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2页)

嗐,谈什么钱不钱的呢?

姜凉蝉道:“他来的时候,直接让门房通报一声就行,我最近都在府里。如果偶然我不在,就让他找我弟弟姜云庭。”

画扇抿着唇笑,应了。

知道画扇另有姻缘,姜凉蝉心里轻松了很多,也有了心情。

她环顾了画扇房间一圈,问道:“你的脂粉熏香怎么都不见摆出来?”

客栈不比家里,没多余设计什么存物的地方,有什么都摆在外面了。

画扇腼腆的道:“从珲春楼出来的时候,除了随身一点衣物,别的都被妈妈扣住了,还没来得及添置。”

姜凉蝉见她面上也素淡,心里明白了。

这就是没有的意思。

估计鸨母收了钱,直接就把她轰出来,什么都没让她带。

姜凉蝉慷慨道:“你等会,我那里多得很,匀给你一些。”

她本就是心大的人,这会发现她也不喜欢沈放之后,心情更是开阔,很想让人跟自己分享一下喜悦,也不过客套,直接带上画扇回姜府。

她让画扇在外间等着,自己进内室找东西。

内室没人,她一边找准备送画扇的东西,一边开心的想要转圈圈。

沈放不喜欢画扇就罢了,原来画扇也没有对沈放生情。

真好,他们没有任何情感纠葛。

这段主线,好像真的要被拆掉了。

当日沈放说的时候,她很担心。

怕主线拆了,整个话本都崩塌了。

但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不破不立吗?

说不定是另外一种结果?

也许,会向好的方向行进?

也许,原本画扇的死亡情节会消失,姜凉蝉的死亡节点也不复存在。

他们这些被话本创造出来的人,有了生命,有了意识,正在改写自己的命运。

姜凉蝉恨不得跳起来喊几声,又强行抑制住了。

人一开心,送东西也格外大方。

她把自己还没拆开用的胭脂脂粉,一叠绫罗绸缎,找出来一堆,拿了个包袱塞进去。

临走时想了想,又抽出一个盒子,扒拉了几下,看到里面一些熏香和香囊,似乎是上次用那副小鸡啄米图赢来的,左右她也用不上,也抽出来一盒给画扇。

画扇不好意思的再三感谢后,背着包袱走了。

姜凉蝉喜滋滋的,跑去母亲那里陪着母亲坐了一会,跟她撒了会娇,待了许久才回自己院子。

回来也没事干,她转了一圈,看到了从沈放那里拿回来的那个模型。

那个模型只拆了一半,就停住了。

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寻常之后,有一次她去找沈放玩,看到沈放在研究这个模型,当时沈放告诉过她自己的打算。

这模型是段融做的,而段融可能是那个已经绝迹了的容族的唯一后代。

容族机关天下第一,但虽然机关千变万化,却有个统一的制式。

沈放想用这个模型做范本,找到那个制式的核心,打开母后留给他的东西。

沈放也颇擅长机关,但是到了最后一步,也不得其法。

几百年的机关世家,就算做完了摆出来任由人研究,也没有人能破解。

姜凉蝉也研究过很多次那个模型,也是一样,在那个核心外围不得其门而入,已经许久没有再研究过来。

今天她心情好,看着什么都开心,拖过模型来,盘着腿歪着脑袋看。

忽然,她盯住了灰色墙面上的一处,又把视线移向模型的其他几个地方。

色泽不同,形状不同,大小不同,毫无相似处,平时没察觉到过什么,但此刻,姜凉蝉突然觉得,如果把这些根本不会被联系起来的东西幻化成点,会在空中交织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图案,也许就是问题所在。

而这个图案,一定会有一个解法。

许多不同的线条在她脑海中开始交叉又分开,一种种解法逐渐成型,然后又行进到不同的地方卡住,破碎消失。

新的解法再次成型,再次消失,不断交叠,又不断因为这样那样的错误而被擦除。

直到最后,一种解法清晰而鲜明的出现在脑子里。

那个图案,连于一点,看似不可思议,细思却又精巧的让人拍案。

姜凉蝉立刻动手,用线在模型上模拟脑中的那个连法。

然后顺着它,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从模型里她的发丝里,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黑线。

她屏住呼吸,将这根黑线按照解法里的图案,嵌入了灰色的地面里。

咔哒。

模型开了。

姜凉蝉几乎要跳起来。

今日肯定是个黄道吉日。

她尖叫着蹦来蹦去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绿意几乎是撞进来的。

她一脸惊慌,还没进门就在嚷:“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少爷失踪了!”

姜凉蝉瞪大了眼睛,所幸还记得把桌子上的模型包住锁紧柜子里,然后拔腿就往外跑。

还没跑到院门口,就遇上了春心。

春心皱着眉头,步履匆匆,也是来汇报的:“小姐,出事了,刚才我去客栈结账,顺便上去看了一眼,发现画扇姑娘像是遇袭了,倒在血泊里,我让人把她先送去客栈边的医馆,请了大夫,现在生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