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章 心肝(第2/2页)

赵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实在气不过就犟嘴道:“哪里是我要惹那小子,真是他嘴巴不干不净非骂什么我是奸生子,我才跟他打起来的!”

小秋氏一直以为丈夫打伤白寄容是为争花萼楼的一个粉头,所以一直在心头生闷气。闻得这“奸生子”几字心头不免一咯噔,回头再一望姑母,就见秋氏眼神闪烁连头都不敢抬,公爹也是满脸的不自在,就立时醒悟丈夫不但是个妾生子,其真实身份很可能还是个更为不堪“奸生子”。

小秋氏忽地便感到肚皮生疼,心下暗自叫苦。

忽地明白为什么丈夫的这个世子之位总是批复不下来,原来并非人家故意刁难而是心知肚明假作托辞罢了。可怜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贪图富贵的母亲说动,稀里糊涂地嫁进这么一户人家来。进门后,一连好久都只能跟些门槛低的人家往来,那时的她才知道姑母的光鲜背后其实是无尽的寂寞。

赵雪也非傻子,看见父母兄嫂的脸色不对,立时查察旧年之事不能再去探究。就笑着挽起小秋氏的手笑道:“白家定的日子在八月可有些赶呢,嫂子若是有空不妨帮我选几匹布出来赶制几件见人的衣裳!”

两姓结亲多的是繁杂的礼数,小秋氏勉强笑了一下站起身子,两姑嫂相携而去。小秋氏临出厅堂时,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丈夫,见他身形微佝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猥琐懦弱之气,哪里还有半点初识时的孤挺清高?

赵江源十数年没在京城故旧当中正经走动,哪里料想得到京里人的口舌竟然比刀利。赵央这句“奸生子”象句响亮的耳光重重地击打在他脸上,一时只觉又痛又辣。心里却模糊地想起,连外人都记得如此清楚,难怪在茶楼里那孩子心里存气无论如何都不肯相认!

赵央左看看父亲右看看父母,当时在花萼楼一时激愤之下让白寄容脑袋开了花,是因为他相信那人是满嘴胡诌,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