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刺客来啦...(第3/3页)

林贤之握了握冯玲的手:“摘出来能如何,不摘出来又能如何,没有粮食是我的错,可是有了粮食,不管是这粮食是哪里来的,我都是给皇上进了忠的!这事就是捅破了天,我也是没有错的!我这就带人过去!看还抢不光他们!”

冯玲忙给林贤之整理整理了衣襟,对冯桢道:“你跟着公公一起去,小心照看着点,别让人冲撞了公公。”

冯桢放下碗就站起身来:“哦,好的。”

林贤之忙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用不着他。我这是去抢粮食,可不能带着你弟弟。你们家以后还要在石江城过活,这事可不能让你们沾。”而后转身对冯桢道,“继续吃你的!”

冯玲凝视林贤之的脸,有片刻的怔愣,然后垂下眼眸,握住了林贤之的手:“我在家里等公公回来用晚饭。”

林贤之当下喜笑颜开:“好好好,我尽量早些回来!”

夏风习习,傍晚的半山腰,正是不冷不热的温度,极舒服的。

前日,秦肃腰上的伤已拆了线了,虽是肯定会落疤的,许是因用药较好,又有几个人照料的仔细,伤口恢复的很好,稍浅的伤口也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晚两个人合好后,秦肃的情绪也明显有所转好,虽还是一如既往的斜着眼看人,可是已不像才得知双腿不能动时,那般阴郁敏感了。那份傲娇又满不在乎的样子,倒是恢复的很好了,段棠难得觉得他这样子很是可爱。不过,虽是看起来好了许多,可人还是不愿意出屋子。

陈镇江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个木制的轮椅,可秦肃看都不看一眼,床都不愿意下,又怎么会去院子里。

最近似乎因为康复训练做的很好,让他对自己的生理反射有所控制了。秦肃也就不怎么抗拒段棠老是在周围打转,现在也只有做复健的,才会让段棠回避,有几次段棠按着他查看伤口,都没有遭受到太激烈的反抗。

秦肃这些时日似乎也忙碌了起来,可大多都是趁着段棠自己出去的才和陈镇江、徐年说上几句正经事,若段棠回来,他便会安静的看书,可每次段棠出去都要问去处,次数多了,段棠也逐渐明白,他是需要段棠在触目可及的地方。最近这两日,他的情绪越发的和缓了起来,哪怕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各自忙碌,但是也要在一个屋子。

许是这些关系,最近陈镇江对段棠的态度也有明显的改变,平日里从城里拿回来的好东西,从来只有秦肃一个人,最近有好吃的必然会分成几分,有秦肃的、有沈池的、必然会有段棠的,新袍、新衫、也会给段棠做些衣裙拿回来。

段棠见秦肃恢复的不错,便有回石江城的打算了,可几次对上那双笑吟吟的眼睛,段棠都说不出分别的话,哪怕在段棠看来,这是极短暂的分别,可按照现在秦肃的心态,只怕也不好接受。

这次大水后,整个安延府范围内,会有一场极大的瘟疫,入冬后又是一场极大的霜冻,这一年庄稼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当时,段棠人虽是去了京城,可当初正是新婚,顾老夫人便要求顾府的人节衣缩食,整个冬日源源不断的朝石江城的本家送冬衣和粮食,才帮顾氏族人熬过了寒冬。

前身时,段家人口简单,庄子虽也受了大灾,但因人口少,段靖南也不是助人为乐的性格,又吃过灾年的苦,倒是攒下了不少粮食,日子虽不如往日,但是自家的庄户和家里却也没有饿着的人,但是却得了瘟疫不曾熬过去的人。

今年五月份,段家收粮时,虽做的不张扬,可该得道消息的人都会得了消息。现在四处都缺粮,难免有人要打这粮食的主意。段棠当初收粮食时,是瞒着段靖南卖了一大部分的嫁妆的,除了那历经十几年打出来的家具,剩下的东西几乎都被段棠卖得七七八八了,家中的现银更是没有剩下多少。

当然,只要段靖南不开家中的库房,这事他也不可能知道。胡管家更不会好心的告诉他,甚至大家都会佯装无辜对此一无所知,锅还是交给段棠自己背的。段靖南便是回去后知道家中有粮食,若粮食是段棠的,他动的时候,也会有所思虑。

当然,段棠买好粮食封了仓库时,便曾对家中再三交代,原先家里庄子还剩下的不少粮食是可以吃,也可以拿去救济灾民,去年庄子自产的粮食,段棠是没让人卖的,所以要是应急,或是和大户人家一起救灾,庄子的粮食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段棠就怕那些人,糊弄了段靖南,让他拿出封存的粮食,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今年年底整个石江城还是要继续挨饿的。段靖南虽是不好糊弄,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官迷,满心的升官发财。人若是有了弱点,平日里再精明的人,有时候也难免误入歧途。

当然,总体来说,段棠还是很放心,唯一不放心的便是林贤之了,他作为监军确实有些权利,他也需要粮食,皇帝还在安延府,现在四处缺粮,皇帝的大军也是要吃饭的,那么四处就近调粮也是必然的,石江城的府衙是没有那么钱买粮食的。现在在林贤之眼里,段家肯定是一头待宰的肥羊。

当初收粮的时候,是冯桢记得账,他虽不知道这粮食是要应付后面的灾情的,可是段棠卖了嫁妆买粮食,也曾对他说过,这粮食对自己特别重要。冯桢那样帮亲不帮理护短的性子,若是自己不在,肯定更会看好这批粮食了,别人他防不住,但是看住林贤之该是没问题。

可不管怎样,这件事还是必须要段棠回去处理好的,否则光段靖南家里都没有人弹压不住。可秦肃几个人竟是一点都不着急,不着急去安延府,也不着急回京,竟是不紧不慢的安心在这里养起伤来。

自两个人常常在一起后,床上便多了一个竹子做成的床上桌。若是不写字的话,两个都是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这会桌上有个大盘子,盘里放慢了捏碎的核桃。

七月的刚下的山核桃,极鲜嫩,但是内皮极不好剥。秦肃似是爱吃这个,今日见陈镇江拿了回来,便让徐年一个个的捏碎了,极有耐心的剥内皮,很快便是满满一盘子白嫩的核桃肉。

段棠已经一早上和针线做斗争了,乞巧节是要比巧艺的,那花环是有的,可是还要绣荷包。这都多少天了,那荷包上竹子真是越绣越难看了。段棠似乎对这次比赛很是重视,一日日的让柳婶子过来教,这个荷包从布匹选,还有花样都是段棠亲自画的。

画出来的时候就感觉美极了,可有时候想得挺好,做起来就是太难了。说起来,为了这个荷包,段棠已经没少发脾气了,开始好几次都用头‘笃笃笃’的撞桌子。难得是,现在一家人都为了这个荷包作难,颇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