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页)
姜荺娘顿时汗颜不已。
她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
庄锦虞去了许久,姜荺娘也没再等他,只该洗漱洗漱,该睡觉睡觉。
等半夜里迷迷糊糊地被身边地动静惊醒。
她见是庄锦虞,又瞧了瞧外头乌漆墨黑的天,问他:“你干嘛去了?”
庄锦虞扯了被子往身上盖,与她道:“给你挣面子去了。”
挣面子?
姜荺娘想他怎么给她挣面子?
她心想他去那么长时间,什么好事都干完了,让其他女子知道他有多威风,是给她挣面子?
她心里忽然觉得酸涩,气得将他身上被子抢过去,也不理会他了。
姜荺娘抢了被子之后,见他也没再抢回去,过了会儿回头看他,见他就侧躺着看着自己。
他看她忍不住先回头,又露出笑来。
“你现在得意了?”她看着他的笑愈发觉得他可恶。
庄锦虞想要碰她的脸,却被她避开。
“我带着小粉一起去的,她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小粉就是姜荺娘叫去盯梢的丫鬟。
姜荺娘迟疑地看着他道:“你莫不是将丫鬟买通了?”
他想了想,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若是不信我,便来试试我……”
姜荺娘啐他,说这话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俞太后赐了人之后,便又留意庄锦虞是否会为了王妃而刻意冷淡那些人。
只是隔几日传回来的话却是当天晚上瑾王便去了美妾屋中。
而且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王妃的屋子了。
“一直都宿在妾室的屋子里?”俞太后惊讶得很。
虽说她希望早日抱孙子,可没想过要他这样痴迷女色。
“是啊,而且奴婢的人私下里问了那些妾室,妾室也说殿下很疼惜她们。”
俞太后心想这事情走向不对,又观望了一段时日,将庄锦虞叫来。
庄锦虞道:“她们伺候得很好,只是我近日在服药,大约是要将她们遣散出府去了。”
俞太后一听他要吃药,顿时吓坏了,忙打量他:“你是哪里不舒服了?”
庄锦虞抿唇不语,在俞太后的再三追问下他才说出了“难言之隐”。
“孙儿成亲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花天酒地,但是也不知为何……”他说着又打住,却很能令俞太后领会他的意思。
俞太后半张着嘴,好似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您莫要叫王妃知道这事情了,但是府中姬妾众多,所有人都怀不上孩子,想来王妃也会察觉到的,到时候孙儿在她面前亦抬不起头来了。”他的声音平静,但却让俞太后感受到了他可怜的处境。
“傻孩子,你莫要担心……”她想他近日突然要喝药,定然也是她送去的那些女子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若是再短了他的寿可怎得了?
俞太后越想越发后怕,又怕他放那些女子出府去会胡乱说话,便与他道:“你放心吧,那些女子哀家会替你安置好的,定然叫她们不敢胡言乱语,你和王妃好好的就行了,哀家还没有那么着急抱重孙呢。”
庄锦虞勾了勾唇,露出了颇有些脆弱的笑道:“是孙儿不孝了。”
俞太后心疼就不说了,哪里还敢再提这些敏感的话,只让他早些回去休息了。
至于府中的那些妾,因收受了瑾王的好处,个个都是识抬举的人,被遣散时还装模作样嚎了两嗓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说天子似因皇后去世,受了不小的打击,身体也不如从前。
盛锦帝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但心知肚明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为被林皇后的事情给吓出来的毛病,兼之年纪本就大了,身体也就不成事了。
在林皇后的事情之后,他变得愈发多疑起来。
他以为林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曾经待他真诚自不用问,那样的枕边人都能背叛自己,想要杀害自己,这世上又有什么可信的。
再加上林皇后当日表情狰狞恍若恶鬼,在他心里实在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近日袭国使者将来朝,他身子又每况愈下,便叫人召三皇子归京来。
他膝下孩子加上夭折的其实不少,但都尚且年幼。
而三皇子幼年也是身体虚弱,他母亲听闻缥缈山有神明庇佑,便哀求将他送去那山中寺庙。
盛锦帝答应了,之后这三皇子虽然活了下来,因皇子母亲只是平常宫婢出生,再加上三皇子本身亦是平庸,是以他也并未在意过。
直到这个时候他再一看,他身边能用之人竟少之又少,若他这时归天,皇位也许会被迫归还给瑾王。
虽说当年是俞太后大义,择他登基,那时他亦感恩过,说百年之后将皇位让给瑾王云云。
可彼一时此一时,他在这个位置上这般久了,又怎舍得。
可见当下这三皇子的存在对他何其重要。
深夜,盛锦帝再度惊醒来,眼前全是林皇后的狰狞嘴脸,他吓坏了。
他身侧人忙点了灯,见他满头大汗,又抚着他心口柔声安抚。
“陛下又噩梦了?”
他转过头来,这时看到白凝瑄那张柔美漂亮的脸,竟也缓解了几分。
“是啊,又做噩梦了……”他心有余悸道。
白凝瑄担忧蹙眉,转身去给他倒了茶水服侍他喝下,盛锦帝才缓了许多。
这时的白凝瑄已经成了白贵妃,可以说是后宫之中势头最好的妃子了。
然而她并未变得高傲张狂,穿衣打扮仍是朴素,一如既往的模样让盛锦帝很是满意。
“睡吧,明日朕还要早起。”盛锦帝叹了口气说道。
白凝瑄点了点头,这才将灯灭了。
盛锦帝睡了,她却仍睁着眼睛,看着幽幽漆黑,心事愈发沉重。
白日里,白凝瑄坐在凉亭中摇着扇。
要说天热倒也不热,只是习惯了手上拿个扇子摇几下,好似就能在这后宫之中消遣去无聊的日子。
她对着无人之处叹了口气,眼中凝了泪,倒也不像旁人外表看上去那样顺畅。
便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忧思伤神,何苦?”
对方声音沉稳平和,她骤然听见了,竟没有受到惊吓,反倒像是心上得了抚慰一般,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锦袍男子。
她动了动唇,察觉到脸上凉意,又低下头自觉难堪。
她正是无措,岂料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递来帕子的手。
“我只是偶然路过,真是抱歉,并非有意打搅,只是你的样子着实令人感到不忍。”
白凝瑄接过那帕子将泪洇干,这才抬起眸来,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女子太可悲了。”
“怎么说?我却觉得你这样的女子极好。”那人似有不信。
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幼年因聪慧极得父母家人喜爱,后来因为身子虚弱总是生病,学什么都跟不上旁人,便渐渐失去了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