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2页)

“母亲,花眠。”

霍珩不知何时回来了,他的脸色已不如在沈园时轻松,而是凝重无比的,在看了眼母亲之后,他低声说道:“我有话对花眠说。”

刘滟君正想走,被花眠这小妇人几句话,便臊得耳颊彤红,早欲溜之后快了,顿时便起身朝外走去了。

一直到刘滟君去后,霍珩才沉着脸色坐到花眠肘侧的雅案边。他的不愉全部挂在脸上,不知为何让花眠竟感到心慌,她的心跳急急的,仿佛漏了一拍似的,伸臂欲抓住霍珩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过,见他依旧沉着脸,且没有想开口的意思,花眠终于先绷不住了,“怎么了嘛,郎君。”

看,即便是在这种时候,谎言只剩下一张窗户纸了,她还能镇定自若地在他面前装作无事,还能撒娇!霍珩闭着目,长抽了一口冷气咬在嘴里,真恨不得一口便咬下这妇人一块皮肉来。

方才撇下她离去,到梅林外,不住地呼吸,劝自己平静,可无法平静,于是他又骑着乌骓回了自己衙署,在幽暗昏阒的地牢内时,感受到周遭环境的滞闷和憋躁,更是不能平心静气了。他太恨了,对花眠一次又一次地隐忍吞声恨之入骨。

若不是自己察觉到,真将她带上路,路上一旦发生任何不测,他将如何自处?他堂堂丈夫,要她怀着身子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却连她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他不说话,气氛沉滞,花眠忽然觉得寝屋里又闷又热,于是岔过了话,笑说:“我想去沐浴了。”

于是她起身要走,霍珩拽住了她的腕子,将她桎梏在案几旁坐着,他沉凝的黑眸压了过来,声音冷而低沉:“腿伤又复发了,为何不告诉我。”

花眠的小臂被他攥在掌中,他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

果然还是让他知道了,花眠幽幽地吐了口气,她支起了香腮,笑吟吟地说道:“刚才是在沈园有点不舒服,已经好多了,郎君原来是为我担心?没这必要,我真不疼……啊……”

霍珩忽然蹲了下来,手掌一把掐住了她的左小腿,花眠瞬间疼得眼泪冲眶而出,无论如何都无法隐藏住了,她躲过脸去极快地将眼泪一抹,继而又笑了起来,半点心虚都没有。

霍珩蹲在她的脚边,掌下的力道瞬间抽去了九成。

花眠于疼痛之中缓过来,暗骂这小混蛋下手真没轻没重。

霍珩嗓音微哑地道:“眠眠……”

她最害怕的,果然还是发生了。

“这一次,无论你再使什么手段,说什么好话,我都不可能再心软了。你不能去张掖。”

霍珩说得大义凛然。

料到会如此,花眠扁着嘴唇想,这人是个无赖,明明那晚上他说高兴了的,一转眼赖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