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第2/3页)

“他能做出来的,无非就是把人捆过来让我处置,借此摆摆威风露个脸儿罢了,杀王女这么大的事儿,他和他手下那群傻了的迂腐书生,根本就不敢做。”

“而且,那日跟着老三一起架秧子的那群人,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来历都查不着,着实有些奇怪,甚至,连别庄那场火,都起的有些诡异……”

“诺大一个庄子,那么多大活人,都轻手利脚的,怎么连个跑出来的都没有,就一起全没了?被活活烧死!”孟逢释老脸阴沉,“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鬼。”

“鬼?”孟久良嘶声,挑起眉头,“什么鬼?”

“那边的鬼。”孟逢释抬手往宛州方向一指,沉声道:“姓姚的鬼。”

“她啊……”孟良久沉吟,“她这么干的目地是什么?”他疑问,复又自答,“若说她最开始这么做,是要拖延王爷行程,方便姚家水师打下宛州,但如今,不曾乘胜追击,反到背地里使小手段,她这是……想挑拔我们和两位公子的关系?不会吧。”

“她应该知道,但凡有姚家军存在,我们和两位公子……别说区区一个王女,就是杀父之仇都能放下,她闹了这出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难不成,是曲裳在燕京的时候招惹了她,单纯要找她麻烦?”他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点。”孟逢释长叹一声。

面面相觑,父子俩屋里商讨着,突然,正屋红漆雕花大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从外到里被人踢开,那动静儿,直接把孟逢释吓的老脸煞白,差点没犯了心脏病。

毕竟,那么大老头儿了,他真受不起这一惊一咋的。

“怎么回事?”孟久良扶住父亲,转头怒声喝斥,“作死吗?”

外间,两扇雕花门儿前后晃荡着,内里连滚带爬窜进来了身影,满面惊惶泪痕,通身狼狈不已,他几乎是爬着进前,随后瘫软地上,“祖,祖父,大伯,不好了,不好了……”

“是南山啊。”孟久良看着来人,脸色微微缓合,“看你这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沉稳,瞧把你祖父吓的。”嘴里数落着,他掀眼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孟南山——孟逢释庶子所育嫡出,算是孟家主系一脉的公子哥儿,如今真是狼狈到了极点,跪趴地毯里,他五体投地的仰头,眼泪鼻涕抹了满脸,张着嘴,用完全不成调儿,能称得上陶嚎的声音嘶哑哭道:“祖父,大伯,公子,公子们死了,他们死了……”

“什么?”话音一落,孟久良瞬间都蹦起来了,一把揪住侄子衣领儿,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你说谁死了?”

“公子,是公子。”孟南山放声大嚎,哭声里全是说不出的绝望。

“哪位公子?”孟逢释颤微微的站起来,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孟南山瞬间给他打破了,“两位公子,他们都,都没了……”他悲声,眼泪纵横流下。

“都,都没了?”孟逢释脸皮抽搐着,手脚直打颤儿,完全受不了这样突然的打击,他两眼一翻,直接歪倒在地。

“爹,爹!!”孟久良焦急的扶住他,却怎么唤都唤不醒。

公子死了,还一死就死俩。老爹昏了,嘴角直往外冒白沫儿……

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孟久良竟有些天崩地陷之感——好绝望啊!!

——

楚敦和楚玫死了——‘真’原地猝死。

据说,是他俩城外练兵的时候,太过‘身先士卒’。楚敦站高台,挥舞二十多斤重长剑鼓舞士气,结果一时不堪,许是身体太虚,长剑脱手落地砸中脚面,疼的他脸色煞时青紫,原地仰面就倒,一动不动。而楚玫许是太急,跪身想扶起亲哥,但不知怎地,扶了两下没扶起来,反到同样躺倒了。

当时那情景,传闻特别尴尬,万余豫州军看着自家两个‘弱鸡’,心里那叫一个别扭,舞不动剑砸脚面就算了,谁都不会笑话。剑太沉把脚背砸折了,疼就喊呗!!装啥臭无赖啊?还躺那儿不动了……怎么?一把大剑把灵魂砸出窍啦?

这是什么剑啊?威力如此惊人?

好吧,大公子……人家终归是贵人,是主公,觉得这件事太丢人,一时没承受住,躺一会儿就算了,怎么二公子给了脸,都跪地相扶了,还不站起来,反到把人家也拽倒了?

操作太骚了吧!!

对大公子的做为,豫州军表示‘讨厌、恶心、呸……’有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根本没人理会倒台上的两人,后来,还是副将看不过眼,上前想扶起他们,但是……

已经死了!

不喘气啦!

大公子和二公子,莫名其妙因为一把砸脚面儿上的剑,原地暴毙!!

慌不则路,副将抬着人找大夫,随后,据大夫的观察和猜测——他俩已经死透了,没法诊治——应该是惊怒攻心,血管爆裂而死。

两个都一样。

闻迅赶来,得知这情况的孟久良表示: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咋不知道两位公子气性这么大呢?

二公子就算了,约莫是看见哥哥死了太着急,大公子……剑砸脚面儿丢了脸而已,就能原地气死,这,这气量当什么主公啊?

你妹妹——楚曲裳都让人骂出屎来了,不还是□□着熬到,呃,咳咳,被人沉了塘嘛……

连个女人都不如,真是太丢人了!

知道事情真相的——包括但不仅限与孟家一众,都对两位公子‘恨入骨髓’,他们死就死了,关键豫州怎么办啊?

姚家军……人家都开始整军啦!

两边眼看就要开打,结果他们这边一死两主公……这日子还有没有法儿过?

已逝的豫亲王爷就三个儿子,辗转全没了,偏偏,两位公子的儿子都还小,最大的没进学,最小的刚会走,这,这第三代跟不上,豫州不是要凉吗?

孟家人和豫州一系,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

当然,埋怨归埋怨,他们心里也明白,两位公子的死因不会那么‘可笑’,肯定是有人捣鬼,暗中下了黑手——同时,孟逢释还把他的怀疑合盘托出,觉得徐、豫两州有股子暗藏的势力,举妖做乱,且,将目标直指了姚家军……

众人觉得他所言有些道理,便把注意力全放到外头,撒下人马,几番明外暗里调查,结果……他们确实发现了,两州里有股儿势力掀风挑雨,然而,广撕网,遍捞鱼,甚至还给出诱饵‘钓了波儿鱼’,但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根本找不着人。

其实,自灭了楚曲裳之后,胡逆就带着姚家军们全体‘潜伏’起来,藏的那叫个严实……豫州一系和孟家想抓他们,呵呵,上哪儿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