,“月儿,我……可是王爷将我救回来的?”

她记得自己落入了陆一鸣的手中,还用机关伤了陆一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却是脑中一片空白了。

郁棠焦虑的看着侍月,就怕侍月说出什么让她后怕的事。

侍月道:“的确是王爷将王妃救回来的,可王爷他……”

郁棠感觉不妙,“他怎么了?”

侍月藏不住话,王府如今正当危难的时候,瞒着王妃也无用,“王爷给王妃解毒之后,就被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带走了。”

郁棠神色一晃。

想起了她中的毒。

那种毒需得和男子/欢/好/七次……方能彻底解了。

她身子虚弱,但面容精致娇媚,仿佛是被日月精华滋润过一般,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即便是侍月天天能见到郁棠,也觉得王妃醒来之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郁棠又问,“王爷给我解毒的事,还有谁知晓?”

侍月想了想,“这件事没有保密呀。”

那么……整个晋王府都知道了么?

郁棠:“……”-_-||

郁棠起榻沐浴,即便是整个人都泡在浴桶中,也能清晰的看见身上的红痕……

……

郁棠见了白征兄弟三人。

他三人曾在麒麟卫,最是擅长追踪探查。

此次,赵澈的案子已经是满城皆知,白征等人自然也是颇为关注。

郁棠坐在厅堂上首,虽然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但她的模样却还是稚嫩,像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

但她神色凝重,十分严肃,“大哥、四哥、五哥,王爷的案子,你们能不能跟我说明白一些。”

白征心疼她,此事也瞒不过,就如实道:“王爷前几日走火入魔,有人利用此事大肆造谣。京中已出现过好几例红眼怪伤人的消息,还有人死于非命,这些都与王爷脱不开干系。”

白杨这时道:“定然是有人污蔑妹夫,可惜京中的确是闹出了人命,也的确有人看见了红眼人,只怕是有人暗中谋划已久,想趁机搬倒妹夫。”

白杨一口一声妹夫喊的很亲热。

即便是这个时候,能占赵澈一点便宜,他也不放过。

白淮挑眉,“糖糖,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郁棠拧眉,赵澈一直与她在一块,即便前几晚赵澈住在书房,她也坚信赵澈不会出去伤人,而且赵澈并没有彻底疯魔,他的意志力绝非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郁棠道:“不知三位兄长可否将京都几桩伤人案子的具体时间告诉我?”

白征兄弟三人对视了几眼,大约明白了郁棠的意思。

遂将几桩案子的所有案发时间都告诉了郁棠。

……

赵澈被关在了刑部。

由大理寺卿孙根茂和刑部侍郎李忠共同审理。

孙根茂是柳家的人。

而李忠名义上是炎帝一手栽培,却是无人知晓,他是赵澈的心腹。

按着大梁律法,尚未定罪之前,皇亲国戚不得受刑,也不必行跪。

赵澈站在堂中,一身素白宛若戴孝。

他的身段挺拔修韧,即便身陷囹圄,周身上下的贵胄气息丝毫不减。

“晋王,如今人证就在面前,你可还有话说?”孙根茂壮胆道。

他已经听说了凌云峰黑风寨的事,整个山头的山贼,以及柳家的人皆无一幸免,死状可怖,尸首两地。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首。

赵澈站在那里,纹丝未动,无论主审官说什么,他皆是这般,宛若石雕。

就在这时,一官吏疾步走来,“大人,外面有位声称是晋王妃的女子,她说自己是本案的人证。”

孙根茂和李忠对视了一眼。

孙根茂轻咳道:“咳咳,此案非同小可,晋王妃她一介妇人如何能……”

他话音未落,郁棠已经带人闯入了刑部大堂,“本王妃既是人证,孙大人为何这般推诿扯皮?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方说诬陷天潢贵胄!”、

郁棠带上了晋王府的顶级高手,她今日穿得是晋王妃的大妆,妆容精致,身后领着数十护院,甚有气势。

更重要的是,她方才所言,恰中孙根茂的软肋。

“大、大胆!晋王妃即便身份尊贵,亦不可干涉审案!”孙根茂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