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娘子我好疼啊~(第2/2页)
她的一番话在情在理,说的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江雅芙很少见到时沛发怒的样子,对一军统帅来说,军规大于天无可厚非,她们确实让他做难了。
她在短暂的静默中走到他身边,“此事怪我……”
时沛在别人看不见的阴影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用眼神安抚了她,“咱们两个有话呆会儿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时沛必须要拿出个章程,到底是轻拿轻放当没有此事发生,还是依照军规惩罚邵春和王大庆。
“郁东,你是军师,你说说按军规此事该如何处置。”
郁东眯着眼睛,嘴角天生微翘,像个狐狸似的,他先是恭敬的叫了声嫂子,才正儿八经的说道:“按军规邵春应受三十军棍,王大庆二十。但念在他们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的份上,其情可悯。邵春是主犯,就领十军棍吧,王大庆从犯,棍刑免了,罚抄兵法一本。你们可服气?”
邵春怕陈如芸再出言顶撞,赶紧应道,“邵春服气!”
“王大庆服气。”
“慢着!”这一声是时沛发出的,“军师,敢问主帅治下无方,该当何罪?”
江雅芙被他握着的手一紧,没说话。
“大哥!”邵春和王大庆急了,他们可以领罚,但大哥怎么行呢?这本就不关他的事啊!
郁东神情变的严肃起来,略作思索后答道,“那就与邵春一道,同领十军棍吧。”
“好,就这么定了。”时沛一锤定音,谁也不敢再有异议。
这十棍子与其说是打在他身上,不如说是打在邵春和王大庆的心上,叫他们长个教训,在军营里,不是说为了让某个人高兴就可以罔顾军规肆意妄为的。
“表哥~”
江雅芙拉过了还想说些什么的陈如芸,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男人出去了。
等他们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受过刑了,实施杖刑的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但到底还是伤了皮肉。
但时沛的脸色却比出去的时候好太多了,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恰好伙房那边把年夜饭做好了,江雅芙他们带来的饺子也一起煮了,便在时沛的营帐里摆了一桌年夜饭。
虽是过年,但为了不耽误事,时沛只允许大家一人一杯酒,多了就不许了,江雅芙和陈如芸滴酒没喝。
气氛一下子松快了许多,江雅芙终于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他一直生这口气呢。
时沛举杯,与大家一饮而尽,“好了!开吃!”
江雅芙与他挨坐在一起,心里惦记着他的伤,但此时人多,不好开口,就盼着这饭赶紧吃完,等人都走了她好仔细看看他的伤,再查查他有没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别的伤。
但给他夹个菜还是可以的,她夹了个饺子到他碗里,“这是我亲手包的饺子,你尝尝好吃不好吃。”
“你包的啊?”时沛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他抱着上刀山下火海的心情,在她的注视下,把一整个饺子塞进了嘴里。
咦?味道不错啊!肯定不是她调的馅儿。
于是赶紧夸,真心实意的夸,“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大家快尝尝。”
王大庆和郁东长了心眼儿,观察到邵春也在吃,且大哥的样子不似作伪,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待一口饺子咬下去,才彻底放了心,能吃个顺口的年夜饭真好啊。
陈如芸右边坐着邵春,见他吃的香,她忍不住低声问他,“你疼不疼啊?”
她的声音确实很小,但倒霉的是,依旧被旁边的郁东和王大庆给听见了。
二人还不知道有人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呢,邵春心里一甜,回了两个字,“不疼。”
王大庆直性子,忍不住发言,“擦!早知道有人关心,老子也去挨那十军棍了。”
一句话出,满室哄笑,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被人给听了去,俱是脸色涨红,陈如芸埋头吃饭,邵春则给了王大庆一筷子,“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想挨军棍简单啊,吃了饭出去我给你几下就是了。”
江雅芙也乐不可支,掩着唇笑的直颤抖,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悄悄的搂上了她的腰,然后就听他在耳边说道,“娘子吃好了吗?我好疼啊,等下你给我擦药吧。”
那几人还在取笑邵春,加上外面有人放了一挂鞭炮,根本没人听见时沛在说什么。
江雅芙俏脸一红,“我吃饱了。”
既然娘子已经吃好了,剩下的吃饭时间时沛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邵春,你吃不少了,该回去上药了。”
邵春正啃鸡腿呢,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回道:“嗨!那点儿小伤算什么?难得吃顿好的,我先吃饱了再说。”
时沛默。
“郁东,你最近不是在研究一套战法吗?研究完了吗?”
郁东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已经研究透了,大哥你现在要听听吗?”
“……不了,明天再说吧。”
还是老实人王大庆先把话题扯到了睡觉上,“陈表妹晚上睡哪儿?”
这的确是个问题,毫无疑问,时沛和江雅芙肯定是要夫妻团聚的,但大营里平时没有女人,士兵们都睡大通铺,怎么安置她倒真成了一个难题。
陈如芸自然也想到了,“我不用睡,反正没几个时辰就天亮了,白天回小院再睡也是一样的。”
邵春不同意,“那可不行,女人家家的干熬着可不行。这样吧,晚上你睡我和大庆的屋,我们两个去郁东屋里挤一挤。”
也只好如此了。人在战场,不讲究除夕守夜那些规矩,很快大伙就散去了。
邵春和王大庆动作麻利,很快就把他们的营帐给收拾干净了,邵春扯出了唯一的干净床单铺在床上,对陈如芸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早晨我在门口叫你。”
“哦,好。”
邵春和王大庆抱着被子出去了,在外面把门给她关好了。
夜里,第一次睡在男人的房里,陈如芸心里跳的厉害,躺了许久也睡不着,偏偏越不睡着的时候,人的毛病就越多,一股尿意徐徐袭来,渐渐成愈演愈烈的势态,叫人忽略不得。
这可怎么办好啊?外面到处是男人,这三更半夜的,屋里连个夜壶也没有,不是要生生的把人憋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