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始祖(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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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蒙德从列车上走下来的时候人人都知道这位从来不近女色、甚至有传闻说专好男.色的元帅破天荒的有了爱宠。

和“爱宠”关在一起三天三夜,戴斯蒙德就没出过他的专用车厢。卫兵们在外头都私底下谈论说元帅不愧是元帅,身体机能好得吓人。就是不知道这三天三夜对一个小爱宠来说怎么样了,元帅那么个体力怪物,小爱宠得是怎么个醉生梦死哦……不,说不定这一趟下来小爱宠就被玩儿坏了也说不定。要是玩坏了……嘿嘿。能让元帅这么沉迷的小爱宠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绝色,即便坏了也很有价值啊!他们又不嫌弃玩元帅玩剩下的。

卫兵们藏在肚子里的龌龊小心思很快就落了空。当列车停靠在圣都的车站里,戴斯蒙德走出车厢的时候,人人都看到他让一个女子依偎在他怀中,以他的颈项当扶手,以他的手臂当座椅。

女子的脸埋在戴斯蒙德的怀中,卫兵们都看不到她的长相,不过看她的身体……咳,谁敢看元帅爱宠的身体啊!又不是嫌命太长已经活腻了!

戴斯蒙德来到圣王宫的时候杰拉尔德·撒拉弗正在花园里修剪白玫瑰。这座花园看起来像是一处世外桃源,实际上不过是被玻璃封住了穹顶的金丝鸟笼。

杰拉尔德听到属下的汇报,拍了拍白衣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戴斯蒙德带了女人来,这个消息让他轻轻细嗅手中那朵刚被他剪下的白玫瑰。

“事出反常必有因。”杰拉尔德不会认为戴斯蒙德真的会因为一时兴起就把一个女人带来到圣王宫。

杰拉尔德把接见戴斯蒙德的地方选定在了自己的书房。这间书房不光有烧得暖暖的壁炉,墙壁上还挂着鹿头、熊头、虎头等等动物的标本。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标本的环绕之中这里有一柜子古董枪。这些枪古老归古老,不过因为时时都有在保养,竟然直到现在还能用。

从柜子中拿出一把滑.膛.枪,杰拉尔德心不在焉地听着戴斯蒙德的汇报,慢慢地以手抚摸着枪身之上凹.凸不平的精美花纹。

“以上就是这次的军备报告,陛下您——”

“戴斯蒙德,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陛下?”

杰拉尔德白色的睫毛很长,红色的双眼湿润得如同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他那纤细的手指扣着扳.机,简直让人怀疑下一秒他的手指就会折断。

“你对我宣示过忠诚,我也相信你的忠诚。我没想到就连你都会背叛我……”

话音未落,转过身来的杰拉尔德已经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戴斯蒙德的脑袋。他的本意只是试探一下戴斯蒙德,却不料戴斯蒙德先是一惊,跟着无言地紧抿嘴唇,一副被人戳破了心思所以闭眼受死的模样。

杰拉尔德心中微微震荡,却说不上有多难过,顶多不过是愤怒——戴斯蒙德终究还是屈从了那些该死的贵族!就和他的父亲一样!那些贵族要他去死,他就真的丢下他一个人自杀了!……戴斯蒙德虽然宣示效忠于他,不过戴斯蒙德的家族却没有。想必戴斯蒙德现在是在他的家族、家人与他之间选择了他的家族与真正的家人吧。

瞄准戴斯蒙德的脑袋,杰拉尔德淡淡说着:“作为背叛我的惩罚,作为这些年你对我还算忠心的奖励,我亲自送你上路。”

砰!

这粒裹铜的子.弹停在了空中,被人用两根手指捏住了。

顾凌霄确实有些没想到。她没想到看起来就和柔软小兔兔似的杰拉尔德竟然是个一言不合说杀人就杀人的暴躁小哥,杀起自己的亲信来一出手就下了死手。

“……!”

杰拉尔德的呼吸窒了窒。他不知道顾凌霄是从哪里出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子.弹怎么会到了顾凌霄这个穿着爱宠衣裙的女人手里。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顾凌霄像扔小弹珠那样把那粒子.弹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桌上。

“抱歉,陛下……”

戴斯蒙德低着头,神情中屈辱、羞耻,夹杂着难言的歉意与不甘。

杰拉尔德没能马上明白戴斯蒙德的意思。不过这不重要,他本能地抬起枪来又朝着顾凌霄再开几枪。

滑.膛.枪本来是不能连射的,虽然这支滑.膛.枪是被改造过的产物,但连射的数量依然有限。杰拉尔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顾凌霄徒手空中抓子.弹,跟着手一松就把一把子.弹都扔在了杰拉尔德的脚下。

“好歹也让别人有个辩解的机会嘛。”

顾凌霄手指一勾,愣在原地的戴斯蒙德就带着一种抗拒的神情走到了杰拉尔德的面前。

“陛、陛下……不、住手……不要操纵我、我不想——”

顾凌霄才不管戴斯蒙德想不想。在她的“权能”支配下,戴斯蒙德随着她的心念先是笑得跟白马王子一样,跟着又哭唧唧好像零嘴被拿走了的小朋友,接着戴斯蒙德咧嘴大笑,捧腹到没有形象,最后戴斯蒙德又朝着杰拉尔德乱作鬼脸,又是挤着眼睛表演斗鸡眼,又是嘴歪眼斜一副沙雕样。

杰拉尔德目瞪口呆、木雕泥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表演动物”被带进圣王宫、但没法进入书房的阿兰登通过精神世界与顾凌霄共享着彼此的视觉与感觉,其本意是为了能随时注意周围有没有异状,不想这时阿兰登却通过顾凌霄的视角与听觉看到听到了这一幕。

阿兰登忍不住觉得戴斯蒙德是真的可怜。

一刀杀了这位“军神”、“死神”戴斯蒙德说不定还会满足于自己是荣誉的战死。这么欺负人家,那可真是直接把人家的面子丢在地上再踩两脚。

让戴斯蒙德表演完了的顾凌霄摊摊手,本来是和阿兰登一样在外头等的她朝着杰拉尔德道:“不要怪戴斯蒙德,是我控制着戴斯蒙德让他无法违抗我的命令。”

“戴斯蒙德,你说是吗?”

戴斯蒙德哪里会回答顾凌霄?他紧咬着牙齿,肩头颤抖个不停,紧握成拳的宽大手掌上青筋跳个不停,一向比冰山还冷的脸涨了个通红。

“不过这样你就明白了吧。撒拉弗四世、杰拉尔德。你的心腹对你抱歉的是什么,我又是什么人。”

“……说实话我还没有完全理解,不过有一点我是明白了。拿这种东西对着您也没用。”

杰拉尔德举了举手中的滑.膛.枪,苦笑了一下,随后把滑.膛.枪放回了柜子里。

“可以再为我详细地介绍一下您自己,还有这是什么状况吗?”

一旦不再愤怒杰拉尔德果然就像端庄的天使那般神圣美丽,他光是微笑一下,四周都有蓬荜生辉之感。

“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而且这么处事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