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阿端（第3/3页）

妻子在家住了三年，家人刚听说时有点儿害怕，天长日久就习惯了。戚生不在时，家人就隔着窗户禀告家事。一天夜里，妻子哭哭啼啼地对戚生说：“以前押送投生的差役，如今他受贿舞弊的情况泄露出来，追查得很紧，我们恐怕不能长久团聚了。”几天后，妻子果然生病，她说：“由于钟情于你，我本来只愿长死，不愿投生。现在即将永别，莫非是命运使然吗！”戚生惶恐问计，妻子说：“这是没法挽回的。”戚生问：“要受责罚吗？”妻子说：“会有轻微的惩罚。不过偷生罪大，偷死罪小。”说罢就不再动。仔细一看，面容和形体渐渐消失不见了。戚生时常独自住在荒亭里，希望能有其他的遇合，但始终平静无事，于是人们心理逐渐安定下来。

1. 【注释】

2. 卫辉：府名，治所在今河南省汲县。
3. 有气敢任：纵性使气，敢做敢当。
4. 寻：即。
5. 块然：孤独，单身一人。
6. 憭（liáo了）慄：凄怆优伤。
7. 扪搎（sūn孙）：摸索。
8. 挛（luán峦）耳蓬头耳朵蜡曲，头发散乱。形容妇女老丑之态。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其妻蓬头挛耳，唇历齿。”挛，蜷曲不伸。
9. 臃肿：此据青本，手稿本本作“拥瘇”。
10. 尊范，犹言“尊容”。范，模，模样。
11. 高卧：高枕而卧。形容安闲。
12. 襦（rú儒）：上衣。
13. 刚愎（bì闭）不仁：暴庚专横，无相爱之心。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
14. 折辱：折磨、侮辱。
15. 不自量：此据铸雪斋抄本，原作“不自谅”。
16. 见猜：被猜疑。见，被。
17. 绸譬（m0u谋）：犹缠绵，谓情意深厚。
18. 致：招致，招来。
19. 药王：佛教菩萨名。据传为施良药治除众生身心两种病苦的菩萨。见《观药王药上二菩萨经》。
20. 阎摩天子：即阎罗王，又称“阎罗”、“阎王”。原为古印度神话中管理阴间之神，佛教沿用其说，称为管理地狱的魔王。传说他下有十八判官，分管十八地狱。司决断善恶、追摄罪人、轮回转世等事。
21. 话契阔：叙谈久别之情。
22. 乖离：别离。
23. 十提，十串。提，迷信习俗以纸钱一串为一提。
24. 关说：通关节、说人情。
25. 瞀（mào冒）闷懊怅（nōng哝）：指病患务神志昏迷，烦噪下宁。《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目赤心热，甚则苦闷懊侬。”瞀，昏乱。懊侬，也作“懊侬”，烦躁。
26. 恍惚：神志不清。
27. 聻（jiàn渐，又读jì吉）：迷信传说鬼死为聻。《五音集韵》：“人人死作鬼，人见惧之；鬼死作聻，鬼见怕之。若篆书此字帖于门上，一切鬼祟，远离千里。”
28. 刍马：草扎的纸马。
29. 赤骡：红色骏马。骝，黑鬣黑尾的红马。
30. 授绥：谓授予挽以上马的缰绳。绥，挽以上下的车索，此指马辔。
31. 切：按、摸。中医按脉叫切脉。
32. （dù杜）（sòu嗽）：同”哆嗦”，颤动。
33. 噭（jiào叫）应：高声答应。《礼记•曲礼上》：“毋噭应。”孔颖达疏：“噭，谓声响高急。”
34. 委蜕：蝉等所蜕之皮，喻遗留之迹。委，弃。
35. 改节：不守妇节。
36. 道场：此指佛教所举行的超度亡灵的法会，如“水陆道场”等。
37. 与力：为力。
38. 金铙法鼓：举行法会所用的打击乐器。
39. 城隍：迷信谓护祐城池的神灵。详见《考城隍》注。
40. 情弊：受贿舞弊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