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第2/3页)
一个公主在皇宫里又起不了什么风浪。未来当皇帝的绝对不是公主。
“要不太后叫人查查看是谁弄来的马。”姑姑提议说。
孝惠章太后摇摇头:“这是那孩子的命,谁能拦得住。”
再说,柔琳不是都打了那些人的脸了吗?
恪琳离开后,柔琳叫人拿来马具。差不多要去猎场围猎了,是得练习着骑上夜晖了。
马具拿来,要安到夜晖背上时,夜晖确实不太习惯,有些别扭地挣扎着。而那些马夫知道这马摔死人后,都对它畏手畏脚的。只剩下柔琳孤身奋战。
她现阶段身体没有长开,还不好操作。她正有些困难的时候,有一个人冲着她走过来了。
舜安颜的双手伸过去,一把接过她手里的马具不费一点麻烦放到了马背上。
转过头的柔琳看见他,问:“你何时来的?”
两人如今熟悉到,偶尔彼此间几乎都忘了用客套的称呼。
“臣刚到,公主。”一面回答完她这话,一面舜安颜不满的眼神盯着那几个马夫。
那几个马夫被他瞅得低着头。
“公主的马都服侍不好,你们是嫌在这儿呆久了是吧?”舜安颜眯着凤眸,哼了一声道。
这纨绔,别看不是个阿哥,训起奴才来没有比阿哥好多少,完全霸道总裁范儿。
那几个马夫一个个跪在地上:“佟公子。奴才们是——”
“够了。回头我和内务府的人说去。”舜安颜连一句让他们辩解的机会都不会给,直接甩了袖子给这几人。
这几人慌得在地上猛磕头。
柔琳抬头看他不大好看的脸色,缩了下脖子。明摆着这人在气头上。
他生啥气?估计和她亲哥四爷一样。都在懊恼那天怎么按照约定给了她这马了。
舜安颜回头再看夜晖,她给马取的名字是好听,真的是在夜里来的死神一样的马。
按照柔琳的吩咐,小顺子搬了小凳子过来让她好踩着上马。一群人围在周边紧张地望着她的动作。柔琳抓住马鞍,脚踩在了马镫上,别看她个儿不高,但轻盈的身姿给了她另一种优势,让她得以像杂技演员表演敏捷的身手。不会儿,她爬到了马鞍上。
夜晖抖抖自己的鬃毛,感觉自己这个新主人像仙女一般一点都不重,这令它颇为满意。于是当突然另外一个重量加载在它马背上时,它前脚马蹄子一个提高。
“哎?”柔琳不由惊叫一声,手里握着的缰绳被后面的那只手拿了去。
舜安颜稳稳地抓紧马绳勒住了前面抬起来的马蹄。
柔琳转过头,看着他坐在她身后,一会儿没有缓过神来:“你——”
“臣陪公主骑着这马儿溜一圈。”舜安颜道完这话,没等她答应,双脚一夹马身。
夜晖心头不甘不愿的,不过想到新主人也在自己马背上,只得忍一忍后面这个家伙,慢慢地顺着这院子边上溜达起来。
马开始走了,柔琳在马背上挺直腰背,端正坐姿。
舜安颜在后面看着她这个样子做得有模有样的,说:“公主的马术何人教的?”
“自己看着书学的。”她哪能掰得出谁教她,谁去问肯定是露馅,不如说是她自学的。反正个个都知道她是自学天才了。
舜安颜眯着凤眼儿,瞧瞧她那脸皮白嫩嫩的如一朵白色的棉花,确实看不出半点儿撒谎红的迹象。
她脸皮厚着呢。
“佟公子,我自己可以骑。”柔琳试图拿回他手里的马绳。
舜安颜不太放心,一只手让给她拿绳子,另一只手自己继续抓紧着给她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这令她焦急不已:“我到时候要自己到皇阿玛面前骑马的。”
“慢慢来。”他说。瞧他这个悠哉样,好像这一刻她皇帝爹都别想逼着他放开她。
其实柔琳觉得他这人挺奇怪的,纨绔嘛,很闲没事做,但是不一定总要来她这儿找事做。
舜安颜陪她溜达着马,一边想着八阿哥那晚上说的话。
小顾子匆匆上完茅厕跑回来,对着她喊:“公主。”
“怎么了,小顾子?”柔琳抓住马绳把夜晖停下,问。
“奴才回来时听人家说,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准噶尔部的人进京了。”
一群人哗然。
错了,来的人不是准噶尔部。一般人,很容易把沙漠那边的人混淆了。因为他们穿着和中原不一样的外族衣服,让中原的人很容易辨认出他们是异族人。但他们是哪个异族人,一般中原人分不明白。来的人是和当时大清有着非常亲密关系的喀尔喀三部之一的土谢图汗部多罗郡王。
多罗郡王来京做什么?
一帮臣子们在康熙的书房里紧锣密鼓地讨论着。
康熙沉思的帝王脸,双眼眺望窗外院子里种的那棵古树,一抹随秋而来的秋思似乎是染上了他这个帝王的眉头。
力排他人,索额图率先上前一步,对着康熙建言:“皇上,依臣而见,这多罗郡王忽然而至,恰逢皇上击退准噶尔部不久。臣估计着,多罗郡王是想趁机来皇上这儿讨好处的。”
噶尔丹这一败北,想着重振雄风,必然要改之前的策略,重新拉拢一帮人再起炉灶。
不得不说,索额图的这个顾虑是有道理。多罗郡王是可以以此来要挟康熙给他多一些好处。
康熙睿眼一扫索额图脸上,指出道:“你说,他想从朕这儿拿什么好处呢?”
这要说到前几年呢,当时喀尔喀部被噶尔丹打败,这些人来到中原求他这个皇帝领兵出征打噶尔丹。现在好了,噶尔丹战败了,他们反而要来向他这个皇帝讨好处了,不是典型的以德报怨了吗?
张英此时上前向康熙发表自己的另一番看法:“皇上,臣想的和索额图大人不一样。臣想,这个多罗郡王应该是来感谢皇上的。从郡王派来的人可以得知,他是真心感谢皇上将噶尔丹击败的。”
索额图不屑地看了眼张英那张儒生脸,说:“张大人想的太简单了。这些人当初被噶尔丹打得一败涂地时,皇上可以知道这些人都是懦夫。试想无能的懦夫怎能期望他们有一颗感恩之心?懦夫内心里头都是藏着小算盘的。张大人没有打过仗,没有上过战场,所以不了解这些人的品行,是可以理解的。”
两句话下来,将张英只会纸上谈兵说得一针见血。
对此,康熙是领兵亲征知道战场残酷的人,对索额图的话是颇为赞同的。
有的人那个本性只有在残酷无情的战场面前才会暴露出来。等战事一过,回到和平,这些人又装模作样起来。说来,这是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一面。有些人能用道德克制自己的缺陷,有些人却把人性的恶表现得淋漓尽致还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