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叫我静静啦...(第2/3页)

沈池笑道:“你爹倒是有远见,平时戴着当个妆饰,遇事儿还能当钱使。”

陈镇江端着碗走了过来,和善的对着沈池点了点头,冷着脸看了段棠一眼:“你随我去伺候王爷。”

段棠忙道:“好的,王爷忙完了吗?”

秦肃在忙事,大部分的时间总是避开段棠,除了吃饭、吃药,不叫段棠进他的屋子。两个人只有每天下午到晚上,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陈镇江看都不在看段棠,快步走了过去。

段棠撇嘴,对沈池笑道:“师父,我去忙正事啦!”

沈池笑了笑:“快去吧。”

屋内,徐年极利落的关上了后院的窗户。

秦肃倚在新做的大迎枕上,匆匆的将手里那对光面的手镯收到枕头下面,慢条斯理的从一侧拿起了书卷来,专注的快了起来。

段棠快步跑了进来,抬眸看见秦肃在看书,脚步放缓了许多,轻手轻脚的的洗了洗手,这才小心翼翼朝床边走。

秦肃眼眸微动,余光看了人坐在床侧,压住了勾起的唇角。

陈镇江端着碗走了进来:“王爷,用点饭吧。”

秦肃当下皱起了眉头,抬眸就撞上了段棠凑过来的笑脸,似乎被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轻声斥责道:“矜持。”

段棠一本正经的点头,眯眼笑出小白牙,哄道:“王爷想我了吗?我方才做事的时候,都在想王爷呀!”

秦肃侧了侧脸,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压住勾起的唇角,片刻后,好似不经意开口道:“在忙正事。”

段棠端起来瘦肉粥,舀了一勺,送到了秦肃嘴边:“那也忙了一下午,咱们喝点粥。”

秦肃看了眼碗里的瘦肉,眼里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冷酷无情的拒绝:“不饿。”

段棠又将勺子朝秦肃的唇边送了送,轻声哄道:“怎么会不饿啊,中午都吃得不多!我特意交代柳婶子给煮的粥啊!这肉很细的,是我挑的,你真的不想吃吗?”

秦肃皱眉,抿着唇,头侧道一边,狠心道:“不饿。”

段棠把勺子再次凑到秦肃唇边,轻声哄道:“乖乖的,来,张嘴啦……”

秦肃看了段棠的嘴唇,很快的垂下了眼,片刻后,嘴唇微微张开,慢条斯理的吃了下去。

段棠抿唇一笑:“好乖,咱们先少喝点粥,一会吃饭,准备给你煮面汤,清淡的很,都是好消化的东西。”

秦肃看了段棠一眼,又再次垂下了眼,羽扇般的睫毛遮盖了心思,极缓慢的吃着粥。

徐年不动声色的看了陈镇江一眼,眼神里包罗万象。

陈镇江冷着脸看了段棠一眼,没什么情绪,转身离开。

段棠见秦肃吃得很慢,不禁有些担心:“这一天好点了吗?伤口疼的很吗?一会我让师父再过来看看,止疼药可不是好东西,不能总是吃。”

秦肃眉眼十分柔和,轻声道:“不疼。”

段棠又喂了两口,秦肃却拿走了段棠的汤勺,快速的吃了几口,看了徐年一眼。

徐年忙上前去将段棠手里的碗拿了回来,递水给秦肃漱口,又递给了段棠一个手巾,指了指秦肃的唇角。

“才吃几口,这就不吃了?”段棠拿着软软的手巾,给秦肃擦了擦唇角上的水泽,担忧道,“流了那么多的血,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身上又那么多伤……”

秦肃轻声安抚道:“晚上吃。”

徐年笑呵呵给秦肃解围:“吃几口算几口,不强求。”

段棠不满的撇了徐年一眼,好人谁不会做,你人那么好,怎么不哄着他吃饭、喝药。

等都收拾好后,秦肃又用干净的手巾仔细的擦了擦手,轻车熟路的拽住了了段棠的手,将她的掌心打开了,垂着眼仔细的查看手心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了,可还有些红肿,看起来有点疼。

秦肃从枕侧拿出药膏来沾了点药,神情专注,细细的摸在伤口上。段棠觉得痒,手指微动了动,他便将动作放的更轻了,一下下的,仿佛作画般的专注,轻柔的像羽毛般擦过。段棠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拍开他。

秦肃给段棠上好药后,也没有放开段棠的手。另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拿起了书卷,极专注的看了起来。

这些天,秦肃每次给上完药,似乎都要等药干了,才会松手。段棠也已经习惯了,她虽是攥住自己的手,可从来不会用力,手指也不乱摸,老实的很。除了觉得坐在床边,伸出手来有些累,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不知沈池的伤药比较好的缘故,还是每天要上三五次药的缘故,段棠手上的伤,比肩膀上的伤好的快了许多,眼看着都愈合了。

秦肃腰间的伤因有缝合的缘故,也好的比较快。可双腿的情况段棠是不知道,他的贴身的事,绝对不许段棠插手的。沈池对着段棠,都不谈论秦肃的双腿的情况,段棠也问了几次,都会被转开话题。徐年虽是好说话,可忠心是毋庸置疑的,问了也是白问。陈镇江——算了吧,不说话的时候都好像欠他三千两。

秦肃余光时时注意着段棠,见她慢慢的趴在床边上,眼睛眨了又眨,一会就合上了。秦肃忍不住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把书放到一旁,双手捧着段棠受伤的手把玩了起来。他的手指细细的划过她的指腹,摩擦着她的指尖,眉宇间全是柔和笑意。那双本该清凌凌的眼,因凝视她的睡脸,变成了一汪清水,半浅半暖,说不出的缠绵悱恻,又纯挚清净。

秦肃侧目望着段棠的脸,目光在她的唇间停了停,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触碰她的嘴唇,指腹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又如烫到般收了回来。可又忍不住般,又伸出了手,换了个地方,摸了摸她的头发,等了片刻不见动静,整个手掌便一下下的轻轻的拂过,她的头发不算黑,又细又软,宛若最细腻的绸缎,凉凉的柔软的,让人心都痒痒的。

段棠眯着眼,惺忪看向秦肃:“王爷?……”

秦肃面无表情收回手,又攥住了段棠的手指,淡淡的开口道:“药还没干……”

夏日日长,这两日段棠卯时便起床与沈池去采药,分药、切片、清洗收拾、晒药,中间几次给秦肃喂饭、喂药,这会都申时了,真是困的都睁不开眼了。

段棠迷迷糊糊的开口道:“王爷,我回西屋睡会。”

徐年对段棠道:“我这会要出去,你先帮我守王爷一会。”

段棠困的睁不开眼,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徐年很少轻易的离开秦肃,除非特别紧急的事。段棠有疑惑的看向他的背影,显得很是匆忙,脚步很是急促,怕是真的有了急事。

秦肃的身边是不可能离得人,那天段棠搬过来的竹床,一早就被陈镇江撤到了南边屋子里当了床。这两日给秦肃守夜的人,都是睡在脚踏上。当然因秦肃对段棠的防备与排斥,守夜的人里,是绝对没有段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