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2页)
想着不久之前,她还在苦心孤诣地筹备着他的小妾主力军,如今却为了区区一桩小事置气。他叹了一声。以前果然是不够在意,才会那样行事。
他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了。霍珩侧过身,手指去碰她的香肩,花眠没理,他轻轻唤了声“眠眠”,极近诱哄,她也没回头来,霍珩一下倒了下去,“还真疼。”
花眠回头了,她皱着眉,将霍珩身上缠着的绷带打量了几眼,低声问道:“受了几处伤?”
“两处……三处。记不得了。你给看看,就不疼了。”
花眠翻身下榻,从胡大夫留的一些瓶瓶罐罐之中翻出了一瓶药膏,拿回递入他的掌中,“你拿回去擦吧,小心一点,不要碰水。”
“嗯。”霍珩朝她笑笑,手又要开始轻薄她。
花眠也任由他了,霍珩见她容颜不展,忙又说道:“我是不省人事,才让别人钻了空子,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从今以后除了你,我身边母猴也没有!”
花眠破涕为笑,手抱住了他的腰,和衣躺了下来。
“眠眠,不气了?”
“眠眠,眠眠,眠眠……”
他又把大脑袋凑过来,作势要亲她。
花眠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处,闷声道:“我没气,我现在知道你的在意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你也不要再为了那件事生气了。”
霍珩忙点头,忍不住收紧了双臂,将她拥入胸口,在她满溢着馨香的柔软鸦发间落下密密的碎吻。一天亲八百遍都是不够的,他想。
霍珩是趁夜走的。
他走时,花眠还在熟睡着,小小的一团乖巧缩在自己的臂弯之中,瑶鼻微翕,樱唇如画。纸窗外星光黯淡,烛火烧得只剩下最后一截,依旧不遗余力,随着一丝微弱的细风曳晃。
他小心翼翼地将臂膀从她的脑袋下抽了出来,揉了揉,已经麻痹到快失去知觉了,霍珩轻叹了口气。
要走,见她睡容恬静,颊生红晕,如雪后春梅,他看了看,最终屈从于内心,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才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披戴于身,转身匆忙地朝游府外溜去。
回廊底下打着瞌睡的婢女,伴随着一阵花木撺动的声音苏醒,长柄纱灯沿着嵌得平滑可鉴的青阶滚落了下去,婢女抬起头,一道不知是什么的身影闪出了屋顶,已经瞧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道了一声“幻觉”,便继续撑着额头打瞌睡。
*
霍珩去后,回衙署补眠,睡了一个时辰,天终于开始蒙蒙亮了。
天亮之后,雷岐过来交差,经过严刑拷打之后,有个撑不住的水匪终于交代了出来——龙王的上头确实有人,而且极有权势,至于是不是河间王他们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死囚,原本早已锒铛入狱,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忽然被释放,跟着他们便收到了这样的命令。劫船是上头的人吩咐他们做的,且每次真正动手的人并不止他们二十几个水匪,毕竟是大船,他们根本吃不下。
也就是说,那个暗中支持的权贵,其实对劫船的过程也有干预。
雷岐禀道:“没有证据,恐怕就不能问难于河间王,不论怎么说,他也都是陛下的皇叔。”
霍珩一笑,“确实不能。我一个没什么头脑的武将,玩这种算计人心的把戏,哪能斗得过这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不过是走一趟,探探他的底罢了,这一趟下来我有八成的把握能确认河间王的忠奸,届时陛下会调任别人过来的。”
雷岐以为有理,便不再赘言,“那么末将这便去准备行李马匹。”
霍珩打开了房中的一幅舆图,仔细推演了距离,若是能快马加鞭,他今早出发,后日便能赶回沧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