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密码(6-7)(第2/5页)

舍严垂眸,电脑关机了,他把显示屏开关按下,拿上手机,边穿衬衫外套边说:“走吧。”

新南街离广电较远,加上堵车,开到那里已经晚霞漫天。

居民区内的小路没法停车,舍严直接把车停在路口,施索也没意识到舍严第一次来,按理不该清楚路况。

两人下了车,突然听见一阵乒铃乓啷,循声望去,是路边垃圾箱被车撞倒了,视角问题,看不见是什么车,施索也没在意,领着舍严往居民区走,她说:“梅秀菊就住这里面,她微信把我拉黑了,我给她发了短信,她有回。”

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口,撞倒垃圾桶的车里,康友宝捂着额头骂:“艹!你他妈驾照是抽奖送的?!”

宁茹久气得面红耳赤:“我让你跟来了吗,你是自己硬缠着我的,你撞死了也赖不到我!”

“就你这语言表达能力,怎么给你开得后门当记者?我缠着你?你真当自己天仙?!”

“康友宝!!!”

“怎么着,跟踪狂还有理了?”

宁茹久真想掐死这人。

她做了崇临县那个新闻后,尝到了甜头,既能获名获利,又能打施索的脸,她决定以后就盯着施索抢新闻,让施索永远屈居于她的光环之下。

刚才她见施索和舍严出车,急急忙忙就想跟上,谁知道被康友宝发现了,这人一缠上来,甩都甩不掉。

晚饭时间,居民区里人不少。

舍严问:“梅秀菊回了什么?”

施索道:“她问我她能不能再向电视台求助。”

施索是昨天给梅秀菊发的短信,问她是否方便,她有事想问她,梅秀菊直到后半夜才回复,没回答施索的问题,反问施索,她能否再上一次电视。

后来施索再发消息过去,梅秀菊没再回复。

居民区底楼基本全是改建的小餐馆,施索向舍严介绍这些餐馆形成的原因,指着远处说:“那边就是服装批发市场,有两栋楼,店主员工加上每天来买衣服的人,客流人超大,这些餐馆属于无本生意。”

“嗯。”舍严静静地听。

梅秀菊家住二楼,施索之前采访时来过一次,现在仍记得具体位置。

这趟她原本就没想自己来,她虽然脾气不好有时挺倔,但她也很识时务,该怂的时候也会怂,比如面对曹荣,曹荣冲到电视台,她才敢反扑上去,真关上门单打独斗,她又不傻,四肢健全美貌依旧不好么?

担心曹荣在家,她索性带“保镖”一起来。

施索领着舍严上楼,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应。

她这才想起现在是放学时间,梅秀菊可能去接孩子了。

施索问:“你饿不饿,要不先去吃饭?”

“随你。”

“那先去吃饭吧。”

不用跑远,楼下就有吃的,施索直接选择单元楼底下的小饭店。

小饭店真的小,桌子只有四张,天花板也低,施索担心舍严会碰到头,回头一看,舍严头顶离天花板只有半指距离,她提醒舍严注意门梁,这里两进的门。

走进第二道小门,四张桌子,还有一桌空,两人坐下点菜,老板过来写单,看了舍严几眼,觉得他挺面熟。

人长得太帅,帅哥也不是遍地见的。

老板问:“小伙子是不是那边的模特?”

服装批发市场里是有模特的,施索抽了张纸巾擦桌上的油,笑道:“老板好眼力!”

“我就说么,看着面熟!”老板笑着问,“吃什么,这里有面有饭!”

施索要了一碗番茄鸡蛋面,舍严要了一份茄子盖饭。

施索说:“这里的厨房都在别人家里。”

舍严问:“之前在这吃过?”

“没,”施索道,“梅秀菊在这里帮工,她不是住楼上么,平常就帮这家店炒菜。”

没一会,老板边讲电话,边送餐过来。

“你说不干就不干,哦,我现在找到另外的人做菜了,你又说想再回来,你让别人怎么办?梅大姐,这做人也不能太自私是不是!”

老板肩膀夹着手机,一手面一手饭,递番茄鸡蛋面的时候他手抖,碗一斜,汤淋到舍严手臂上。

“喂!”施索立刻去挡,舍严眼疾手快将她胳膊拉下,没让她碰到碗。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老板立刻挂电话,抽了纸巾给舍严,不停道歉,说这碗面免单。

施索让舍严把衬衫外套脱了。舍严右臂才拆线不久,划伤的刀疤还很明显,这会手臂被淋,虽然隔着衬衫,但还是烫红了一些。

施索脸拉下来,睨了老板一眼,边问舍严有没有事。

“没事。”舍严擦着手臂道。

“伤口没烫到?”

“没。”舍严手臂上前,给施索看。

施索仔细看了看,道:“要有不对就马上说。”

“嗯。”舍严转头提醒老板,“重新煮碗面。”

“好好好,马上!”老板擦着汗去了。

施索把舍严的衬衫甩了甩,叠得时候摸到薄薄的布料,她突然想到降温至今,舍严似乎只有两件衬衫替换。

她问舍严:“你是不是没秋装?”

“有。”

“那我怎么好像只看见两件?”

“就两件。”

“就衬衫?”施索问,“其他的呢?”

“旅行的时候不方便带,随季节更新,包里只有两件。”舍严说。

“这点厚度等于没有,你这几天不冷?”

“有点。”

“你冷怎么不知道买衣服?”

舍严想了想,没说他嫌麻烦,他抽了张纸巾,把淋在桌上的汤汁擦干净。

施索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懂换季?”

男孩子活得粗糙,以前小舍严是那种热了会把衣服随便一脱,但冷了却不会自己找厚度合适的衣服穿得那种人。

比如应该穿羽绒衣的季节,他可能还在单穿卫衣,再冷一点,他就套两件卫衣。

他叔叔哪会关注到这方面,后来每逢换季,全靠施索帮舍严更新衣服,提心他穿棉毛衫,换厚袜子。

舍严把最后一点汤汁抹干净。

他从没不懂换季,十六岁那年入秋,他只是一时偷懒,没从秋冬衣柜里拿外套,后来施索看见,把他拉去了商场,在他身边呆了一天。

舍严把脏纸巾揉成团,放到桌上,没对施索的话做出反驳。

施索看着舍严,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个铁憨憨……”

“……”舍严抿嘴。

“待会儿我带你去那边买点衣服。”施索说。

“好。”舍严道。

“你冬装是不是也没?”

“嗯。”

“顺便把冬装也买了。”

舍严一笑,把茄子盖饭推给施索:“饿了你先吃这个。”

施索真饿了,她刚要拿筷子,突然想起那天舍严吃她剩下泡面的事,她手一缩,又把盖饭推回去:“不要,我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