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是真心的(第2/3页)

“可首饰是要送给心仪之人的。”她拿着簪子的手还顿在半空中,正是因为她喜欢赵止洵这么多年,才觉得这种贴身的东西只能送给喜欢的人,不是随便拿来送人的。

“对啊,你没说错。”

沈微之一口应下,也没再解释什么。

林初音愣了愣,尔后才反应过来,霎时间,她双颊覆上一层烟霞色,耳后根微微泛红。

空气仿若一下子凝滞起来,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鲤鱼戏水的声音。

“我帮你戴上。”

见她眼神微怔,沈微之站起身子说道。

从她手里拿过簪子,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插到发髻里。

她没躲闪。

手要从她头上拿下来时,沈微之用手指馥抚了抚她的发丝。

“方才见你一个人待在这,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他撩起袍子,在她身旁坐下。

“自从出了上次的荒唐事之后,爹爹他对我一直很严苛,不许我轻易外出,更不再让别家的公子哥上门提亲,我每日只能在府中赏鱼赏花,弹琴诵诗。”她的话里,透了几分委屈。

“定国公大人这是怕你又做出荒唐事来,你安歇上一段时日,等他看清楚你是真的改了,会抹掉这些限制你的条框的。”

沈微之温柔的眉眼里,只有面前这愁眉苦脸的人,看得出来她苦恼了很久。

“嗯,爹爹他是明事理的,只是以前对我太过纵容,见回回都适得其反,这回才狠了心。”

林初音的心里是清楚的,只是她整日被困在这里,没处去说便一直没说。

沈微之眼眸里的柔意更浓,嘴角勾出笑意来,“我也看得出来,你是明事理的。”

“你看得出来?”她微愕。

以前她在赵止洵面前时多骄横的一个人啊,说不讲理便不讲理,这人和宋承誉见到的,也是那样的她。

“以前你太在意正琅,他稍有一点不如你的心意你便同他闹,想借此引起他的注意,可每次都落不得好。他那么睿智的一个人,定是也看得出来你是故意的,只是他不愿在你面前装知道罢了。”

沈微之细细与她说来。

林初音怔了怔,脸上浮现出一抹羞色,“倒是让你见笑了。”

沈微之沉下眉眼来,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看着她十分认真地道:“看我偏偏觉得,那样的你也很可爱。”

霎时,林初音的心间涌上一阵暖流,这是她在赵止洵那里体会不到的。以前她的眼里只有他,殊不知自己的身边还有那么一个时刻关注自己的人。

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晌,她笑出声来,笑里透了些许苦涩,眼睛里泛着泪花。

“你不用内疚,只要以后看得到就行了。”似是能看得懂这人在想些什么,沈微之打趣她一声。

“好。”

她应下声来,三月底的微风将她的话吹入他的耳畔。

二人相视而笑。

第二日,楚无念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敲醒的,她睡了一夜的好觉,冷不丁被这阵烦人的敲门声一闹,直接就叫了一声,“谁啊?!”

站在门口的雨堂打了个寒颤,可还是硬着头皮道:“无念姑娘快醒醒,爷他,他发低烧了,又不肯叫太夫。”

“发个低烧而已,这么大惊小怪地做什么?”楚无念鄙夷地斥他一句。

“爷一直迷迷糊糊的,再这样下去,会把脑子烧坏的!”雨堂急得很,就差将她的门给拆了,将她人从榻上扛到赵止洵面前。

“怕什么,你家王爷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堂堂一个辅政亲王,若是被一个小低烧给打趴下了,成何体统?

楚无念翻了个身子,将雨堂那一下下跺脚声隔绝在门外。

“无念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王爷也是你的王爷,难道他因为你生了病,你就不心疼吗?”

雨堂没走,在她门外喃喃说道。

身子一个趔趄,楚无念从床上爬起来,这才下了床,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问他,“人呢?”

“自然是在屋子里。”雨堂嘟囔着。

楚无念看他一眼,这才往那人的屋子赶去。

“无念姑娘去了一趟卫陵回来,人都变了。”雨堂一边跟着她,一边埋怨道。

废话,魏长朝都找到了,她还在赵止洵身上费这么多功夫干嘛?之前说的什么‘岁岁长相随’,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她想,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吧?

可心里却是一阵心虚,她佯装底气十足地问,“我变成什么样了?”

“变得不在乎王爷了。”

雨堂倒是也没避讳的,直接就应出声来。

“我要是不在乎他,就不会跟你过来了!”楚无念回过头,咬他一嘴。

“可王爷他也是为你才病的啊,昨日那块玉又不是他故意弄碎的,他也同你解释了,你却连听都没听,还将他晾在院子里。”

雨堂愤愤不平地道。

“那他是吹了一夜的冷风还是怎么的?”楚无念叉腰,横他一眼。

被她这一吓,雨堂的身子往后晃一下,摔到门板上,抬起头来要回她一句,结果看到榻上的人已经醒了,正靠在软枕上看着他和楚无念,眼神冰冷,“爷,您,您醒了?”

他急忙跑上前。

“你出去。”

结果,刚跑到他面前,就被他下了逐客令。

眉毛耷拉下来,雨堂弱弱地应了一声,“是。”

屋门被他关上,房间一下子暗下来,楚无念僵直在原地,小脸一垮一垮的,压根不敢挪动半步。

“过来。”

身后,传来那人冰冷的命令声。

她皱皱眉,转过身子,朝靠在软枕上的人走去,眼睛低垂下来,没敢看他。

“真是因为那个荷包在生我的气?”

他的脸色苍白了很多,眼下一片乌青,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压根没睡。

“嗯。”

她轻声应着,也点了点头。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头了,赵止洵冷哼一声,“你敢骗我?”

“我没骗你,那荷包本就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绣好的,后来我说要再给你绣一个,一直没绣好,可谁知道你倒先把之前的弄坏了。”她抬起头来,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话里,是真带了委屈的。

赵止洵皱皱眉头,将她拉到怀里,温热的呼吸声喷薄在她额角上,“以前你骗我,那些我都不在乎,也不曾放在心上,可是这回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骗我,楚无念,你当爷是傻子?”

以前的她,若是看到荷包坏了,只会觉得可惜,亦或者是同他闹一闹,不会将这事闹成这样,这分明就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我,我没有。”

她在他怀里挣扎两下,嘴里虽是在否认着,殊不知眼底已经布满了慌意,就算是再费力遮掩,也被他看到了。

“就算是东西被我弄坏了,你也不该闹成这样。”带着威凛的语气告诫她一声,赵止洵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