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页)
风秋告诉陆小凤潼关等着的人是方应看,陆小凤也对这位方小侯爷抱有善意。风秋只得委婉提醒他,方应看未必是表面上显出的这般无辜纯良。
陆小凤道:“这是自然,若是一个人能在短短两年内,就收归了江湖众多一流高手做护院。那无论这人表象如何,我都是不信他当真纯良无辜。”
风秋倒是有些讶异了,但陆小凤只是笑了笑。他对风秋说:“终归我们的目的只是去找西门吹雪,也无需与方小侯爷深交,他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们各行其是!”
风秋闻言笑了,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只是西夏国事毕竟关系到大李,我还是得多看一眼。”
陆小凤并不反对风秋的建议,他说:“这是自然!”
末了,陆小凤又笑了起来,他打趣道:“不管这位方小侯爷有多少城府,只需我们寻到了西门吹雪。只要西门还有力气拔剑,那这位小侯爷就算有万千心肠,也没什么好怕的。”
风秋想了想,觉得也对,她笑道:“也是,反正遇上了西门吹雪,都是一剑的事。他才懒得管你是非黑白!”
和风秋一起背着说西门吹雪坏话,陆小凤乐得哈哈大笑。
两人倒是每一人真觉得西门吹雪会死在西夏了,也就这么一路趁着西门不再,互相抓着吐槽他的种种行为,快快乐乐地带着一队轻骑兵,比预计更早的到了潼关。
潼关近秦岭,气候与京中有些诧异。好在两人都是走南闯北惯了的,也没什么太多的不习惯,只是风尘仆仆,都想要先休息。因他们提前到了,方应看并不在驿馆里。岁赐队伍中的随行官员解释说方应看受潼关守将邀请,赴宴去了。
风秋觉得到没必要去打扰方应看交际人脉,免得反被惦记上。她同驿馆的官员交代了几句话,便和陆小凤先去休息了。
陆小凤这人比她要更会享受。既然已经到了潼关,他自然也要寻自己相好的朋友喝一杯,他自己去还不够,偏要再诱惑风秋。
陆小凤道:“我朋友家的乐伎唱曲可是一绝,你确定不去吗?”
吃了一路风沙的风秋犹豫了不过一秒:“我去。”
但风秋作为副使,来都来了,也不好转头又走。两人便偷偷摸摸地翻窗跑了,也不管如果方应看提前回来找不到人会有什么反应。
陆小凤的朋友在潼关也算是个小官。只是他比起做官,显然还是对书画乐舞更敢兴趣一些。陆小凤来的突兀,他竟也不觉得烦恼,笑眯眯地就向陆小凤招呼着,拿了琵琶接着弹奏先前的曲子,弹完还要问陆小凤好不好听。
陆小凤哈哈笑道:“曲子先不急,我先给你介绍位新朋友。”
他将风秋介绍给了这位郑姓官员:“金风细雨楼的少楼主,神侯府的江枫。”
风秋向这位郑官拱手道:“在下江枫。”
她垂眸等了好一会儿,却也不见这位官员有所反应,不得有些疑惑的抬眸。她刚一动,只听这位郑官手中的琵琶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他的手指无意蜷起,扯动了琵琶的弦!
这一声弦音正将他自己惊醒,他手忙脚乱地将琵琶放去了一边,又连忙跌撞起身向风秋回礼。
等这里回了,他方才结结巴巴地瞧着风秋窘道:“在下,在下郑越,敢、敢问姑娘芳名?”
风秋:“……?”不是刚说过两遍?
她下意识看向陆小凤,陆小凤像是早知道如此,叹了口气,对她无声道:我这朋友就这点毛病,你担待一下,有乐伎。
风秋只好再说一遍:“在下江枫。”
“啊,是江姑娘。”郑越窘迫地手都缩了回去,又对她抱歉道:“我不太涉足江湖,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希望江姑娘见谅。”
风秋:“不会不会。”
郑越又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竟然就这么站着,眼巴巴地瞧着风秋了。
风秋越发茫然。
陆小凤却没有半点意外,他算了算时间,对郑越笑道:“如何?愿赌服输了吗?”
郑越这才缓过神,他一边看着风秋,一边对陆小凤颔首道:“服了,你要的那副洛神图我给你了!”
风秋:“……”
风秋一双锐眼直刺陆小凤。
陆小凤知道到了这会儿不说也不行,他揉了揉鼻子说:“是这样,先前我来潼关的时候,和我这位朋友打过赌。我说我有个朋友,比他见过所有的女人都漂亮,他不信——”
风秋顺口接道:“你们就打了个赌,现在你顺便就把这赌给赢了对吧?”
陆小凤尴尬的又揉了揉鼻子:“那图我赢过来,也是打算送西门吹雪的。”
风秋有些惊讶:“送西门吹雪?”
陆小凤说:“你不觉得他的审美很没有救吗?”
风秋了然:“你想用洛神图试探他对女——”
陆小凤咳了一声,说道:“话不用说的那么直接。”他瞧着风秋眼神闪烁,意味深长:“我也只是有点好奇。”
风秋想了想这人送礼都送匕首,陆小凤的担心不无道理。
更重要的是,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也想知道西门吹雪收到一副“洛神图”会是什么反应,立刻也就不气了,兴致勃勃地和陆小凤一起等着郑越将图取出来。
郑越道:“图我可以给,但我也有请求。”
他看着风秋说:“我能不能给姑娘也画一幅小像。”
风秋婉拒道:“我为人浮躁,怕是耐不住画像的时间,这就不必了。”
郑越急道:“只是小像,用不了多少工夫!”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陆小凤道:“陆小凤,你先前不是托我寻人吗?我有个西夏的朋友,可以帮你们在西夏寻人,你替我向这位姑娘说说,我把他的名字给你们!”
风秋闻言眸光微微一亮。陆小凤看了看郑越,也知道自己的朋友除了乐伎,最喜欢的就是画仕女像。他犹豫了一会儿,对风秋说:“如果画像归你,你愿意匀他一盏茶的功夫吗?”
风秋看了看陆小凤,又看了看目光清明的郑越,说道:“有乐伎唱歌的话,也不是不行?”
郑越立刻拍手叫人。
一袭男装的风秋依靠在软榻上,眼前是羽衣飘摇,耳畔是乐伎轻歌,手里端着的还是西域才有的葡萄酒,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到潼关,陆小凤就一定要来找这个朋友。
郑越实在是太会享受生活了。
陆小凤对风秋解释道:“郑越的祖上是河西节度使,代代行商,累积下的财富虽不扎眼,但若要细论起来,珠光宝气阁都未必有他一半的富有。若非郑越对经商毫无兴趣,在秦岭关外这片地区,他可能就是江花二家最大的竞争对手。”
风秋看了看杯中的葡萄酒,诚实道:“说实话,我家的生意还没能做去回鹘龟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