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发大水啦...(第2/3页)
秦锐道:“雨停了,炮也停了一会了,若有什么消息,一会就该传来了。”
秦禹道:“这几日他们来王船拟定战事,你可都听出什么来了?”
秦锐眉眼轻动,微微一笑:“偷偷和父皇说,儿臣什么都不听懂,不过是先让他们吵,他们吵得差不多了,就让他们自己按照吵好的结果去办。儿臣就记得他们立下的军令状,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秦禹大笑:“哈哈哈,有点为父当年的风范,不懂就先让他们吵,吵得差不多了,你也就该听懂了……当年你皇爷爷教你皇伯父也是那么说的,做个皇帝若是事事躬亲,必然早早的累死了,知人善用才是人君之道。可惜那时候父皇太过贪玩,看见你皇爷爷就想躲开,如今再想聆听圣训,也是没有机会了……”
秦锐忙道:“父皇这个皇帝也做的很好,我觉得比皇爷爷也不差了。”
秦禹笑道:“现在说好不叫好,等朕死了,要看看他们在史书上怎么写,比你皇爷爷朕是不想了,能比上你皇伯父也就够了……静王还没来吗?”
秦锐笑容僵了僵,疑惑道:“对,两天的路程,想来早该上船了,怎么今日还没有到?不过,连日的大雨,多少都会耽误点行程,他历来是个不能吃苦的,怕是不愿意下着雨赶路。”
秦禹微微皱眉:“这趟出来本不想带他,说到底你皇伯父就剩下那么一根独苗,身子骨又弱,路途千里也是奔波的厉害。可你太子哥哥太过仁义,你又历来不懂事,把他放在京城里,父皇怕给你留下麻烦。他那样的性格,你们管也不是,打也不是。这满朝上下,还有宗亲们,那么多眼睛盯着咱们怎么对他!朕也是怕你太子哥哥难做,这才只带了他出来,谁想到这一路竟是如此的多灾。”
秦锐道:“父皇就是太心软了,您对他再好,他对我们一家还不是不冷不热的?你好心好意的带他出来散心,谁也没有想到江南那么多雨水,船只遇见暗流又哪里是父皇的错。父皇只管放心就是,他身份贵重,那样的性格,在哪里还不是作威作福的,肯定受不了委曲!”
秦禹看了秦锐一会,叹了口气:“父皇知道你不喜欢他……”
秦锐忙道:“哪里的事,那时候儿臣还小不懂事。现在知道父皇不容易,哪里会和那个小毛孩子一般见识。”
秦禹的目光里满是欣慰:“合该如此,锐儿你和父皇一样,是个有福之人。你太子哥哥疼你,就和你皇伯父当年疼父皇一样,将来他继承了皇位,也一定会善待你的。静王虽是性格孤高,可到底年纪小,又没有了母族,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秦锐哼了一声:“没有母族又不是不会咬人,父皇是不知道,他凶着呢!
秦禹笑道:“是,咱们郑王殿下说得对,他是有脾气的。可这都是小事,他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也该想想,若不是你皇伯父去世的早,你祖母执意如此,这个位置也落不到咱们家里。当初父皇也不知道,你祖母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了。可是,现在想着若早逝的是朕,那你和你哥哥若不能自立,又不得你皇伯父的宠爱,只怕逐渐的也和那些没有实权的宗亲一样……便是想想这些,咱们也该尽量善待他些。”
“砰砰砰!”外面突然一片喧闹之声,有许多人在大声呼喊,甲板上也传来了跑步的声音,船内却听不清楚。
秦锐骤然站起身来,看了秦禹一眼,又忙去搀扶:“父皇,不知出了何事,儿臣先去看看吧。”
王顺却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皇上大喜啊!贼首伏诛了!”
秦禹忙站起身来,急声道:“快!更衣!宣啊!……”
秦禹话未说完,船身猛地一个倾斜,让他重重的倒在了窗下,秦锐直接摔倒在地上,船身摇摇晃晃,竟有种想要倾覆的错觉。
秦锐急忙爬起来,扶起了秦禹,看向一侧歪倒在地上的王顺:“什么情况!”
船身摇晃的厉害,王顺爬了几次都没有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这样摇晃了一盏茶的功夫,船才逐渐平稳了下来,外面的喧闹声却更大了。
秦禹在秦锐、王顺的搀扶下,披上了披风,这才上了甲板上。
大家都在朝水里张望,侍卫们在窃窃私语,跑来跑去的众人。当秦禹三个人走了出来,瞬时大家都没了声音,跑来跑去的人也都再次站好。可王船附近的许多船只,还在大声吆喝着,嚷嚷着。
“安延府肯定被淹了!水涨了那么高!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第一次见那么大的水,城门那边什么都不见了,到处都水……”
“浪头把西边的一艘战船都打翻了!你没看见啊!现在那边都在救人呢!”
嘈杂的讨论声,从晚风中传过来,人心惶惶的,似乎还没有定论。
天还没有彻底黑透,船下的水流,看起来是湍急了许多。王船是战船里最大最稳的几艘之一,直至现在,它一直在水波里摇摆不定,这是连日里都不曾有过的情况。
秦锐拿起了千里眼,看向安延府城的方向,可惜太远了,千里眼的之下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水,似乎流得的很急,他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对发水一点概念都没有,哪里能看不来是不是涨水了。在他看来,这会虽然河里有浪,可也没有多大的浪,更别说此处离安延府的城门那么远了!
秦禹从秦锐手里拿过千里眼朝四处看出,只觉得四周的船上都乱糟糟的,水流又急又快,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却也不知道。可刚才的欢呼该是真的,可是这会怕是又有了变故!
秦锐看向王顺道:“你去问问出了什么事,到底谁在危言耸听,若再散播流言,抓住了军法处置!”
秦禹慢慢放下手里的千里眼,蹙眉道:“传赵宁夏等觐见!”
漆黑的晚上,有凉风吹过,无星无月天空,好似黑洞一般。
虽是六月的天气,可山上的气候一直比山下凉了上许多,何况又是连阴雨天,温度带着湿度,总让人感觉不是那么舒服。
秦肃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因高烧而呈现不正常的潮红,他的唇有这干裂,额头更是烫人,这般的高烧,便是普通人都不好受,何况他身上还有那么多伤口。
段棠将烈酒放在盘里,一遍遍的给秦肃擦拭颈动脉、手心、脚心,腋窝下,可是从早上到现在,烫人的温度一点都没有下去,这中间段棠已用吸管喂了他三次退烧的草药,可每次都喂进去的不多,喝不进药去,便只有物理降温。段棠用温水给秦肃擦拭了两次全身,可是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
按道理说,这般的伤口,整整一天了,高烧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何况他是从昨夜起的高烧了,可因为他喝不进药的关系,现在都是晚上了,额头依旧烫人,仿佛半点也没有消退。可段棠把知道的办法都用了,如今也已经无计可施了,心里就越发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