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外挂(第2/3页)
虞清雅和大多数世家小姐一样,并不会这门精尖技艺。虞清雅只是刚刚将自己的忧虑说出口,系统就善解人意地提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虞清雅授权给系统,让系统来操纵虞清雅的身体,完成烹茶一整套动作。此事茶道还在摸索阶段,可是在系统那个时代,茶已经发展成专门的艺术,搬回古代绝对会艳惊四座。
要让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虞清雅无疑很犹豫,可是想到系统所说的效果,她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当时虞清雅觉得无非就是一小会的时间不能动,就当做了个噩梦得了。可是等真正体验到身体控制权被人剥夺的感觉,虞清雅那一瞬间惊恐到难以自控,几乎以为系统不会再还给她了。
好在,只是她虚惊一场。虞清雅松了口气,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手指。感受到四肢重新回到她的控制下,虞清雅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里。机器的控制当然极其精微,烹茶的效果比虞清雅想象的还要好,可是虞清雅想到那种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她暗暗下决心,只做这一次,日后再也不会托管给系统了。
另一边,慕容栩却对虞清雅生出些许兴味。那天晚上虞清雅大半夜跑过来拦住他,虽然名义上说是来保护妹妹,但是慕容栩长在宫闱,见惯了妃嫔间争风吃醋口蜜腹剑,他怎么会被这种小把戏蒙骗。慕容栩本来没把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子放在心上,虞清雅的容貌随了李氏,五官端正脸盘平坦,清秀端庄有余,但是离美还有一段距离。更别说慕容栩还是见惯了各色美人的,就算每天只看他们自家人,眼界也慢慢变挑剔了。可是今日一见,虞清雅烹茶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和那日判如两人,这种反差感让慕容栩很感兴趣。
虞清雅感受到慕容栩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心中一喜。她前世自恃身份,又在李氏的影响下,处处都端着长房嫡女的架子,和姐妹们都玩不到一起去,更不必说吸引异性郎君了。然而现在,三皇子却对她露出了探究的眼神。
虞清雅按捺住激动,温雅地欠身行了一礼,垂眸道:“那日小女莽撞,冲撞了颍川王。小女情急之下言辞不妥,后面回想十分愧疚,若小女无意得罪了王爷,请颍川王降罪。”
虞老君惊讶地咦了一声,显然并不知道这一茬。她还以为这是颍川王第一次见到虞清雅呢,竟然他们早就相识吗?
慕容栩笑着摆了摆手,说:“无碍。当日本王有公务在身,一路追到虞家,惊扰了老君和虞家郎君娘子们休憩,说起来这还是本王的不是。”
慕容栩当天大肆搜查无疑惹了众人抱怨,可是谁让人家是皇子呢,现在颍川王还亲自登门赔罪,虞老君十分动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接话说:“颍川王客气了,既是公务在身,我等自该配合。如果颍川王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前和老身说一声,老身也好安排下去,免得下面子孙不知道,反而延误了时间。”
虞老君这话里一半示好一半示威,既然是朝廷的命令,那虞家举族配合,但是下次颍川王还这样肆意闯入虞家内眷的屋宅,那虞老君可不能允许了。慕容栩听到淡淡一笑,他听懂了虞老君话外的意思,虞家到底是兖州数得上名号的家族,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其实那天要不是慕容栩以为这个人是慕容檐,他也不会那般着急,不惜得罪人也要将刺客搜出来。
慕容栩说道:“那日本王急于公务,不得已叨扰了虞家,请老君代本王向众夫人小姐转达歉意。”
虞老君终于听到了这句话,稍微推辞了两句就应下了。此时慕容栩和虞老君各退了一步,这件事就算过去。慕容栩眼珠子一转,发现虞老君屋里屋外有不少娘子,或带着侍女们站在廊下闲聊,或坐在另一件屋里下棋,总之十分热闹。然而慕容栩从进门留意到现在,并没有看到那位小美人的身影。
慕容栩心中遗憾,他虽然和老君叽叽歪歪扯了这么半天,但其实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看一看虞美人。没想到姐姐妹妹们看了一堆,唯独没有那位小美人。
慕容栩隐晦地提醒:“那夜本王属下无状,冲撞了府上六娘子。不知六娘子可在,本王想当面对她赔个不是。”
虞清雅正在心里和系统交流,听到这话脸色一僵。她特意让人把虞清嘉拦住,就是怕虞清嘉引起了这些皇子们的注意。可是,她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为什么颍川王还记得虞清嘉?而且还知道虞清嘉是府中六娘?
虞老君心里也不舒服,颍川王刚才给虞家人赔罪时含含糊糊,十分敷衍,可是现在提起虞清嘉,怎么突然热诚起来了?
虞老君神色不由冷淡下来,说:“她素来怠懒,现在恐怕又在哪里混玩吧。四娘,你知道你那妹妹在哪儿吗?”
虞清雅眼珠转了转,笑道:“老君这话说的,六妹虽然爱玩,但是怎么会因为玩而疏忽了给老君请安呢。老君稍等,我去外面问问侍女。”
虞清雅站起身往外走,虞清雅心里有事没曾注意,而慕容栩又在心底“咦”了一声。
慕容栩见惯风月,对女子的腰身姿态可谓极其熟悉,经他的眼睛一看,就知道虞清雅方才身上那种一切都恰到好处,仿佛每个动作都计算过的韵味又没了。慕容栩有点想不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天白日,他总不能是看错了吧?
虞清雅走到外面,侍女们见四小姐出来,又畏惧又讨好,小心地陪着。虞清雅在人群中看到银瓶的身影,大喜,连忙将她叫过来。
银瓶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比了比自己,见虞清雅点头,她受宠若惊地走上前去。婢女们给她让了条路出来,银瓶感受到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腰杆挺得越发直。
“四娘子。”
虞清雅才没兴趣和银瓶扯些有的没的,她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小姐呢?”
“在房里编络子。”银瓶有些心虚,“四娘子,莫非有什么不对吗?”
虞清雅嘴边露出笑,她说道:“没错,这很好。你随我去见老君,在老君面前,你也实话实说,就说六妹羞赧不愿意出来见人,只躲在自己房里做女工。”
银瓶应下。等到了屋里,银瓶照着虞清雅的吩咐说完后,慕容栩脸上不由露出了遗憾之色。
虞老君也不满,小家子气,客人来了不出来周全礼数,反而躲在自己屋里做女红。当然,不能说做女红哪里不对,可是这样行事,却全无大家气象。
虞清雅垂下眸子,掩饰住自己眸子中的笑意。她前世就是被女子四德给耽误了,当真觉得女子就该每日待在屋里,操持家务管理后宅,这才是大家女子的作风,才会受到夫婿和婆婆的敬重。至于陪夫君弹琴下棋,更甚者身为女子却出去骑马,实在没体统至极。虞清雅端着架子,看不起庶族,看不起歌姬舞姬,看不起“行为不端”的世家女子,她就这样一路端着架子嫁人。前世的夫家本来是向虞清嘉提亲,后来老君做主,定给了她,虞清雅既轻视夫君有眼不识珠,又觉得能娶到自己这种出身高贵的妻子,合该夫婿来讨好自己。可惜婆家再没有人像娘家一样偏袒她,虞清雅的婚后都没和夫婿亲近几次,漫长的空闺生活磨平了她的心气,但也让她变得更加偏激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