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页)
陆嫣从容说道:“吴天翰跟施雅感情一直都很好,昨天我还看见他们一起逛街呢。”
施雅愣了愣:“昨天?”
“是啊。”陆嫣漫不经心说:“步行街,吴天翰给你买了好多衣服啊,街尽头的那家宾馆,叫什么来着...哦,友缘宾馆,你们一起进去的,不是吗?”
闻言,施雅脸色大变,站起来指着陆嫣道:“你诬陷!才没有!我才没有!血口喷人!”
“诶?这不是你吗?”
陆嫣摸出手机,翻开相册照片,递到施雅面前。
感谢老妈高中毕业的时候给她换了带照相功能的手机。
施雅看到照片里的两个人,男人的背影正是吴天翰,他揽着的女孩...却不是她!
他们两个人贴得很紧,姿态亲密,吴天翰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很明显,都是给身边女孩买的东西。
这招照片是简瑶拍的,最绝的地方就是,她居然把友缘宾馆四个字拍了下来,当成了背景板。
这招杀伤力太大了,施雅的眼眶当即红了一圈。
施雪娴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看着照片里的男女,急切地质问施雅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孩是谁!”
“我怎么知道啊!”
“你不是说,他很喜欢你吗,怎么还会和别人!”施雪娴也急了,她很满意吴天翰这个好女婿,满心盼着自己家女儿嫁进吴家,自己在陆家的腰板也能挺直些,不至于这般受气。
施雅终于呛哭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他最近很少给我打电话。”
“王八蛋!这个混蛋...”
陆简有些不耐烦了,好好的一顿团圆饭,被这对母女给毁了,他说道:“要吵你们出去吵,别影响吃饭。”
施雅擦着眼泪,转身跑出了房间,而施雪娴也顾不得什么,追上去问清楚情况。
桌底下,陆臻冲陆嫣比了个牛逼的手势,这都能让她遇到,遇到便罢了,居然还拍了照片。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沈括那种心机boy在一起久了,小丫头的段位也提高了不少啊。
虽说这个话题翻篇了,但陆简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晚上,他叩响了陆嫣的房门。
“请进。”
陆简推门而入:“嫣嫣,还没睡呢?”
陆嫣正趴在桌边,用电脑看一段舞蹈视频:“没呢,马上就睡。”
“嫣嫣,你的那个男朋友啊,有时间,让他来家里坐坐啊。”
“您不用担心,沈括他对我很好的。”
“老爸总还是比你看人更透彻些,让爸爸给你把把关。”
毕竟是自家的亲闺女,陆简还是担心小丫头受人蒙骗,万一遇人不淑,将来伤心的可还是自己。
陆嫣想了想,说道:“行,爷爷,我问问他吧。”
“好,好。”陆简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还叫爷爷呢。”
“唔...”
本来就是爷爷嘛。
陆简也没在意,随便这小丫头怎么叫,她开心就好。
在陆简转身出门之际,陆嫣忽然道:“我发现您变了。”
“什么?”陆简不解。
陆嫣笑着说:“您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过去陆嫣也曾从陆臻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过她的这位爷爷,陆臻说起来,他简直就是家里的暴.君,他要做的事情,没人敢拂逆,他认定是对的事情,哪个敢说不对。
陆臻是个出软不吃硬的主,在陆简这种严酷的父权压制之下,他脾气越发刚烈,也越来越叛逆,最后闹得个断绝父子关系的下场...
其实陆臻很爱他的父母,他很喜欢讨孟知宁的开心,甚至会在老妈面前故意装傻撒娇,逗她笑;
对于老爸,他更希望得到他的认可,他要是能夸他一句,他甚至可以开心好多天...
然而过去的陆简从来不会夸陆臻,在他眼里,陆臻就是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完全没有好的地方。
这些年,陆简在潜移默化中,也变了许多。
不管儿子有没有出息,首先他应是一位慈父,其次,才应该是一位严父。
陆嫣笑着对他说:“陆臻其实很崇拜您,您是他的偶像。”
陆简退出房间,站在门口顿了很久,然后踱着步子,走到了陆臻的房间门口。
房间门的缝隙里透出微蓝的光亮,他没有上锁。
陆简听他的朋友们说起过自家的小孩,一回房就把房间门关起来,也不知道在房间里搞什么。
陆臻没有锁过房间门,甚至大部分时候,他的房门都是大大方方地敞开着...
他从来不会把自己和家人隔绝开来。
陆简透过门缝隙朝屋内望去,陆臻趴在床上,曲着身子,笑得像条狗似的——
“宝宝早点睡哦。”
“嗯嗯,我写会儿代码,就睡了”
“爱你,亲一下。”
“再亲一下...”
陆简:……
有时候可能还是锁上门比较好吧。
他敲了敲房门,陆臻防备地坐直身子,把手机藏到身后。
“啊,爸,有事吗?”
“没事,早点睡。”
陆臻有些受宠若惊:“啊?”
“让你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哦!”
陆简拉上了房间门。
陆臻听着他脚步声渐渐远去,嘴角勾了起来,这一刻的他,幸福感简直爆棚了。
*
今年的年三十,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气温越发低了。
早上家里的暖气坏掉,沈括拿着扳手上楼去修好了暖气,不过房间的温度还是升不上去。
索性作罢,反正他只在家里住几天,便要回学校了。
家里冷冷清清,没什么过年的气氛。虽然以前过年他们家也不热闹,但好歹有老爸和他两个人,看看春晚,吃一顿年夜饭,总是团圆的。
今年,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沈括看着墙上老爸微笑的黑白照片,这个男人很喜欢笑,即便是在他怀里落气的前一刻,嘴角都是扬了微笑。
他问遗照中的男人:“蜻蜓为什么断了翅膀还能飞?”
生活里没有老爸的冷笑话,沈括还有些不太习惯,他自答道:“因为它很坚强。”
一阵冷风吹击着窗户,发出哐哐的声响。
真是够冷的。
他转身出了门,无论如何,还是买点年货回来,把今晚年三十给过了。
四十分钟后,他提着白色的塑料口袋回来,却看到门前站着一抹嫣红的身影。
女孩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衣领帽檐处缀着洁白的兔毛,柔软的在冷风中翩飞。
她将戴毛绒手套的手放在嘴边,呼出白色雾气。鼻尖冻得有绯红,卷翘的睫毛上挂了一层薄霜。
她站在冷风中,不断搓着手,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
沈括加快步伐走过去,一把将女孩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替她升温:“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