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2页)

沐浴更衣后,元欢又在严褚眼皮子底下喝了碗姜汤暖身茶下肚,顿时来了困意。

小小的人儿秀发松散,如海藻般披在肩头后背,她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眼角登时溢出两颗晶莹泪珠。严褚也才沐浴完,见状无奈,拿了条帕子俯身将那点点湿润擦尽,却在抽手之时,被一只温热小手悄悄缠上。

这手的主人也不说话,就睁着一双迷蒙大眼朝那竹香的方向看,严褚将手里帕子丢在小几上,有点漫不经心地道:“也没什么,只是从前,你与他险些成了夫妻。”

有些人就是如此,面上越是满不在意,心底越是发酸发痛。但他毕竟不是无脑的昏君,深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下的命令,谁也无法忤逆,也不会迁怒于谁。

元欢听了这话,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美眸,脸上的血色被吓得褪得干干净净,半晌,她回了神,又听不见严褚说话,慌乱地揪着他的衣袖扯了两下。

“我虽记不得从前的事,却也知自个欢喜的人不是他,你莫要生气。”

严褚不为所动地挑眉,从善如流发问:“那依你所言,自己欢喜的是谁?”

元欢偷偷往他那边瞥了几眼,小脸漫上一层桃霞,一副顾左右而言其他的小模样。直到严褚从喉咙里嗯的反问一声,压迫感如山般压在头顶,她才极不满地松了口,声儿软糯:“自然是你啊。”

严褚的脸上原还带了点纵容的笑,瞧她手足无措解释时笨拙又可爱的模样,就在这理所当然的一句话之后,寸寸寒凉下来。

人生头一回,成武帝被逼得近乎落荒而逃。

撞伤了头的鹿元欢,比失忆前的鹿元欢更能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