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5页)

赵小玲恨不得把自家那蠢婆婆的嘴给堵上,她这样一说,护犊子的老太婆若是能让阮绵绵做下去,她跟蠢婆婆姓。

果然,刘爱枝这话一说,桌上好几位变脸的,周秀英嘴皮子一张,“往前儿你三嫂天天在县城上班,每晚赶回来做饭,你没见你说你三嫂累了一天了,这会轮到你做饭的时候,就说累了一天了??”

刘爱枝讪讪道,“妈,你不能这么偏心,绵绵傻了这么多年,没做过家里的一丝家务活,如今好不容易好了,在不做,过两年就成婆家的了。”

这话一说,可点燃了方秀兰的突突突的那根神经,“大嫂,我家绵绵是没做,但是志文和支武两个男娃子每天帮家里做的活可不少,志刚,志明和志亮三人可有做过??”

大房的三个,回来了以后可都跟大爷一样,地上的拖油瓶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

刘爱枝飞快的说道,“我们家三个小子,是男娃子!”

方秀兰嘲讽,“我们家志武和志文难道不是?”,他们为什么做??可不就是想帮父母减轻点负担,把绵绵那一份做了,免得其他几房的人嚼舌根,“还有小玲,嫁进咱们老阮家,那可是当祖宗来看着的,没见过哪家长辈顿顿做饭,当小的还吃的嘛香!”

赵小玲拿着筷子的手一僵,“三婶,明天我来做!”

阮绵绵这一点倒是心大,她做饭明显自家奶奶,父母还有哥哥几个人能多吃一碗,但是自家母亲和奶奶都护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再说做,那可有点白瞎了他们的心思了。

周秀英把剩下的话一起说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老大媳妇做,做够一个星期后,三房的人每天出一个,轮着来做!!”

这样一说,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刘爱枝顿时不服气,凭什么让她先做一个星期啊!

她梗着脖子辩驳,“妈!我做的可是猪食!”

周秀英不轻不淡的看了一眼刘爱枝,“你自给儿都不嫌弃猪食,我们也不嫌弃!”,不能在惯着老大媳妇这个搅家精了。

往前儿,就是看在老大媳妇做的难吃,这才把做饭的活儿落在另外两个媳妇身上,秀兰又心疼绵绵那时候还傻,她做饭的时候能私底下照顾一些,如今绵绵好了,那还不如直接放了出去,一家人轮着来!

大房能出的人可只有赵小玲,剩下的都指望不上,而二房能出的则只有李秋菊,三方可多咧!

三房的随便拎一个出来,各个是做饭的好手。

这下,明知道老太太这是偏心三房想的折子,可是他们却没法说,嘴里苦的不行,谁让他们大房这一支都是祖宗呢!

刘爱枝还要叨叨,却被阮国年一脚踹了上去,“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他一发火,刘爱枝顿时安静了下来。

阮绵绵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玉米糊糊,到底是加了玉米芯子打出来的,就算是她比平时多煮了一刻钟,软和了不少,但是咽下去的时候,还是有些刺嗓子,方秀兰看着阮绵绵没什么胃口,心里琢磨,一会去给小闺女弄点别的吃的。

阮绵绵可不知道自己不过下咽的时候,蹙着眉毛,都被自家母亲看到了眼里面,她努力让自己下咽,却猛地听到自家大伯说道,“绵绵,今天那些知青是不是来找你交换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了?”

阮绵绵一怔,她点了点头,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一些。

“你是个姑娘家的,莫要被那城里来的小白脸两句好话就哄了去!”,阮国年继续,“这个名额留给自家人用吧,不要给外人骗了去!”

一直没开口的阮国华脸色有些不好看,“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大人物既然给了绵绵工农兵大学名额,自然是属于绵绵的了,怎么?你昨天想要那个承诺,今的儿就要这个工农兵大学名额了??”

阮国年也知道这事情不地道,所以他昨天没说,隔了一天缓了缓才说出来,但是没想到自家三弟这般不给他面子。

阮国年却忘记了,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他自给儿挣来的。

“老三,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阮字,绵绵是个姑娘家家的,要这个名额也没用,还不如给了志明去,志明身体不好,学习成绩也不如志文,你当叔叔的拉拔一把志明,志明自然会记在心里面,往后他成器了,咱们老阮家也能光宗耀祖!”

阮国年的心病就是没能帮自家二儿子弄个工农兵大学名额,让他出息了去!

老大不是个爱读书的,他竭尽所能的把老大送到公社民兵队,老二爱读书,那就是阮过年心中的希望,如今有了个捷径路子,他自然是要把这捷径给老二揽过来。

至于老三阮志亮,已经废了,他完全是失望了,如今阮国年就把希望放在了大儿子和二儿子身上。

他这话一说,阮绵绵都觉得自家大伯有些忒不要脸了!

就算是她不要这个名额,那也是可以给自家亲亲的大哥或者二哥的,凭什么要给了这个隔了房还不亲热堂哥来??

怕是有病!

阮国华要被自家大哥这强盗思维给气笑了,他眯起眼睛,眸子里面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就那样沉沉的盯着阮国年看,“这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是绵绵的,我自己的亲儿子我都舍不得让他们去抢自家妹妹的名额,凭什么要顾着这个隔房的侄子?不过当了几年的会计,如今大哥的脸也越来越大了!”

这话可有点不留情面,阮国年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给丢尽了。

“志武不是读书的料子,志文的成绩好,就算没有这个名额,也能读的上大学,唯独我们大房的志明身体不好,读书也不如志文,三弟,你就当行善积德,帮帮志明吧!”,说道最后,阮国年明显在揍怀柔政策了,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阮国华一字一顿,“名额是绵绵的,谁都不要打主意!”

“一个丫头片子,上大学有什么用??”,阮国年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几分,也是第一次在饭桌上和阮国华两人吵了起来。

“我们家一个闺女,顶的上你三个儿子!”,阮国华冷笑。

周秀英一拍桌子,厉声,“这饭要是不吃了,都给我滚!”

老太太这一发火,桌子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她站了起来,把桌子上每一个人的神色都收在眼里面,“老大,你昨天要打绵绵那关系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打绵绵的主意,绵绵手里的东西都是他自给儿的,怎么?就过了一天,就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阮国年还是有几分惧怕自家老太太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丝毫不怕的,“妈!您就这样偏心三房的丫头片子!”

“没把属于三房的东西给了大房,我这就是偏心了??”,周秀英厉声,“老大,你要是不懂什么叫偏心,我教你,来昨儿的三房看上了大房的那一台缝纫机。”,她巴掌朝上,伸到了阮国年面前,“来,把大房的缝纫机给三房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