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3页)

好在有个朱东浩陪着一起凄惨,苏幕去陈国的那一阵,正是陈国皇帝欲将安娴公主嫁到齐国的时候,他算是亲眼目睹了安娴对于此事的改变。

只是他一直没有想通,人当真死了一回,醒来之后就什么都能放下了?

安娴为了朱东浩自缢是真,后来说不嫁朱东浩,要嫁齐荀也是真。

苏幕想了一圈也没有想明白,只叹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他苏幕这辈子怕是没有那个本事讨女人欢心。

月上枝头,山里的气温愈发低寒,苏幕刚才陪着秦怀远喝的不少,抬头仰望了星空好一阵,越看越模糊,索性也不再瞧了,离了椅子穿过身后的长廊,走了靠山的那间厢房。

身份被齐荀识破以后,为何还懒着不走,就是想要齐荀给自己一个谈判的机会,同样,齐荀没有赶走他,定也是有了动摇,还在考虑之中。

他考虑多久都没关系,反正只要不打仗,就算跟上他几年,他都愿意跟。

苏幕的屋子靠山,空间没有其他厢房大,格局也不同,进屋过后有一扇屏风,绕过屏风才能看到里面的床铺桌椅。

若是往日屏风后要是有个什么异常,他都能看的清楚,可今夜他心神不宁,又加之喝了酒,一时大意才让对方钻了空子。

等到脖子碰到了一把冷冰的利剑,苏幕整个人就僵住了,酒劲也瞬间醒了一大半,屋里没有点灯,也能靠着窗外的月光去看跟前的来人。

待模糊的看到身边那张虚伪的笑脸时,苏幕肠子都悔青了,好端端地他为什么就要喝酒。

“我艹”苏幕忍不住骂了一句。

“苏君主,别来无恙。”来人也不恼,从屏风后走出来,每走一步手里的剑就更近一步,眼见着苏幕的脖子见了红,那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断定了苏幕不敢动,到他了身前,不慌不忙地取下了他腰间的佩剑,甩给了身后的两位黑衣人。

“本事不小,这里都能进来。”苏幕到了这时,也只能任由着他宰割,深知这人的手段和毒辣,若是自己稍微动一下,下一瞬间,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绝对会刺进去。

“比起苏君主,我这点本事算不得什么。”逆着月光,那人的脸才被照了个清楚,眉目之间与齐荀有几分神似,却又能一眼就看出来不同,少了齐荀身上的冷硬霸气,多了几分阴沉。

来人正是二皇子,齐景瞻。

“二殿下还真是拼命,能在六七个日程内,从陈国赶到吴国,一定不容易,死士什么的果然不靠谱,还是得劳费二殿下亲自跑一趟。”

苏幕死心了,面色从容,任由二皇子拧住他的胳膊。

“废话别这么多,这个时候你应该闭嘴,到了地儿,咱俩慢慢说也来得及。”二皇子面带着笑容,剑锋依旧架在苏幕的脖子上,又重新将他带出了屋子。

他有千万个理由,可以当场取了苏幕的命,但是他总觉得一剑杀了他不够过瘾,太过于便宜他了,要死也得让他死的臭名昭著,就如当年自己的母族一样,让他尝尝被世人嘲笑,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你这德行,我看永远也只能当老二,心胸狭隘,做事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非得赶尽杀绝,让别人记恨上你,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等事情有了转机,我死不成了呢?那是不是今日你在我身上用过的手段,他日我都可以一一地奉还给你?”

苏幕胳膊都快被他拧脱臼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苏君主不是一直都在倡导人应当享受当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的吗?”二皇子说的一派心平气和。

苏幕没控制住自己,当场发了飙,“你特么能不能别拿你这张阴险的嘴脸来笑,我看着反胃。”苏幕最看不惯他这张笑脸,笑的有多难看,他自己是看不见,可别人看的见。

“粗鲁!”二皇子不怒,反而笑的更厉害了,“挖人眼珠子这种事情我还没有尝试过,不过苏君主要是不想看,我可以试试帮你把眼珠子挖出来。”

“当我没说。”苏幕的手臂被他都快拧断了,疼的额头布了一层密汗,没有心情再与他聊下去。

“早就对你说过,闭嘴的好,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你偏不信。”二皇子对准了苏幕的肩头,一记刀子手利落地劈在了苏幕的肩颈处,这回他就是想说,他也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话多的人,不一定就能讨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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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苏幕被掠,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天色一亮,铃铛和嬷嬷就去了屋外,静候着里面的动静。

昨儿夜里齐荀没有忍住,连那几步路都懒得走了,就在窗户边上的软瘫上,办了事,好在平日里安娴就喜欢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云雾,为此嬷嬷才在软塌上面备了一床被褥。

起初是等不及懒得多走那两步路,等事情办完了就更懒得走了,安娴一身的公主毛病早就被一路过来的颠婆治好了,昨夜就跟个木叶儿一样的被殿下翻来覆去的折腾,事后就更加没有劲儿去移窝。

齐荀也懒得动,贪念上了被窝里的温存,一刻都不想浪费。

两人后来也就干脆睡在那里了,夜里凉,偏生安娴又喜欢在睡觉的时候开半扇窗,到了半夜,原本躲齐荀躲的远远地安娴,受不住那份凉,自个儿又主动地投怀送抱,裹住被子和齐荀滚在了那被窝里,一边觉得这地儿冷,一边却又懒得动。

早上安娴睁开眼睛,难得见到齐荀还在身边,以往俩人同榻,安娴起来根本看不到齐荀的身影,今儿早上是个例外,并非齐荀不想早些起来,是自己起不来,被安娴抱着取暖之后,就没见她松手过,他只要一动,她那小爪子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也没管摸的是哪儿,狠了劲儿的一阵揉捏,嚷嚷着,“别动。”

再说话,就是“别吵。”

齐荀被她抱的久了,身体上又开始有了反应,想着要么趁着天色还早,再来一回,结果却没有如意,抱能抱,但就是不能动。

横竖她的气性儿随着这一夜之后,愈发的膨胀。

不让他碰,齐荀也没有硬要碰,但睡是睡不着了,只有睁着眼睛等她慢慢地睡醒,寺庙里很安静,在清晨就连敲木鱼的声音都没有,只能闻见山间的鸟雀声,齐荀从来没有如此静下来心,去聆听这些让人丧失斗志的声音。

平静安宁的声音听的多了,就会让人产生懒惰的心里,更甚者,能让人满足于现状,而止步于此,再也不想往前走。

他知道这一点,是以他从来不会让自己有时间静下来去思考这些,他一旦立了目标,就一定会完成,不会给自己任何松懈的机会。

齐荀低头去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睡的很沉,肤色透着润红,确实很好看,安娴闭上眼睛后的一排长睫,正扫在他的身上,压成了弯曲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