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梦见了我,梦见了你,却没梦到我们在一起(2)(第2/3页)

“诶?”陶夭夭一顿,立马反驳,“妈,您这次可冤枉我了,我…”

“你少来了,陶夭夭!我告诉你,就你那点小九九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刘仪压根不给女儿狡辩的机会,立马打断,“上次见张书记家的孩子,你跟饿了八辈子没吃饭似的,头埋在菜盘子里连哼都不哼一声。上上次和你周姨的外甥约会,你硬能带着苏苏过去说你喜欢女人,害得你周姨现在见了我还斜眼睛。上上上次,就算你再看不上姚主任家的亲戚,也不能当面说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长得像十年后的周立波吧?”

“妈…”陶夭夭抬手覆向涔湿的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您看您每次给我介绍的,不是七大姑就是八大姨,这亲缘也太近了,万一将来生出个傻了吧唧的外孙,您养啊?”

陶夭夭闭着眼也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自家老妈气得火冒三丈、哑口无言的样子,眉角不禁扬了扬,“咱爷爷的精神事业要想继承发展,就需要不断吸收新鲜血液,可不能只将目光放在周边这些个小环境里。要放眼全国,定位世界!”

“好!以前的账咱们一笔勾销,我们只说这次。”刘仪深深吸了口气,过了好久才心平气和的理论,“小刘可不是你周边圈子里的,人家从小在国外长大,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洋味儿,我看是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你凭什么看不上人家?”

“您也说了人家刘洋哪都好,所以这次真的是刘洋看不上您闺女!”

“你还骗我?”刘仪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小刘说他都看到你男朋友了。”

陶夭夭突然反应过问题根源,不由一愣,“刘洋是这么跟您说的?”

“没话说了吧?”

在老妈铁证如山的论据前,陶夭夭俯首认罪,“妈,对不起…”

“你这孩子呀,这次又找谁去冒充了?”

“江南城。”

“唉,你就胡闹吧!”刘仪悲叹几声,“你说你如果真能和小城走在一起,得让我和你江阿姨省多少心呐。”

挂了电话,陶夭夭才轻舒一口气,无奈的跟对面的女人摊了摊手臂,“你说,有这么一个强大的老妈,得承担多少心理压力呀。”

“你还说呢,上次跟你冒充个拉拉,到现在我都没脸见你妈。”苏烟蔫蔫的叼着根塑料软管,话锋一转已是幸灾乐祸的口气,“现在就把话说满,以后可要自己圆哦。”

“什么?”

“兔子不吃窝边草…”苏烟琉璃似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城子不算草?他可是修炼成精、如假包换的窝边草!”

“他?”陶夭夭缓缓眯起了眼角,抿了口手边上的冰红茶,“就算他是草…我也不是兔子呀。”

话音未落,两个女人便如同一拍即合的猫妖哈哈大笑起来。

和苏烟逛了大半天的街,纵然在咖啡店里休息了一下午,陶夭夭还是觉得小腿酸痛。一面感慨自己老了腿脚不灵活,一面和苏烟旁若无人的当街吻别,惹了不少路人侧目。

让出租停在小区楼下的超市门口,又买了些蔬菜和水果才上了楼。手提袋在掌心勒出了错综复杂的红纹印,重新将重物换了个手,陶夭夭才微喘着走出了电梯。

将东西放在门边,她抬手去敲门。没有动静。下意识看了眼手表,又敲了两下,她听到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陶夭夭掏出钥匙向钥匙孔捅去。门是反锁的。脸上蓦地出现暴躁愤恨的表情,狠狠去拍房门,却越发没有力气。她用力咬了下唇瓣,想要平复凌乱的呼吸,无济于事。

“江南城,开门!”高级小区空荡荡的楼道中,回荡着陶夭夭几近歇斯底里的声音,“我操你大爷江南城,你给我开门!”

抬脚撞向大门,留下一抹淡灰色痕迹。

陶夭夭觉得脚尖上的锐痛迅速传遍身体角落,屋内传来男人略微烦躁的声音,“来啦来啦!”

门打开,江南城墨发微乱的蹙着眉,赤裸的上身挂着一件皱巴巴的黑色衬衣,没系扣子,露出略有起伏的蜜色胸肌。

“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江南城颇为郁闷的扯了扯衣角,眼见隔壁探出头来的邻居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关上门。

“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情?”陶夭夭一把搡开靠在门口的他向屋内冲去。

陌生女人斜倚在沙发旁,身上的衣裙还算整齐,脸上原本慌乱的神情在看到来人时变成了似嘲似讽的笑意。陶夭夭微微眯了眯眼睛,缓解眼尾的涩然,直到走至女人面前站定,原本狂躁的怒气却在一瞬间被黑洞吸收殆尽,嘴角一勾,笑了。

“你可以…”陶夭夭前倾身体向女人凑近,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滚了。”

“leo…”

“leo?”陶夭夭看到女人似怜似娇的唤了江南城一声,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你确定他叫leo?”

她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去,看向明显心虚的江南城,“认识这么多年,我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英文名字?”

江南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干笑两声,看陶夭夭的脸色越发阴沉,才悻悻的僵了表情,“呃…你先走吧。”

这话,是转头对陌生女人说的。

“你…”

“快走吧,快走吧。”江南城略有尴尬的示意,随口敷衍,“我改天联系你。”

女人得到承诺,轻轻点头,又极不情愿的瞪了眼陶夭夭,才向门口挪去。

“等等。”

女人下意识的停了脚步,看到陶夭夭压根没有看向自己,却轻不可闻的丢下一句,“带着你的leo一起滚。”

“陶小姐吗?”

在陶夭夭两次按掉那个熟悉的号码后,终于忍不住在第三遍铃声响起时接通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啊?”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略有错愕,“嗯,我是。”

一瞬间,陶夭夭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可怕的场景,然后听到对方支支吾吾的说手机主人喝了好多酒,早就意识不清,希望她能来把人接走。

她抬手摸了摸惊出冷汗的额头,不禁嘲笑自己刚才狗血的思维能力,随即好整以暇的说:“希望他已经付过账,据我所知,他应该是身无分文的。”

“…”

陶夭夭挂掉电话,平静的看了眼依旧闪动着微光的电脑屏,指尖再也打不出一个字来。

他何必上演一出苦肉计?大家都知道,江南城酒精过敏…

随手关了文档,电脑里传来歌手歇斯底里的声音: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迅速按了静音,陶夭夭苦笑着站起身来,看到窗外的夜色已经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