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朵花(第2/3页)
有钱的人张扬,那叫桀骜不驯有个性,没钱的人叛逆,那是耍流氓的小混混,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真实。
贺思盈知道李安阳家里也很有钱,但却无法与怀舟相比。最重要的是,李安阳长的不如怀舟好看。
她想起怀舟对宁秋的特殊态度,心情忽然充满了紧张和烦躁。
这会儿,足足三层的蛋糕已经被推入包厢。
李安阳拿着蜡烛左右晃荡,“舟哥,先拆礼物还是先点蜡烛啊?”
怀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先拆礼物。
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宁秋送给他的画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一听要拆礼物,兰湾湾率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盒手工饼干,自卖自夸起来。
“生日快乐,这盒抹茶曲奇送给你,保证烤的比外头卖的还好吃!”
怀舟拆了一个又一个礼物盒,阮果送的是三本崭新的五三练习册,许清澜送的是一双价格不菲的篮球鞋,宋家辉的盒子里是一款少年三国志人物手办。
他目光紧盯着装着宁秋画作的袋子,明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拆开,却还是忍住了冲动,先去拆了贺思盈的盒子。
就好像有的人总喜欢把最喜欢吃的食物留到最后再吃,他也要把宁秋的礼物留到最后再拆。
贺思盈的礼物果然是一条纯白的羊毛围巾,她的手艺非常好,围巾织的漂亮极了。
兰湾湾忍不住惊叹了几句,连宋家辉都忍不住夸她手巧贤惠,李安阳更是在一旁吹连环彩虹屁。
“思盈,下次也给我织一条呗,虽然我是夏天过生日,但我冬天可以戴啊。”
虽然被大家轮番夸赞,脸上挂着笑容的贺思盈心中却没有半分欣喜。
她眼睁睁看着怀舟把手伸向最后一个礼物盒,一颗心高高悬起。
自打今天早上看到宁秋带来的礼物袋子时,贺思盈心中就危机感爆棚。
她捏紧袖口看着怀舟将包装纸撕下,几乎比他本人还紧张。
贺思盈猜里面根本不是画,应该是其他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怀舟已经撕掉了外层蓝色的星星包装纸,礼物盒被放在桌子上。
他深吸一口气,眸光盛满了期待,将盒子轻轻打开。
一张被木画框裱起来的画慢慢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高高耸入云霄的电视塔,隐藏在夜幕和星空下的城市与街道,白衫少年望着前方的蛋糕店。
怀舟怔了一下,温柔骤然在眼底漾开。
他认出来了,这是那晚街边的城市夜景。
画作是清新治愈的漫画风,色彩缤纷。
贺思盈看得出宁秋是有绘画功底的,只是这幅画是夜景,整体色调显得有些沉闷昏暗,不能算太杰出。
她大大松了口气,紧张和郁闷尽数散去,心情轻松不已。
原来真的只是副再普通不过的画而已。
就在贺思盈为自己的羊毛围巾在所有礼物中脱颖而出而沾沾自喜时,一直在旁边静默微笑的许清澜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奇。
“哎,这纸上怎么有那么多灯珠?还有电池?”
他忍不住靠过来,仔细地观摩起了宁秋的画。
“灯珠?”李安阳好奇地摸了一下,“这灯珠是干嘛用的,难道能发亮?”
怀舟一把拍掉李安阳的手,也摸了摸这幅画,果然感受到了纸面上的凸起。
宁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点点头道:“的确能点亮。”
“能亮?这怎么能亮,没看见开关啊?”李安阳微微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宁秋。
宁秋抬手关了包厢里的灯,房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点歌的大荧幕还亮着昏暗的光。
她走上前来坐到怀舟身侧,拿出盒子里被遗忘的导电笔递给他。
“来,你拿着笔,我告诉你怎么把它点亮。”
昏暗的视线中,宁秋身上的香味幽幽萦绕在鼻尖,怀舟心底漏了一拍,配合地接过了那只导电笔。
“你在我手指划过的地方画一条线。”
她温声说着,纤细白皙的指尖从画作上轻轻划过,怀舟握着导电笔的手紧追其后,笔尖与宁秋的指尖贴的紧紧的。
就像是魔法一样,在怀舟笔尖走过的地方,画作上的街灯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怀舟瞳孔微缩,握着笔的手都跟着抖动了一下。
“卧槽?”
李安阳瞪大眼睛,高声叫了起来。
下一秒,画作上越来越多的灯珠一颗颗亮起。
先是暖光的街灯,再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然后是五光十色的电视塔,最后是繁星点点的夜空。
画还是那副画,色调沉郁。
可当所有灯珠亮起的一刹那,整幅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仿佛一座笼罩在暗沉夜幕下的城市从沉眠中醒来,梦幻的灯光温柔到令人沉醉。
怀舟怔怔地看着这副画,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李安阳没说话,整个房间中,所有人都看着这副神奇的画魔法般地亮了起来,一时失声。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亮起来的夜城绚烂夺目。
宁秋知道当画被点亮的时候,美得有多么令人窒息,她当时也是这个反应。
她伸出手指,轻轻将立体折叠的蛋糕桌推起,快欢悦耳的生日铃音在房间中飘荡起来。
画中,少年的笑脸也被暖黄的街灯照亮,朦胧柔和的光芒让表情更贴几分温柔。
“怀舟,生日快乐,祝你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
她轻声说着,在音乐铃声的伴奏下,素来冷清平淡的声音似乎也温柔了几分。
怀舟微微收紧捏着导电笔的右手。
当宁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心底埋藏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爆发,夹杂着酸涩的欣愉如潮水般层层涌来,几乎淹没大脑吞噬掉所有的理智。
怀舟缓缓转头,看向宁秋的脸。
昏暗的房间下,她被灯光照亮的眼中盛满了被笑意搅碎的星辉。
当他亲手点亮画作的那一刻,当他看见宁秋双眸的那一刻。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少女是朵生长在陡峭悬崖边的花,他看不见脚下的深渊万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朝上攀爬。
他被她柔软的枝蔓紧紧缠住,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再挣脱,而他心甘情愿沉沦其中。
宁秋的祝福话语响起后,失神的人终于慢慢回过了神。
许清澜猛然抬起头,这一刻,他看向宁秋的眼神目光灼灼,盛满惊奇和探索的欲望。
“啊啊啊啊!!!”
最先尖叫出来的不是兰湾湾,而是阮果。
“秋秋!你是怎么做到的,呜呜呜我也好像要一副会发光的画,下次生日也给我画一副好不好!”
阮果是最抵抗不了浪漫诱惑的人,在一旁激动到连尖叫声都变成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