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第2/2页)

当她谈起由于英国人抢占了布尔人的良田,迫使他们不得不搬往更贫瘠的土地,依靠打猎为生时,阿尔伯特禁不住问了一句,“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第四条款的第二小项里要求英国准许德兰士瓦共和国居民持有枪支权吗?”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和温斯顿没有多少时间来起草这份公约,”伊莎贝拉低低说着,“也许我们的确没有经验,也还不够成熟,但是这份公约里的每一条都建立在我们对这个国家的认知上。他们需要这些,阿尔伯特,他们需要这些才能发展的更好。”

“在你来自的那个未来,英国没有给予他们这些——有色人种与白人之间的平等对待,禁止人种分类并区别对待;给予本地政府足够的自治权,确保一定的席位会分给有色人种;还有保护当地的文化,不强迫本地人接受英制教育,等等,是吗?”

她沉默了几秒,那已经是一种默认,只是她不愿说出来,以免伤了阿尔伯特的心,迫使他承认自己的国家曾经为另一个国家的人民带去了长达几十年的分裂与痛苦。

“在1960年,”她随后低声说道,“南非的有色人种与白人之间的矛盾加深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因此发生了一次惨烈,震惊了世界的事件——黑人向政府当局抗议自己所受到的歧视,而政府的回应是用武器向自己的国民开火,有七十多人在这次镇压中死去,近三百人受伤。这数字也许听起来不算什么,比起殖民时代布尔人与英国人在南非土地上屠杀的当地人,但那是和平年代,阿尔伯特,而开枪射杀他们的是自己的国家。”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上帝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喃喃地说着。

“我不知道那是否是上帝的旨意——让我重生在这个时代,好改变未来的一些走向。事实上,我能做的很少,阿尔伯特,我知道有两场世界大战将要在不久的未来发生,几百万人的性命都会因此丧失,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阻止,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

她的声音因为难过而低了下去。

“因此,当我有能力做到那么一点小事,改变一部分人的未来的时候,即便与整个历史相比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成功。”

阿尔伯特吃力地抬起半边身子,伤口传来了隐隐的痛楚,但与他唇间品尝到的甜蜜而言,却算不上什么。亲吻细密地落在伊莎贝拉的脸颊上,怜爱地安慰着她,代替了他原本要说出口的回答——

你会成功的,因为我会与你一同并肩作战。

随即,亲吻便落在了她转过来的柔软的双唇上,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也热切地回应着。他急不可耐地将这回击包含在自己激烈而绵长的进攻中,舌头轻轻重重地扫过唇珠,唇线,如同品尝着两片炙热的玫瑰花瓣,直到它们愿意盛放出一条缝隙,使他得以入侵而品尝花蕊。

然后,一只手轻轻压在了他的胸膛上。

“阿尔伯特。”略带指责的嗓音含糊不清地从他唇齿间发出,是伊莎贝拉在抗议。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停住,同时不动声色地将下半身向后挪了两寸,唯恐让伊莎贝拉察觉那其间发生的变化,只是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心中连叹了好几声气。

该死的伤势,该死的医生,该死的按捺不住的——

一时之间,黑暗只听得到交错的粗重呼吸声,似乎这房间里需要让身体冷静下来的并不止他一个。这时,阿尔伯特才隐约觉得,医生要求他们分房休息,或许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突然记起一事。

“在电话里——那一次你从德阿尔打电话过来——你说我是你的水珠,要等到战争结束,我才能知道它的含义——”

“想不到你竟然还记得。”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喘息,阿尔伯特将手贴了过去,伊莎贝拉的脸颊滚烫的就如同高热的病人,声音则细微得犹如蚊蚺,“那实际上来自于我与温斯顿的一次对话,我当时想要说服他与我一同前去阻止这场战争——”

随后,他就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动人的表白,唯一的不满是,温斯顿竟然赶在他之前,就知道了这一切。

“所以,我才说,你是我的水珠,独一无二,世所罕见。哪怕我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为了你而去终止这场战争,也足以让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便是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尔伯特。”

她似乎是靠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腔孤勇,才坚持着说完了这让她全身滚烫得像个正在燃烧的火球般的故事,阿尔伯特从不知道原来极致的勇敢与羞涩竟然能如此可爱而贴合地结合在一起,让他既想发笑,又忍不住想要在此时此刻就将她占有,让身体来确认这表白的美妙之处。

“我也许需要你把这个故事再说一遍。”他低声说着,嗓音因为某处的僵硬而嘶哑着。

“为什么?”她愕然地问道,语气里暗示着“我可只答应了你讲一次”。

“因为,我现在什么剧烈运动也做不了,”他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分不清唇边感受的热气是来自于自己干涩的双唇,还是来自于伊莎贝拉,“而我认为,这个故事,才最应该成为剧烈运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