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近你者甜(1)(第2/2页)
“差远了。”他自言自语一般喃喃。
比起她来差远了。
祁朗听到厉骁的嘟哝,偏头思考了两秒,了然轻笑。
“差远了也没屁用。”他小声哔哔,“人家小姐姐压根不搭理你,连你微信都不愿意加……”
厉骁敏锐抬眸:“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没什么!骁哥咱们撤吧?骑回去也得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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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骁回家,在鞋柜上看到了一个墨绿色的鳄鱼皮手包。他走进门厅,看见穿着家居衣的老妈,正晃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
“稀客啊肖女士。”厉骁挑了下眉,“放假居然看到你在家?”
肖女士四十出头,保养得极好,跟自己儿子站一块看着跟姐弟俩似的。这个年纪的女人脸上居然还留有少女感,可见日子过得多顺心了。
“我们也是昨晚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的。”甜蜜欧洲二人行被扰了,肖女士很不高兴,“还不是你爸院里有急事!”
厉骁“哦”了一声,敞腿往饭桌前一坐,懒懒的,“厉院长还在医院?”
“可不是么,下了飞机就直接过去了。”肖女士给儿子盛鸡汤,盛好后犹豫了一下,又悄咪咪地把里面的鸡腿夹出来,放到了保温饭盒里。
厉骁假装啥都没看见。
“吃吧儿子。”肖女士把汤碗放到厉骁跟前,给他往里面填了块鸡胸脯,“吃完我还得给你爸送饭去。”
厉骁:“那一会儿我开车去医院送吧?”
肖女士端着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得优雅,“我觉得,比起你吧,你爸爸还是更想看到我。”
厉骁:“……”
他觉得自己吃的不是鸡汤,狗粮才对。
“对了,过几天要开学了。你这马上就毕业了,学分要赶紧补啊,之前缺的那些公共课记得去上。”
厉骁“嗯”了下,“放心。”
厉骁决定走职业拳击这条路时,厉家所有人都劝他慎重。高知家族,对靠拳头吃饭这样的事,挺有成见。
厉爷爷反对的尤其厉害。老人家是有名的文学研究家、翻译家,厉骁小时候长在他身边,没少受爷爷熏陶。老爷子本想让孙子继承衣钵的,没想到人家半路去打拳去了。
不过厉骁在拳击方面的天分比语言天赋更甚,他又肯下功夫练,很快就进步斐然。虽然现在职业生涯才开始,但没有人质疑他成为顶级拳王的资质。家里人这两年的态度也积极多了——支持他的选择,唯一的要求就是厉骁不能落下学业,至少大学四年得念完。
厉骁也从没想过不读书。家里一屋子人都有博士帽,他要连个学士证都没有,过年都不好意思回家吃饭:)
“对了,妈,心理那门选修是大二的么?”厉骁突然问。
“应该是。”肖女士一心只教翻译专业课,选修这些她也不很清楚。
厉骁若有所思的,“哦,那我开学跟着你们外院上这门吧。”
“你跟着外院干什么?”肖女士不解,“你回你经管上啊。”
厉骁淡淡道:“外院不是你在么,方便点。”
肖女士放下碗,狐疑地瞟了儿子一眼。
不对啊,这不对劲儿啊。
她当初主动给这小子开后门人家都很不屑,怎么现在倒主动寻“方便”了?
肖女士偏着脑袋思考了半天,突然福临心至,猛地啪了下巴掌。
“儿砸,你跟妈说,”慈母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外院的哪个小姑娘了?”
厉骁看着八卦欲十足的老妈,笑而不语。他摇摇头,“没有的事。”
肖女士立刻失望叹息,再看儿子时眼神也变成了“这头猪啥时候才会拱白菜哟”。
厉骁翘着唇边,拉开椅子站起来。他把剩下的那只鸡腿也夹到饭盒里,然后拍了拍老妈的肩膀,体贴嘱咐:“快去医院送饭吧,你老公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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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的小姑娘云朵同学在报道前一天返校了。
开学总是令人绝望的,对学霸来说也是如此。云朵的专业学得很不错,上学期她花在视频上的心思比复习还多,就这样,奖学金也还是她的。
对于上课,云朵一般是“选修选逃必修必逃”,但今天这节选修不行。第一节 课点名可是国际定律,咸鱼也不得不去上课了。
公共课一般是几个专业合在一起上的,今天的阶梯教室里,差不多半个学院的人都到齐了。绝大多数学生都是被点名胁迫来的,人虽然到了,但却莫得灵魂,一个个面无表情的。
老师站在讲台上,激情昂扬地让他们“拿出当代大学生的朝气来”,“新学期新气象要做八.九点钟的太阳!”——
可底下依旧死气沉沉一片。
上课铃响,老师突然被叫到门口去了,两分钟后他笑容满面地回来,身后跟着四个学生——四个高大俊朗,颜值在外院极为罕见的男生!
底下静了两秒,随后响起嗡嗡嗡的讨论声。整个教室的气氛也变了,方才的沉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惊喜的,亢奋的,很有联谊感的小雀跃。
门口的三个男生立在那儿接受外院人的赏阅,他们也饶有兴致地打量下面的学生。年轻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和好奇,还有少年气的张扬,是他们老师刚刚呼吁的“朝气蓬勃”了。
带头的男生还在跟老师说什么,看不见脸,但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很让人遐想。从背影上看他是个子最高的一个,气质也更沉稳。
划手机摸鱼的云朵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她本着凑热闹的心理抬头瞄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她就僵住了。
那个站在门口咧嘴笑的,是不是陈熙熙的小狼狗?!
她揉揉眼睛,又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这次,她的视线落到讲台边男人的背影上。
呼吸滞停。
几乎是同一时刻,男人也转过身来。
云朵就跟有预感似的——她知道要看到的那张脸是什么样的,但心里还是狠狠扯起一根弦来,绷紧,又piu地弹到她的心尖上,给她结结实实震了一下子。
男人所有的动作都被放大放慢了。他转身,轮廓深刻的眉眼压着,墨色的眸淡淡扫视偌大的教室,随后跟有感应一样很快锁定某个方向。
微薄的唇线微不可察地上扬,那根标志性的断眉像传递某种信号似的,别有意味地,很轻地,挑了一下。
云朵脑袋里短路一般,滋啦啦响起电流声,电花又炸成一串标点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