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2页)
她刚回复了点意识,就听见无情在叫她。
风秋回过头,只见无情的指尖捏着一枚狭长的木盒,正递给她。风秋有些好奇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簪。簪子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江南琼花,除此之外别无装饰,是不管男装还是女装,都可以用上的发簪。
风秋看了看手里的礼物,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无情。
这一次,她也真切的见到无情笑了。
无情道:“欠你的生辰礼,还有……”
“欢迎你加入神侯府,师妹。”
风秋又看了看手里礼物,又看了看无情。她脑子还有点晕,但她多少记得收了礼物要表示感谢,所以她努力凝住精神,拿起了发簪,歪歪地插上了自己的头发。
她像个孩子一样规规矩矩道:“谢谢师兄!”
风秋似乎听见了一声笑声。
可这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风秋环顾了一圈,没看见。
她便将这事抛了出去,顺便借着酒劲,把她想问好久、一直没敢问的问题也给问了。
风秋认真问:“师兄,神侯府四大名捕代号分别是无情、铁手、追命、冷血,我加入之后是不是也要加外号啊?可是这四个我都觉得好难听,我能不能不用啊?”
无情:“……”
风秋还在道:“真的不太好听啊,太不吉利了!我们从商的人家,很讲究这个的!”
无情:“……”
无情稳了好半晌,才能开口,他道:“我们入神侯府都有各自的原因,代号也是。你和我们不一样,想来世叔没有再第一时为你取个新的名字,那日后也不会有的。你依然可以用江枫的名字。”
无情认认真真的解释完了,却没等到风秋那边的回复。
他过去一看,行,人已经彻底倒过去了。
无情:“……”
他又笑了声。
等风秋迷迷糊糊有点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金风细雨楼了。
楼中模模糊糊还点着灯,她向亮灯处看去,似乎见到了苏梦枕。
苏梦枕的身体还是不好,他的病在这个世界基本等于绝症,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已经算是尽了整个金风细雨楼之力了。
她看了会儿,确定屋里的人是苏梦枕,模模糊糊地喊了句:“师父。”
苏梦枕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端了杯水来给她,轻声道:“渴了?”
风秋接过杯子喝完一杯水,之后才嘟囔道:“头疼。”
苏梦枕:“头疼你还喝这么醉?”
风秋道:“这样能最快和神侯府打成一片嘛。”她说完后又忍不住道:“头疼。”
苏梦枕便又去取了什么,拿过来喂她吃下。
风秋乖乖吃完后,苏梦枕才道:“邀月怜星给的,移花宫在楼中做客,你喝这么醉,他们可不太高兴。”
风秋道:“他们不高兴的事情可多了!”
苏梦枕叹道:“你母亲明天就到了,看在这事上,你今天也不该喝这么醉。如果不是他们送了药,你明日能去见你母亲吗?”
风秋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她道:“我娘明天就到了!?”
苏梦枕颔首:“燕南天送人,自然可以搭上盐帮的船到,明日才到,已经算是慢了。”
风秋心里一个咯噔,她问苏梦枕:“师父,我现在看起来能见人吗?”
苏梦枕冷静道:“你觉得为什么今晚我会在这而等着你醒,还帮你讨药?”
风秋:“……”
苏梦枕到底是风秋实际上的养育者,他心软道:“你还有四个个时辰想办法。”
风秋一个鲤鱼打挺起床,第一件事就去洗澡试图洗掉自己身上的酒气!
——然而她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有移花宫的药加持,要在短短四个时辰内就让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是困难了点。江母对酒气太敏感了,若是让她发现自己酗酒——得了,一顿说教那时肯定跑不了的。加上她年纪渐大,江母总想她退出江湖回家去,这事处理不好,可能还要被揪着做要她回家的理由。
风秋痛定思痛,给自己换上了最贤淑典雅的女装,甚至还坐了马车去渡口。
她时间算的刚刚好,到的时候,燕南天他们的床还有一段距离才靠岸。
风秋扶着侍女的手,刚准备下马车等,却听见渡口一阵骚乱。
风秋低声问了车外的弟子,弟子看了眼回道:“是两个年轻人在路见不平,咦这两个年轻人好像在白楼里有资料。”
能在白楼里留下资料的年轻人可不算多,风秋起了兴趣,她下了马车往骚乱处看去,便见其中一名青年正把一名恶棍击翻在地。他神色冷峻,手中虽抱着一把剑,却在对付这恶棍时连剑鞘都没动一下。
那恶棍想要攻击他,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上,甚至他指尖不过微动,那恶棍便再一次被击倒在地,这次却是连动弹都做不到了。
周围顿时一阵叫好声,青年身边站着的另一名青年更是真心实意赞道:“白兄好身手!”
被称作白兄的青年却眉梢都没动一下,他冷声道:“对付不入流的垃圾,算不上好身手。真正有好身手的人,马上才要登岸。”
最初开口的青年道:“白兄是说燕南天燕大侠,也对,白兄也是用剑的,自然比我更想早些见到天下第一的神剑。”
风秋听到这里,不由眉梢微动。
燕南天护送江花二家上京的动静小不了,如果有心的话,打听燕南天什么时候到不是难事,不过——
风秋开口问了句:“你们在等燕南天?”
她的声音又清又透,在渡口一众船夫中尤为特别。渡口处的两位青年闻声看去,一眼便见到了带着帷帽立在马车边的娉婷少女。
虽然带着帷帽,江风吹动的昂贵薄纱下,却依旧能瞥见些许绝色。
只听她温柔得像一场梦般,瞧着两人,含着笑意轻声开口问道:“在下江枫,不知两位是……?”
那是星月摇碎落入玉壶酿成了酒,起风间,便倾醉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