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4页)

想了想,他很冷静地回道:“先跟我回家吧,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

李西宁没说话。

陆宇翎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哀求:“你陪我吃顿饭行么?”

李西宁一下子就心软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他把车开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她才问了句:“你不买菜么?”

陆宇翎回答的言简意赅:“有菜。”

李西宁半信半疑,一个星期都没回家了,哪来的菜?除非是他昨天晚上提前回来买的。

但是昨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才把她送回寝室,哪来的时间去买菜?

一直等到两人到家,她才明白,他口中的“有菜”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菜。

她的拖鞋都没换好,他就把她拖进了卧室里。

已经是晚上了,窗帘没拉开,屋子里一片黑。

李西宁不想做,因为她会失控,一边挣扎抵抗一边呵斥他:“陆宇翎!”

但是他今天的态度特别强硬,没说话,用一只手捉住了她两只手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了头顶。

她失去了抵抗力,没过一会儿就屈服了。

最后她又哭了,或者说,开始没多久就哭了,一直哭到了结束。

当他把台灯打开的时候,她的眼都哭肿了。

“你到底怎么了?”陆宇翎心疼又着急,“你跟我说说行么?我求你了!”

李西宁还在哭,但这次却没再回答“没事”,而是抱紧了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哭得浑身发抖。

陆宇翎心疼得要死,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着急地哄:“别哭,你别哭,还有我呢,我一直在呢,我肯定会一直陪着你。”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李西宁却哭得更厉害了,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陆宇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急得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李西宁忽然哭着对他说了句:“周老师问我想不想出国进修。”

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她需要他帮她分担。

陆宇翎怔住了。说实在的,那一刻他有些茫然,甚至有点听不懂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跟她分开,他想的是他们俩会一直在一起,等到大学毕业,直接结婚,过两年再生个孩子,他这辈子就完美了。

从来没想过他们俩之间的某一方要出国。

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认真地问了她一句:“那你想出国么?”

李西宁哭着回道:“我不知道。”

陆宇翎听懂了她这句“不知道”的深层含义,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出国进修,而是想去进修,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沉默片刻,他语气温和又坚定地回道:“想去就去,我支持你去。”

她有自己的人生,他不能像是豢养小猫一样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她也有自己的梦想,他爱她,所以一定会无条件的支持她的梦想。

李西宁最害怕的就是陆宇翎亲口对他说出“我支持你”这种话,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叛徒,内心越发的自责与愧疚,呜咽道:“我原来没想过要出国,我想一直陪着你,我还没看着你出道,还没参加过你的演唱会,我还害怕你不喜欢我了。”

这句话才是她这些日子堆积在心头的压力来源,每一句话都是重点,但是重点中的重点,是最后一句话。

她怕自己出国之后,他会喜欢上别人。

陆宇翎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了呢?”

李西宁囔着鼻子说道:“因为我没法一直陪着你。到时候肯定会有别的女孩追你。”

陆宇翎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回道:“她来追我我就必须喜欢她么?你去东辅上学那几年也没少有女孩追我,还有女孩天天追到我家门口给我送饭,你看我心动了吗?”

李西宁红着眼眶盯着他:“你让她进家门了么?她要是进来了,我现在就走!”

陆宇翎斩钉截铁:“我没有!我连门都没给她开!”

李西宁还是生气:“真讨厌!”

陆宇翎挺长时间没听她说“讨厌”这俩字了,赶紧追问了一句:“谁讨厌?”

李西宁没好气:“谁都讨厌!你最讨厌!我烦死你了!”把压在心里的事儿说出来后,她的心理负担小了许多,不用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那么的小心翼翼了。

她又“放肆”了起来。

陆宇翎就喜欢她对他“放肆”,笑着回道:“烦死我了还害怕我喜欢别人?”

李西宁没话说了,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你就是讨厌。”

陆宇翎舒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哄道:“恩,我最讨厌,我天下第一烦人精。”

李西宁:“你本来就是。”

陆宇翎再次语气笃定地跟她保证:“放心吧,我就算是再讨厌也不会去喜欢别人,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李西宁沉默片刻,忽然说了句:“要去四年呢。”

她觉得四年很长,长到完全无法想象。

所以她很害怕他们坚持不下去。

陆宇翎却语气轻松地回道:“才四年?我还以为你要在那儿待个五六七八年呢。”

李西宁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了句:“我觉得四年很长。”

陆宇翎也很认真地问了句:“李西宁,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么?”

李西宁怔了一下,迟疑地回道:“两年半?”她只在东辅上了两年半的学。

陆宇翎却回道:“不算高三那一年,四年半;算上那一年,五年半。”

李西宁反驳道:“你不能这样算,咱俩高中一个班,又没分开。”

陆宇翎叹了口气:“是啊,一个班,但你摸着良心说说,高三之前,你跟我说过几句话?”

李西宁有点不好意思:“也挺多的吧?”

陆宇翎:“恩,多,不是来找我擦窗户,就是来让我剪头,然后就没了。”

“胡说八道!”李西宁不服气,“我还天天都让你交作业呢,你交了么?你一次都没交过!”最后她还忍不住说了他一句,“你就是个烦人精!”

陆宇翎笑了,继续说道:“除了这三件事,你就没再来找我说过别的事,那个时候你眼里也没我,还心心念念地想着你的高岭之花。你说,就这种情况,咱俩一不一个班有区别么?四年半我都撑下来了,你还怕我撑不下第二个四年?”

这么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理是这么个理,事不是这么个事。

李西宁回道:“情况不一样。”

陆宇翎:“怎么不一样?”

李西宁:“那个时候我又不喜欢你。”

言外之意就是:那个时候我不稀罕你,你想喜欢谁都和我没关系。但是现在我稀罕你了,你就不能去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