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页)

盛溪池眼底笑意更深,他对着席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趴到床上去。

“……”席嘉半裸着上身趴在床上,闷闷的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他这么一趴下,后背的伤势就全都暴露在盛溪池的眼底。

被威亚勒住的那一片皮肤已经红了一片,透过白皙的皮肤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的红血丝。

“……”盛溪池皱紧了眉头,表情也凝重起来:“这么严重……”

温热的指尖在皮肤上轻轻一触:“疼吗?”

手掌底下的那只肩膀肉眼可见地幅度躲了一下,席嘉这会儿也不愿意再逞强了,他闷闷点头:“嗯。”

“这就是你说的涂完药了?”盛溪池看了看那明显一点药都没有的后背,又好气又好笑。

“我打算等庄子平回来,让他帮我的。”

盛溪池手里地动作一顿,更气了:“宁愿让庄子平帮忙,都不愿意让我来?”

席嘉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他脑袋埋在枕头里,看不到表情,连声音也闷闷的:“是不想麻烦盛老师,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

“这点小事都不想让我帮忙,在你心里,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席嘉懵了一瞬,条件反射地扭头去看盛溪池的表情。

他微微皱着眉,明显就是有点不开心了。

心底的不安开始逐渐蔓延,席嘉低下头,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关系。

说是朋友,可也是盛溪池一直在单方面照顾他;说是师徒,似乎又要更亲密一些……

“我……”席嘉张了张嘴:“我心里,是教导我的师父,也是一直照顾我的哥哥,或许……也可以作为很好的朋友?”

席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低着头,只露出头顶圆圆的发旋。

盛溪池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谁想当什么师父哥哥,我特么想当你男朋友!

盛溪池深吸了几口气,不停给自己催眠。

他才十九,还是个小朋友,不懂自己的感情也很正常,要慢慢培养……

个屁!

盛溪池指尖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差点没把可怜的药膏给捏爆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想直接掉头走人。

疼死这个小东西,疼了就知道撒娇来求他了。

“……趴下!”盛溪池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声音也硬邦邦的。

席嘉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着肩膀趴了回去。

他还想回头去看,结果一只柔软的枕头直接压上了他的后脑勺,后面传来生硬的命令声:“乖乖趴好。”

席嘉整个人都蒙圈了。

???怎么了?怎么就又生气了,他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席嘉一头雾水的趴在床上,细微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划过光裸的后背。

盛溪池正在气头上,他也不太敢直接撞上去,只得委委屈屈地抱住了柔软的枕头。

他容易嘛!摊上了这么个喜怒无常的……

盛溪池低头看着席嘉的后背。

席嘉平时也不太健身,整个背上只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肩胛骨微微凸起,腰就又紧又窄。

本来是很好看的,偏偏上面还布满了一大片的伤痕,有些被划伤的地方虽然还没出血,但已经有些青紫。

盛溪池又心疼又生气。

要不是看你伤的严重,我就扔下你不管了。

他泄愤一般的挤出一大团药膏放在指尖,他表情凶得像是要吃人,但那根手指落下去的时候却轻得像一团柳絮。

冰凉的药膏接触到脊背,席嘉整个人都轻轻抖了一下。

“怎么了?”盛溪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手上的力度又放轻了不少。

席嘉埋了埋头:“没事,就是有点凉。”

温热的指尖覆盖上来,一寸又一寸缓慢的移动着,原本冰凉的药膏被揉开,很快随着手掌的温度一起滚烫起来。

席嘉的皮肤本来就在外面晾了半天,此时是要比盛溪池的手冷一些的。

偏偏给他涂药的人还慢了又慢。

沾着药膏的指尖从肩胛骨一直摸到腰窝,仿佛带着电流,一路噼里啪啦地炸了下去。

席嘉很快耳朵就红了,他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隔着一层厚厚的障碍物,连声音都听起来闷闷的。

“盛老师,你能快一点吗?”

盛溪池手指一顿:“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席嘉快抓狂了。

他强行忍着脊背上一波波的酥痒,声音都有点抖:“还是……还是快一点吧。”

盛溪池皱了皱眉,伸手又弄起一团药膏,故意又轻又缓的涂了起来。

席嘉忍无可忍地张嘴咬住了枕头的一块小角,很快牙齿咬住的那一小块布料就有些濡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片布满红痕的背上终于一点点附上了白色的药膏。

“……”盛溪池把最后一块地方小心涂抹完整。

手掌之下的这个身体正在细细的颤抖着,盛溪池视线从整个脊柱一路向上,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劲。

夕阳都快落山了,席嘉身上这越晕染越深的红应该不是阳光的作用吧。

“席嘉?”盛溪池突然开口。

“嗯?”柔软的枕头里传来一声仿佛喘/息的气声,格外诱人。

盛溪池头皮猛的炸了一下。

他瞳孔微微扩大,就连原本带着怒气的眼眸都染上了惊讶。

“席嘉?”

盛溪池伸出手,掰着席嘉的肩膀,把某个闷死在枕头里的人拯救了出来。

原本冷白皮的小青年此时像一只被煮红的虾,从上到下没一块皮肤不是红的。

他睁开眼,漂亮的眼睛里萦绕着一汪破碎的水光,就连睫毛上也沾着几滴水珠:“盛……盛老师。”

原本软糯的声线此刻带着一点点的嘶哑,听着让人心头发痒。

盛溪池眉梢一挑,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

笑意很快爬上了他的眉梢,盛溪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意有所指的往下看了看,声音里也带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感觉来。

“我记得,你刚刚说……你当我是什么来着?”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