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四十五颗钻石(第2/4页)

“嗯,我在。”

一分钟的静寂后,她的呼吸终于重新恢复安稳。

魏鹤远低头,一一亲干净她脸上的小泪珠儿。

别怕,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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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菱在房间里思考了一整晚人生。

自从陆纯熙轻飘飘揭露真实性取向之后,花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价值观都遭受到剧烈的冲击。

花菱的父母都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在他们眼中,同性之爱是很严重的一项罪名。

花菱虽然不能赞同他们的想法,但也不能接受好友是同性恋爱取向者。

偏偏陆纯熙是。

现在花菱追求魏鹤远的计划一再搁浅,瞄准的新猎物也不可能上钩;花菱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甚至考虑到了黄纫,不过黄纫年纪太大,她不可能去委身这么一个人;宋烈倒可行,毕竟花菱前期已经费尽心机哄好了魏老太太……

宋烈显然是一匹烈马,没有那么容易攻克下来,花菱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好办法,烦躁地踢着脚。

恰好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进来,花菱看了眼来电显示,没好气地接起来:“怎么?不是说了吗?除非你交出来能让我满意的作品,不然我不会付钱……当初咱们条约签的明明白白,分成也好,后续的奖金也好,都建立在你能画出好东西上面。”

那边的男声唯唯诺诺,低声下气地道着歉;花菱十分不耐烦,压着火气又安抚几句,才挂断——

在这之前,那个男人低低地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国啊?我很想见你。”

花菱敷衍:“看心情。”

“对了,”花菱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无意间探听到的消息,对男人说,“云裳接下来有一个内部比稿,要求以故宫文化为元素设计时装,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你什么时候做好,我什么时候请你吃饭。”

施舍一样的语气,却让那边的男人喜出望外:“好的,我等你!”

花菱放下手机。

想起那个男人丑陋狰狞的脸庞,她一阵反胃。

要不是看中他的才华,花菱一句话都不会和他说。

真是癞□□想吃天鹅肉,那样一张不能见人的脸,也配向她告白?

花菱想疼了脑壳,总算是想出个能叫宋烈和她单独相处的方法——

今天几个人去塞纳河那边玩,黄纫昨晚上已经订好了游船的票,只要她找准机会“不慎”跌入河中;宋烈那个性格,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等到宋烈下去捞人之后,她故意扮扮弱,装装可怜,充分展示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不信打动不了他。

有了计划之后,花菱整个人都精神了。

去餐厅的时候,发现只有魏鹤远与梁雪然不在。

花菱虽然还对魏鹤远有那么点垂涎,但她如今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几斤几两,完全没有办法和梁雪然抗衡;意识到这点之后,她反倒是坦然了许多,只是频频打量餐桌上的宋烈。

宋烈长相也并不差,他肤色比魏鹤远要深好几个度,剑眉星目,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帅气。

魏老太太一直念叨着给这几个人相亲,魏容与和魏鹤远她现在是不敢高攀了,成熟的男人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那点小技巧,花菱已经不再对成功攻略他们抱有希望。

宋烈年纪最小,瞧上去也最容易被诱惑。

但今天的宋烈似乎不太高兴,他沉着脸,环顾一下餐桌,放下筷子:“我去叫他们两个。”

黄纫说:“你去打扰他们多不好?先吃饭。”

宋烈脸色更差了:“什么叫打扰?日程排的这么满,这也不是睡懒觉的时候。”

他说话时候带着气,大力推开椅子走了。

花菱不明白他气在哪里,讶然地问旁边的陆纯熙:“宋总这是怎么了?”

陆纯熙顿了顿,用中文说:“吃醋。”

花菱起先没想明白,吃醋?宋烈吃什么醋?

过了好久,她骤然想到一个可能,惊愕地张大嘴巴。

天呐,该不会连宋烈也是gay吧?

她压低声音问:“宋总吃梁雪然的醋?”

陆纯熙的中文毕竟有限,还弄不清楚“吃梁雪然醋”和“吃魏鹤远醋”的意思,反正梁雪然也是当事者。

他点点头:“对。”

“宋总可是魏总的表外甥啊!”

两人还有血缘关系啊!怎么会产生这样畸形的感情?

陆纯熙浑然不知花菱的想法,他颇为惆怅地感叹:“爱情就是不受控制啊。”

……只能怪梁雪然太过优秀了,才能这样招人喜欢。

花菱:“……”

她这是什么眼光啊,看上三个男人,一个有主,一个是gay,还有个是喜欢他亲小表舅的gay!

在花菱感慨中,尚窝在卧室中的梁雪然,在半梦半醒中被硌醒。

清醒后的她试图从这位大佬胳膊下一点点移开,好不容易快要成功逃离,又被魏鹤远一把捞回去,按在怀中,不许她动弹:“乖一点。”

梁雪然被他一顶,完全不敢动;等了好久,终于弱弱地问:“能先松开我吗?我腿麻了。”

魏鹤远移开手,梁雪然摆脱压迫,长长舒口气。

魏鹤远终于再一次能够抱着这小姑娘醒来,看她小脸睡的粉扑扑,有些心猿意马,低头想亲她的脸颊,却被小手捂住嘴巴。

梁雪然诚挚地开口:“请你尊重一下我们纯洁的炮友关系。”

魏鹤远眼睛微眯:“嗯。”

梁雪然窥他神色,知道这位大佬此时因为被拒绝而不开心;但她此时有恃无恐,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男人要说话算数。”

魏鹤远穿好衬衫,慢条斯理地扣纽扣:“不是你先说我们是炮友关系?”

“但后来你也朝我强调确认了啊!”梁雪然说,“难道你现在要反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唧唧小到看不清。”

秃噜了嘴,不小心把和舍友的玩笑话也说出来。

梁雪然一懵,捂住嘴巴,但已经晚了。

魏鹤远怒极反笑,纽扣还有两粒没扣好,俯身睥睨着她,哑声问:“你在挑衅我?”

梁雪然缩到床边,几乎快要掉下去了,摇头:“没有!”

魏鹤远单膝跪在床上,抵着她额头,拉住她的手,捏了捏,最终什么也没做,叹气:“小姑娘家的,不要总是把生殖器挂在嘴边,多不雅。”

“迂腐,老古董。”

魏鹤远失笑:“你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梁雪然反驳:“那您现在是更年期提前?”

牙尖嘴利的,一句也不饶人。

魏鹤远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了扯:“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

梁雪然一把拍掉他乱动的爪子,怼:“可能你上了年纪眼花耳聋吧。”

宋烈在外面嘭嘭嘭地敲门,一边敲一边大声喊着梁雪然的名字;魏鹤远不愿意在小辈面前失态,从容穿好衬衫,等着梁雪然换好衣服之后,才过去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