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2/2页)

曹英因被留在家中,只能干着急,他草草用毕晚饭,在偏院背了手打转。曹英的娘子生下一女,虽盼子不得,看着小女乌溜溜的黑眼珠,仍旧疼爱非常。她见曹英卧立难安,又不知晓出了何事,跟着急道:“你可有不解的事,不如与沈表叔敞开了说,是好是坏,自己瞎自琢磨的。”

曹英怕她受惊,不好与她细说,笑道:“你先去睡,我等大郎来呢。”

曹英娘子听了,放下心来:“不是兄弟间生了龌龊,凡事好说。”

曹英哄了她回去,自己坐了半宿,推窗看看外面有没有火光,暗道:我怕是急得傻了,便是着火,哪里看得这般远。

直等得沈拓上门,曹英这才长出一气,问道:“大郎,可是事了?”

沈拓道:“如先头说定的一般,也不曾出岔子,明日等另一批货到,便可出船。”

曹英笑道:“直娘贼,害老子受这场吓,让我知晓哪个要下黑手,捏碎他的卵/蛋。”

何栖将被子铺在熏笼上,搬了案几上床,设了纸笔将桃溪几家富户一一列在纸上,穷凶恶极又请得贼匪的,桃溪也不曾有几家,只是没影没迹,实不知是何等的狂徒做恶。

将纸笔弃到一边,心道:小人拿己心度君子之腹,反之,寻常良民哪料得凶徒恶行。这些人连心胸都没有,哪论得狭窄。

也不知夜深几许,听得外头施翎与沈拓说话。

一个问:“哥哥,码头的事可顺当?”

另一个道:“家中可有贼小?”

二人顿笑,听施翎道:“哥哥快去与嫂嫂报个平安,我先去歇下,骨头酸僵。”

何栖等沈拓进屋,将一盏暖茶递与他,轻声道:“大郎先吃盏茶驱下寒气。”

沈拓道:“每逢有事,娘子总是不睡。”

何栖笑道:“家中碰着这样的大事,让我好睡,未免也太强人所难。”她帮着沈拓除去外衣,问道,“可有伤到?”

沈拓道:“这伙贼却是守信的,烧了些稻草唬了唬人,与我们虚过几招便走了。”他疑惑道,“我只记不得何时的交情。”

何栖道:“你识得五湖四海的人物,许是忘了。”

沈拓摇头:“他不是池中鱼,若有接触,我应记得些许。”

何栖温声道:“他既不愿明示,自然有避讳之处,倒也不必深究。”

沈拓将领头贼人说的话学了一遍与何栖,道:“这些是乱世的人,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离得远些才能上着。”

何栖也是心惊,点头道:“他们有他们的道,我们有我们的路,乱世人也好,太平犬也罢,哪由得任选?”

沈拓将她纳入怀中,嗅着她的发香,微一出神,复又笑道:“我们争做个太平世间的富家翁最好,屋宅几间,船只几艘,知交几许……”

何栖听他似未尽之言,抬头笑问:“还有什么?”

沈拓一把将她抱起倒进床铺里笑道:“自然是儿女几个。”